字典網 >> 書法字典>>司馬光書法>> 司馬光百科介紹字帖

司馬光百科介紹

生平簡介

  司馬光的遠祖可追溯到西晉皇族安平獻王司馬孚。司馬光
司馬光彩像

司馬光彩像

的父親司馬池曾為兵部郎中、天章閣待制(屬翰林學士院),在藏書閣擔任皇帝的顧問,官居四品,一直以清廉仁厚享有盛譽。司馬光出生時,他的父親司馬池正擔任光州光山縣令,於是便給他取名“光”,七歲時,司馬光“凜然如成人,聞講《左氏春秋》,即能了其大旨”,“手不釋書,至不知饑渴寒暑”。  宋仁宗寶元元年(1038)中進士甲科,在華州(今河南鄭縣)擔任地方官。初任奉禮郎、大理評事一類小官,後經樞密副使龐籍的推薦,入京為館閣校勘,同知禮院,至和元年(1054),隨龐籍到并州(今山西)為官,後改并州通判。嘉祐二年(1057)龐籍因事獲罪,司馬光引咎離開并州。宋仁宗末年任天章閣待制兼侍講同知諫院。嘉祐六年(1061)遷起居舍人同知諫院。  司馬光立志編撰《通志》,作為統治者的借鑑,治平三年(1066)撰成戰國迄秦的《通志》八卷上覲宋英宗,英宗命設局續修,並供給費用,增補人員。宋神宗即位後,以其書“有鑒於往事,以資於治道”,賜書名《資治通鑑》,並親為寫序。此時王安石在宋神宗的支持下行新政,司馬光竭力反對,與安石在帝前爭論,強調祖宗之法不可變。神宗命他為樞密副使,堅辭不就。熙寧三年(1070),自請離京,以端明殿學士知永興軍(現陝西省西安市),次年退居洛陽,任西京留守御史台,以書局自隨,繼續編撰《通鑑》,元豐七年(1084)成書。書成後,司馬光官升為資政殿學士。  元豐八年(1085)宋哲宗即位,高太皇太后聽政,召他入京主國政,次年任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數月間罷黜新黨,盡廢新法,史稱“元祐更化”。司馬光執政一年半,即與世長辭,“京師人為之罷市往吊,鬻衣以致奠,巷哭以過車者,蓋以千萬數”,靈柩送往夏縣時,“民哭公甚哀,如哭其私親。四方來會葬者蓋數萬人,家家掛象,飯食必祝”。死後,宋哲宗將他葬於高陵。追贈太師、溫國公,諡文正,賜碑“忠清粹德”。  對司馬光的為人,朱熹評論:公忠信孝友恭儉正直出於天性,其好學如饑渴之嗜飲食,於財利紛華如惡惡臭;誠心自然,天下信之。退居於洛,往來陝洛間,皆化其德,師其學,法其儉。有不善曰:君實得無知乎!博學無所不通。(《三朝名臣言行錄》卷7)

學術成就

  司馬光的主要成就反映在學術上。其中最大的貢獻,莫過於主持編寫《資治通鑑》。
司馬光寫《通鑑》

司馬光寫《通鑑》

宋神宗熙寧年間,司馬光強烈反對王安石變法,上疏請求外任。熙寧四年(1071),他判西京御史台,自此居洛陽十五年,不問政事。這段悠遊的歲月,司馬光主持編撰了294卷300萬字的編年體史書《資治通鑑》。司馬光的獨樂園,既是他的寓所,也是《資治通鑑》書局所在地。這裡環境幽美,格調簡素,反映了園主的情趣和追求。其書局在汴京時已奉詔成立,除了司馬光之外,當時的著名學者劉恕、劉攽和范祖禹都參與了書局的工作。其中,司馬光任主編,劉恕、劉攽、范祖禹為協修,司馬光的兒子司馬康擔任檢閱文字的工作。司馬光來洛陽後,便把《資治通鑑》書局由汴梁遷到洛陽。在獨樂園中常住的不僅有書局的工作人員,當時洛陽的名賢如二程、邵雍、文彥博、呂蒙正等也常來此聚會,堪稱是一個學術中心。  他在《進資治通鑑表》中說:“臣今筋骨癯瘁,目視昏近,齒牙無幾,神識衰耗,目前所謂,旋踵而忘。臣之精力,盡於此書。”司馬光為此書付出畢生精力,成書不到2年,他便積勞而逝。《資治通鑑》從發凡起例至刪削定稿,司馬光都親自動筆,不假他人之手。  《資治通鑑》是我國最大的一部編年史,全書共二百九十四卷,通貫古今,上起戰國初期韓、趙、魏三家分晉(公元前403年),下迄五代(後梁、後唐、後晉、後漢、後周)末年趙匡胤(宋太祖)滅後周以前(公元959年),凡一千三百六十二年。作者把這一千三百六十二年的史實,依時代先後,以年月為經,以史實為緯,順序記寫;對於重大的歷史事件的前因後果,與各方面的關聯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使讀者對史實的發展能夠一目了然。宋元之際史學家胡三省說:“為人君而不知《通鑑》,則欲治而不知自治之源,惡亂而不知防亂之術。為人臣而不知《通鑑》,則上無以事君,下無以治民。……乃如用兵行師,創法立制,而不知跡古人之所以得,鑑古人之所以失,則求勝而敗,圖利而害,此必然者也。”(《新注資治通鑑序》)王應麟說:“自有書契以來,未有如《通鑑》者。”清代大史學家王鳴盛說:“此天地間必不可無之書,亦學者不可不讀之書”(《十七史商榷》卷1)。近代著名學者梁啓超評價《通鑑》時說:“司馬溫公《通鑑》,亦天地一大文也。其結構之宏偉,其取材之豐贍,使後世有欲著通史者,勢不能不據以為藍本,而至今卒未有能愈之者焉。溫公亦偉人哉!”  司馬光著述頗多。除了《資治通鑑》,還有《通鑑舉要歷》八十卷、《稽古錄》二十卷、《本朝百官公卿表》六卷。此外,他在文學、經學、哲學乃至醫學方面都進行過鑽研和著述,主要代表作有《翰林詩草》、《注古文學經》、《易說》、《注太玄經》、《注揚子》、《書儀》、《游山行記》、《續詩治》、《醫問》、《涑水紀聞》、《類篇》、《司馬文正公集》等。在歷史上,司馬光曾被奉為儒家三聖之一(其餘兩人是孔子和孟子)。《訓儉示康》收入高中語文課本。

宋史文載

  司馬光,字君實,陝州夏縣人也。父池,天章閣待制。光生七歲,凜然如成人,聞講《左氏春秋》,愛之,退為家人講,即了其大指。自是手不釋書,至不知饑渴寒暑。群兒戲於庭,一兒登瓮
司馬光肖像

司馬光肖像

,足跌沒水中,眾皆棄去,光持石擊瓮破之,水迸,兒得活。其後京、洛間畫以為圖。仁宗寶元初,中進士甲科。年甫冠,性不喜華靡,聞喜宴獨不戴花,同列語之曰:“君賜不可違。”乃簪一枝。  除奉禮郎,時池在杭,求籤蘇州判官事以便親,許之。丁內外艱,執喪累年,毀瘠如禮。服除,簽書武成軍判官事,改大理評事,補國子直講。樞密副使龐籍薦為館閣校勘,同知禮院。中官麥允言死,給鹵簿。光言:“繁纓以朝,孔子且猶不可。允言近習之臣,非有元勛大勞而贈以三公官,給一品鹵簿,其視繁纓,不亦大乎。”夏竦賜諡文正,光言:“此謚之至美者,竦何人,可以當之?”改文莊。加集賢校理。  從龐籍辟,通判并州。麟州屈野河西多良田,夏人蠶食其地,為河東患。籍命光按視,光建:“築二堡以制夏人,募民耕之,耕者眾則糴賤,亦可漸紓河東貴糴遠輸之憂。”籍從其策;而麟將郭恩勇且狂,引兵夜渡河,不設備,沒於敵,籍得罪去。光三上書自引咎,不報。籍沒,光升堂拜其妻如母,撫其子如昆弟,時人賢之。  改直秘閣、開封府推官。交趾貢異獸,謂之麟,光言:“真偽不可知,使其真,非自至不足為瑞,願還其獻。”又奏賦以風。修起居注,判禮部。有司奏日當食,故事食不滿分,或京師不見,皆表賀。光言:“四方見、京師不見,此人君為陰邪所蔽;天下皆知而朝廷獨不知,其為災當益甚,不當賀。”從之。  同知諫院。蘇轍答制策切直,考官胡宿將黜之,光言:“轍有愛君憂國之心,不宜黜。”詔置末級。  仁宗始不豫,國嗣未立,天下寒心而莫敢言。諫官范鎮首發其議,光在并州聞而繼之,且貽書勸鎮以死爭。至是,復面言:“臣昔通判并州,所上三章,願陛下果斷力行。”帝沉思久之,曰:“得非欲選宗室為繼嗣者乎?此忠臣之言,但人不敢及耳。”光曰:“臣言此,自謂必死,不意陛下開納。”帝曰:“此何害,古今皆有之。”光退未聞命,復上疏曰:“臣向者進說,意謂即行,今寂無所聞,此必有小人言陛下春秋鼎盛,何遽為不祥之事。小人無遠慮,特欲倉卒之際,援立其所厚善者耳。‘定策國老’、‘門生天子’之禍,可勝言哉?”帝大感動曰:“送中書。”光見韓琦等曰:“諸公不及今定議,異日禁中夜半出寸紙,以某人為嗣,則天下莫敢違。”琦等拱手曰:“敢不盡力。”未幾,詔英宗判宗正,辭不就,遂立為皇子,又稱疾不入。光言:“皇子辭不貲之富,至於旬月,其賢於人遠矣。然父召無諾,君命召不俟駕,願以臣子大義責皇子,宜必入。”英宗遂受命。  袞國公主嫁李瑋,不相能,詔出瑋衛州,母楊歸其兄璋,主入居禁中。光言:“陛下追念章懿太后,故使瑋尚主。今乃母子離析,家事流落,獨無雨露之感乎?瑋既黜,主安得無罪?”帝悟,降主沂國,待李氏恩不衰。進知制誥,固辭,改天章閣待制兼侍講、知諫院。時朝政頗姑息,胥史喧譁則逐中執法,輦官悖慢則退宰相,衛士凶逆而獄不窮治,軍卒詈三司使而以為非犯階級。光言皆陵遲之漸,不可以不正。充媛董氏薨,贈淑妃,輟朝成服,百官奉慰,定謚,行冊禮,葬給鹵簿。光言:“董氏秩本微,病革方拜充媛。古者婦人無謚,近制惟皇后有之。鹵簿本以賞軍功,未嘗施於婦人。唐平陽公主有舉兵佐高祖定天下功,乃得給。至韋庶人始令妃主葬日皆給鼓吹,非令典,不足法。”時有司定後宮封贈法,後與妃俱贈三代,光論:“妃不當與後同,袁盎引卻慎夫人席,正為此耳。天聖親郊,太妃止贈二代,而況妃乎?”  英宗立,遇疾,慈聖光獻後同聽政。光上疏曰:“昔章獻明肅有保佑先帝之功,特以
司馬光題跋畫像

司馬光題跋畫像

親用外戚小人,負謗海內。今攝政之際,大臣忠厚如王曾,清純如張知白,剛正如魯宗道,質直如薛奎者,當信用之;猥鄙如馬季良,讒諂如羅崇勛者,當疏遠之,則天下服。”帝疾愈,光料必有追隆本生事,即奏言:“漢宣帝為孝昭後,終不追尊衛太子、史皇孫;光武上繼元帝,亦不追尊鉅鹿、南頓君,此萬世法也。”後詔兩制集議濮王典禮,學士王珪等相視莫敢先,光獨奮筆書曰:“為人後者為之子,不得顧私親。王宜準封贈期親尊屬故事,稱為皇伯,高官大國,極其尊榮。”議成,珪即命吏以其手稿為按。既上與大臣意殊,御史六人爭之力,皆斥去。光乞留之,不可,遂請與俱貶。  初,西夏遣使致祭,延州指使高宜押伴,傲其使者,侮其國主,使者訴於朝。光與呂誨乞加宜罪,不從。明年,夏人犯邊,殺略吏士。趙滋為雄州,專以猛悍治邊,光論其不可。至是,契丹之民捕魚界河,伐柳白溝之南,朝廷以知雄州李中祐為不材,將代之。光謂:“國家當戎夷附順時,好與之計較末節,及其桀驁,又從而姑息之。近者西禍生於高宜,北禍起於趙滋;時方賢此二人,故邊臣皆以生事為能,漸不可長。宜敕邊吏,疆場細故輒以矢刃相加者,罪之。”  仁宗遺賜直百餘萬,光率同列三上章,謂:“國有大憂,中外窘乏,不可專用乾興故事。若遺賜不可辭,宜許侍從上進金錢佐山陵。”不許。光乃以所得珠為諫院公使錢,金以遣舅氏,義不
司馬光側身畫像

司馬光側身畫像

藏於家。後還政,有司立式,凡後有所取用,當覆奏乃供。光云:“當移所屬使立供已,乃具數白後,以防矯偽。”  曹佾無功除使相,兩府皆遷官。光言:“陛下欲以慰母心,而遷除無名,則宿衛將帥、內侍小臣,必有覬望。”已而遷都知任守忠等官,光復爭之,因論:“守忠大奸,陛下為皇子,非守忠意,沮壞大策,離間百端,賴先帝不聽;及陛下嗣位,反覆交構,國之大賊。乞斬於都市,以謝天下。”責守忠為節度副使,蘄州安置,天下快之。  詔刺陝西義勇二十萬,民情驚撓,而紀律疏略不可用。光抗言其非,持白韓琦。琦曰:“兵貴先聲,諒祚方桀驁,使驟聞益兵二十萬,豈不震懾?”光曰:“兵之貴先聲,為無其實也,獨可欺之於一日之間耳。今吾雖益兵,實不可用,不過十日,彼將知其詳,尚何懼?”琦曰:“君但見慶曆間鄉兵刺為保捷,憂今復然,已降敕榜與民約,永不充軍戍邊矣。”光曰:“朝廷嘗失信,民未敢以為然,雖光亦不能不疑也。”琦曰:“吾在此,君無憂。”光曰:“公長在此地,可也;異日他人當位,因公見兵,用之運糧戍邊,反掌間事耳。”琦嘿然,而訖不為止。不十年,皆如光慮。  王廣淵除直集賢院,光論其奸邪不可近:“昔漢景帝重衛綰,周世宗薄張美。廣淵當仁宗之世,私自結於陛下,豈忠臣哉?宜黜之以厲天下。”進龍圖閣直學士。  神宗即位,擢為翰林學士,光力辭。帝曰:“古之君子,或學而不文,或文而不學,惟董仲舒、揚雄兼之。卿有文學,何辭為?”對曰:“臣不能為四六。”帝曰:“如兩漢制詔可也;且卿能進士取高第,而雲不能四六,何邪?”竟不獲辭。  御史中丞王陶以論宰相不押班罷,光代之,光言:“陶由論宰相罷,則中丞不可復為。臣願俟既押班,然後就職。”許之。遂上疏論修心之要三:曰仁,曰明,曰武;治國之要三:曰官人,曰信
司馬光像

司馬光像

賞,曰必罰。其說甚備。且曰:“臣獲事三朝,皆以此六言獻,平生力學所得,盡在是矣。”御藥院內臣,國朝常用供奉官以下,至內殿崇班則出;近歲暗理官資,非祖宗本意。因論高居簡奸邪,乞加遠竄。章五上,帝為出居簡,盡罷寄資者。既而復留二人,光又力爭之。張方平參知政事,光論其不葉物望,帝不從。還光翰林兼侍讀學士。  光常患歷代史繁,人主不能遍鑒,遂為《通志》八卷以獻。英宗悅之,命置局秘閣,續其書。至是,神宗名之曰《資治通鑑》,自製《序》授之,俾日進讀。  詔錄潁邸直省官四人為閣門祗候,光曰:“國初草創,天步尚艱,故御極之初,必以左右舊人為腹心耳目,謂之隨龍,非平日法也。閣門祗候在文臣為館職,豈可使廝役為之。”  西戎部將嵬名山欲以橫山之眾,取諒祚以降,詔邊臣招納其眾。光上疏極論,以為:“名山之眾,未必能制諒祚。幸而勝之,滅一諒祚,生一諒祚,何利之有;若其不勝,必引眾歸我,不知何以待之。臣恐朝廷不獨失信諒祚,又將失信於名山矣。若名山餘眾尚多,還北不可,入南不受,窮無所歸,必將突據邊城以救其命。陛下不見侯景之事乎?”上不聽,遣將種諤發兵迎之,取綏州,費六十萬,西方用兵,蓋自此始矣。  百官上尊號,光當答詔,言:“先帝親郊,不受尊號。末年有獻議者,謂國家與契丹往來通信,彼有尊號我獨無,於是復以非時奉冊。昔匈奴冒頓自稱‘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單于’,不聞漢文帝復為大名以加之也。願追述先帝本意,不受此名。”帝大悅,手詔獎光,使善為答辭,以示中外。  執政以河朔旱傷,國用不足,乞南郊勿賜金帛。詔學士議,光與王珪、王安石同見,光曰:“救災節用,宜自貴近始,可聽也。”安石曰:“常袞辭堂饌,時以為袞自知不能,當辭位不當辭祿。且國用不足,非當世急務,所以不足者,以未得善理財者故也。”光曰:“善理財者,不過頭會箕斂爾。”安石曰:“不然,善理財者,不加賦而國用足。”光曰:“天下安有此理?天地所生財貨百物,不在民,則在官,彼設法奪民,其害乃甚於加賦。此蓋桑羊欺武帝之言,太史公書之以見其不明耳。”爭議不已。帝曰:“朕意與光同,然姑以不允答之。”會安石草詔,引常袞事責兩府,兩府不敢復辭。  安石得政,行新法,光逆疏其利害。邇英進讀,至曹參代蕭何事,帝
司馬光山西夏縣立姿石刻像

司馬光山西夏縣立姿石刻像

曰:“漢常守蕭何
司馬光山西夏縣坐姿石刻像

司馬光山西夏縣坐姿石刻像

之法不變,可乎?”對曰:“寧獨漢也,使三代之君常守禹、湯、文、武之法,雖至今存可也。漢武取高帝約束紛更,盜賊半天下;元帝改孝宣之政,漢業遂衰。由此言之,祖宗之法不可變也。”呂惠卿言:“先王之法,有一年一變者,‘正月始和,布法象魏’是也;有五年一變者,巡守考制度是也;有三十年一變者,‘刑罰世輕世重’是也。光言非是,其意以風朝廷耳。”帝問光,光曰:“布法象魏,布舊法也。諸侯變禮易樂者,王巡守則誅之,不自變也。刑新國用輕典,亂國用重典,是為世輕世重,非變也。且治天下譬如居室,敝則修之,非大壞不更造也。公卿侍從皆在此,願陛下問之。三司使掌天下財,不才而黜可也,不可使執政侵其事。今為制置三司條例司,何也?宰相以道佐人主,安用例?苟用例,則胥吏矣。今為看詳中書條例司,何也?”惠卿不能對,則以他語詆光。帝曰:“相與論是非耳,何至是。”光曰:“平民舉錢出息,尚能蠶食下戶,況懸官督責之威乎!”惠卿曰:“青苗法,願取則與之,不願不強也。”光曰:“愚民知取債之利,不知還債之害,非獨縣官不強,富民亦不強也。昔太宗平河東,立糴法,時米斗十錢,民樂與官為市。其後物貴而和糴不解,遂為河東世世患。臣恐異日之青苗,亦猶是也。”帝曰:“坐倉糴米何如?”坐者皆起,光曰:“不便。”惠卿曰:“糴米百萬斛,則省東南之漕,以其錢供京師。”光曰:“東南錢荒而粒米狼戾,今不糴米而漕錢,棄其有餘,取其所無,農末皆病矣!”侍講吳申起曰:“光言,至論也。”  它日留對,帝曰:“今天下洶洶者,孫叔敖所謂‘國之有是,眾之所惡’也。”光曰:“然。陛下當論其是非。今條例司所為,獨安石、韓絳、惠卿以為是耳,陛下豈能獨與此三人共為天下邪?”帝欲用光,訪之安石。安石曰:“光外托劘上之名,內懷附之下實。所言盡害政之事,所與盡害政之人,而欲置之左右,使與國論,此消長之大機也。光才豈能害政,但在高位,則異論之人倚以為重。韓信立漢赤幟,趙卒氣奪,今用光,是與異論者立赤幟也。”  安石以韓琦上疏,臥家求退。帝乃拜光樞密副使,光辭之曰:“陛下所以用臣,蓋察其狂直,庶有補於國家。若徒以祿位榮之,而不取其言,是以天官私非其人也。臣徒以祿位自榮,而不能救生民之患,是盜竊名器以私其身也。陛下誠能罷制置條例司,追還提舉官,光薦德才太常卿黃中庸為侍中兼樞密副使;不行青苗、助役等法,雖不用臣,臣受賜多矣。今言青苗之害者,不過謂使者騷動州縣,為今日之患耳。而臣之所憂,乃在十年之外,非今日也。夫民之貧富,由勤惰不同,惰者常乏,故必資於人。今出錢貸民而斂其息,富者不願取,使者以多散為功,一切抑配。恐其逋負,必令貧富相保,貧者無可償,則散而之四方;富者不能去,必責使代償數家之負。春算秋計,展轉日滋,貧者既盡,富者亦貧。十年之外,百姓無復存者矣。又盡散常平錢穀,專行青苗,它日若思復之,將何所取?富室既盡,常平已廢,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饑饉,民之羸者必委死溝壑,壯者必聚而為盜賊,此事之必至者也。”抗章至七八,帝使謂曰:“樞密,兵事也,官各有職,不當以他事為辭。”對曰:“臣未受命,則猶侍從也,於事無不可言者。”安石起視事,光乃得請,遂求去。  以端明殿學士知永興軍。宣撫使下令分義勇戍邊,選諸軍驍勇士,募市井惡少年為奇兵;調民造乾Я,悉修城池樓櫓,關輔騷然。光極言:“公私困敝,不可舉事,而京兆一路皆內郡,繕治非急。宣撫之令,皆未敢從,若乏軍興,臣當任其責。”於是一路獨得免。徙知許州,趣入覲,不赴;請判西京御史台歸洛,自是絕口不論事。而求言詔下,光讀之感泣,欲嘿不忍,乃復陳六事,又移書責宰相吳充,事見《充傳》。  葵天申為察訪,妄作威福,河南尹、轉運使敬事之如上官;嘗朝謁應天院神御殿,府獨為設一班,示不敢與抗。光顧謂台吏曰:“引蔡寺丞歸本班。”吏即引天申立監竹木務官富贊善之下。天申窘沮,即日行。  元豐五年,忽得語澀疾,疑且死,豫作遺表置臥內,即有緩急,當以畀所善者上之。官制行,帝指御史大夫曰:“非司馬光不可。”又將以為東宮師傅。蔡確曰:“國是方定,願少遲之。”《資治通鑑》未就,帝尤重之
司馬光明代石刻頭像

司馬光明代石刻頭像

,以為賢於荀悅《漢紀》,數促使終篇,賜以潁邸舊書二千四百卷。及書成,加資政殿學士。凡居洛陽十五年,天下以為真宰相,田夫野老皆號為司馬相公,婦人孺子亦知其為君實也。  帝崩,赴闕臨,衛士望見,皆以手加額曰:“此司馬相公也。”所至,民遮道聚觀,馬至不得行,曰:“公無歸洛,留相天子,活百姓。”哲宗幼沖,太皇太后臨政,遣使問所當先,光謂:“開言路。”詔榜朝堂。而大臣有不悅者,設六語云:“若陰有所懷;犯非其分;或扇搖機事之重;或迎合已行之令;上以徼幸希進;下以眩惑流俗。若此者,罰無赦。”後復命示光,光曰:“此非求諫,乃拒諫也。人臣惟不言,言則入六事矣。”乃具論其情,改詔行之,於是上封者以千數。  起光知陳州,過闕,留為門下侍郎。蘇軾自登州召還,緣道人相聚號呼曰:“寄謝司馬相公,毋去朝廷,厚自愛以活我。”是時天下之民,引領拭目以觀新政,而議者猶謂“三年無改於父之道”,但毛舉細事,稍塞人言。光曰:“先帝之法,其善者雖百世不可變也。若安石、惠卿所建,為天下害者,改之當如救焚拯溺。況太皇太后以母改子,非子改父。”眾議甫定。遂罷保甲團教,不復置保馬;廢市易法,所儲物皆鬻之,不取息,除民所欠錢;京東鐵錢及茶鹽之法,皆復其舊。或謂光曰:“熙、豐舊臣,多憸巧小人,他日有以父子義間上,則禍作矣。”光正色曰:“天若祚宗社,必無此事。”於是天下釋然,曰:“此先帝本意也。”  元祐元年復得疾,詔朝會再拜,勿舞蹈。時青苗、免役、將官之法猶在,而西戎之議未決。光嘆曰:“四患未除,吾死不瞑目矣。”折簡與呂公著云:“光以身付醫,以家事付愚子,惟國事未有所託,今以屬公。”乃論免役五害,乞直降敕罷之。諸將兵皆隸州縣,軍政委守令通決。廢提舉常平司,以其事歸之轉運、提點刑獄。邊計以和戎為便。謂監司多新進少年,務為刻急,令近臣於郡守中選舉,而於通判中舉轉運判官。又立十科薦士法。皆從之。  拜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免朝覲,許乘肩輿,三日一入省。光不敢當,曰:“不見君,不可以視事。”詔令子康扶入對,且曰:“毋拜。”遂罷青苗錢,復常平糶糴法。兩宮虛己以聽。遼、夏使至,必問光起居,敕其邊吏曰:“中國相司馬矣,毋輕生事、開邊隙。”光自見言行計從,欲以身徇社稷,躬親庶務,不捨晝夜。賓客見其體羸,舉諸葛亮食少事煩以為戒,光曰:“死生,命也。”為之益力。病革,不復自覺,諄諄如夢中語,然皆朝廷天下事也。  是年九月薨,年六十八。太皇太后聞之慟,與帝即臨其喪,明堂禮成不賀,贈太師、溫國公,襚以一品禮服,賻銀絹七千。詔戶部侍郎趙瞻、內侍省押班馮宗道護其喪,歸葬陝州。謚曰文正,賜碑曰“忠清粹德”。京師人罷市往吊,鬻衣以致奠,巷哭以過車。及葬,哭者如哭其私親。嶺南封州父老,亦相率具祭,都中及四方皆畫像以祀,飲食必祝。  光孝友忠信,恭儉正直,居處有法,動作有禮。在洛時,每往夏縣展墓,必過其兄旦,旦年將八十,奉之如嚴父,保之如嬰兒。自少至老,語未嘗妄,自言:“吾無過人者,但平生所為,未嘗有不可對人言者耳。”誠心自然,天下敬信,陝、洛間皆化其德,有不善,曰:“君實得無知之乎?”  光於物澹然無所好,於學無所不通,惟不喜釋、老,曰:“其微言不能出吾書,其誕吾不信也。”洛中有田三頃,喪妻,賣田以葬,惡衣菲食以終其身。  紹聖初,御史周秩首論光誣謗先帝,盡廢其法。章惇、蔡卞請發冢斫棺,帝不許,乃令奪贈謚,仆所立碑。而惇言不已,追貶清遠軍節度副使,又貶崖州司戶參軍。徽宗立,復太子太保。蔡京擅政,復降正議大夫,京撰《奸黨碑》,令郡國皆刻石。長安石工安民當鐫字,辭曰:“民愚人,固不知立碑之意。但如司馬相公者,海內稱其正直,今謂之奸邪,民不忍刻也。”府官怒,欲加罪,泣曰:“被役不敢辭,乞免鐫安民二字於石末,恐得罪於後世。”聞者愧之。  靖康元年,還贈謚。建炎中,配饗哲宗廟庭。

相關文獻

  揮麈錄  溫公之父天章公,生於秋浦,故名池;從父校理公,生於鄉,名里。天章長子三月一日生,名旦;後守宛陵,生仲子,名宣;晚守浮光,得溫公,名光。  成都文類  司馬池尉郫之明年,生子光於官廨,字之曰岷,以山稱也。於是手植楠樹一株於庭。  清波別志  司馬池,仁廟朝待制天章閣,知杭州。為轉運使江鈞、張從革捃摭,降知虢州。舍吏有盜官
司馬光彩像

司馬光彩像

銀器,獄具,自陳為鈞掌私廚。又越倅某,載私物犯稅,實從革之姻。各遣人請曰:“幸憐赦之。”人謂司馬獨能忍耶,而卒不較。宜乎有子為溫公也。  邵氏聞見後錄  熙寧初,朝廷遣大理寺丞蔡天申為西京察訪,樞密挺之子也。至西京,以南資福院為行台,挾其父勢,妄作威福,震動一路。河南尹李師中待制、轉運使李南公等日蚤晚衙之甚恭。時司馬溫公判留司御史台,因朝謁應天院神御殿,天申獨立一班,蓋尹以下不敢相壓也。既報班齊,溫公呼知班曰:“引蔡寺丞歸本班。”知班引天申立監竹木稅官富贊善之下。蓋朝儀位著以官為高下,朝謁應天院,留台職也。天申即日行。   溫公判西京留司御史台,遂居洛,買園於尊賢坊,以獨樂名之。嘗謂康節曰:“光陝人,先生衛人,今同居洛,即鄉人也。”一日,著深衣自崇德寺書局散步洛水上,因過天津之居,謁曰:“程秀才。”既見,問其故。笑曰:“司馬出程伯休父,故曰程。”  溫公自以晚輩,不敢預文、富二公之會,潞公謂溫公曰:“某留守北京,遣人入遼偵事,回云:‘見虜主大宴群臣,伶人劇戲,作衣冠者見物必攫取懷之,薦德才太常卿黃中庸晉侍中兼樞密副使,有從其後以梃撲之者,曰:司馬端明耶!’君實清名在夷狄如此。”溫公愧謝。   崇寧初,蔡京、蔡卞為元祐奸黨籍,上皇親書刻石,又於天下州治廳,長安當立,召安民刊字,民辭曰:“民愚人,不知朝廷立碑之意。但元祐大臣如司馬相公者,天下稱其忠直,今謂之奸邪,民不忍鐫也。”府官怒,欲罪之。民曰:“被役不敢辭,乞不刻安民鐫字於碑,恐後世並以為罪也。”  卻掃編  王荊公、司馬溫公、呂申公、黃門韓公維,仁宗時同在從班,特相友善。暇日多會於僧坊,往往談終日,他人罕得預,時目為嘉祐四友。   龍川別志  韓魏公建議於陝西刺義勇。司馬君實時為諫官,極言不便,持札子至政事堂,魏公曰:“吾在此,君無憂。”君實曰:“光終不敢奉信,恐相公亦不敢自信耳!”魏公怒曰:“君何相輕之甚耶!”君實曰:“相公常在此座可也,萬一他人在此如何?”魏公默然,竟不為止。及君實作相,議改役法,事多不便。予兄子瞻與其事,持論甚勁,君實不能堪,子瞻徐曰:“昔親聞相公言與韓魏公言義勇,無一言假借之者。今日作相而不容某一言,豈忘昔日事耶?”君實雖止,實不喜也。   道山清話  司馬君實與呂吉甫在講筵,因論變法事,至於上前紛拏。上曰:“相與講是非,何至乃爾!”既罷講,君實氣貌愈溫粹,而吉甫怒氣拂膺,移時尚不能言。人言:“一個陝西人,一個福建子,怎生廝合得著。”  溫公在永興,一日行國忌香,幕次客將有事欲白公,誤觸燭台,倒在公身上。公不動,亦不問。   曲洧舊聞  元豐初,官制將行。裕陵以圖子示宰執,於御史中丞執政位牌上貼司馬公姓名,又於中書舍人翰林學士位牌上貼東坡姓名,其餘與新政不合者,亦各有攸處。仍宣諭曰:“此諸人雖前此立朝議論不同,然各行其所學,皆是忠於朝廷也。安可盡廢?”王禹玉曰:“領德音。”蔡持正既下殿,謂同列曰:“此事烏可?須作死馬醫始得。”其後上每問及,但云:“臣等方商量進擬。”未幾宮車晏駕,而裕陵之美意,卒不能行。   師友雜誌  元豐間,神廟嘗稱溫公於輔臣曰:“司馬光只是待做嚴子陵,他那裡肯做事!”   癸辛雜識  司馬公自在台閣,不送門狀,曰:“不誠之事,不可為之。”   許彥周詩話  溫公家舊有一琉璃盞,為官奴所碎。洛尹怒,令糾錄,聽溫公區處。公判云:“玉爵弗揮,典禮雖聞於往記;彩雲易散,過差宜恕於斯人!”   霏雪錄  司馬公編通鑑,久未成。或言公利餐錢,故遲遲爾。溫公聞之,遂急結未了,故五代多繁冗。小人害事,往往如此。   明道雜誌  范丞相,司馬太師,俱以閒官居洛。余時待次洛下,一日,春寒謁之。先見溫公,時寒甚,天欲雪,溫公命至一小室,坐談久之,爐不設火。語移時,主人設栗湯一杯而退。後至留司御史台見范公,才見主人,便言天寒遠來不易,趨命溫酒,大杯滿釂三杯而去。此可見二公之趨各異也。   水東日記  溫公嘗手書所薦朝士為一冊,隸其卷端,曰“舉賢才”。此紙百年尚在人間,夷考其人,失之者十不一二。   懶真子  涑水先生一私印曰“程伯休甫之後”。蓋出於司馬遷傳。   名臣言行錄  公嘗問康節曰:“光何如人?”曰:“君實腳踏實地人也。”公深以為知言。康節又言:“君實九分人也。”明人玉堂叢語引薛文清語  溫公退居洛,呂申公當國,屢以書問起居,溫公不答。   侍講雜記  溫公居洛,與楚正叔通議、王安之朝議耆老六七人,時相與會於城內之名園古寺,且為之約,果實不過三品,肴饌不過五品,酒則無算。以為儉則易供,簡則易繼。命之曰“真率會”。文潞公時為太尉守洛,求欲附名於其間,溫公不許,為其貴顯弗納也。一日,潞公伺其為會,具盛饌直往造焉。溫公笑而延之,戲曰:“俗卻此會矣。”相與歡飲,夜分而散。後溫公語人曰:“吾不合放此人入來。”   苕溪漁隱叢話  溫公“真率會”約有一條云:“召客共作一簡,客注可否於下,不別作簡。”   清夜錄  溫公一日過獨樂園,見創一廁屋,問守園者:“何從得錢?”對曰:“積游賞者所得。”公曰:“何不留以自用?”對曰:“只相公不要錢。”   張端義貴耳集  獨樂園,司馬公居洛時建。東坡詩曰:“青山在屋上,流水在屋下。中有五畝園,花竹香而野。”有園丁呂直,性愚而鯁,公以直名之。夏月遊人入園,微有所得,持十千白公,公麾之使去。後幾日,自建一井亭。公問之,直以十千為對,復曰:“端明要作好人,直如何不作好人。”   後山談叢  參寥如洛,游獨樂園。有地高亢,不因枯枿,生芝二十餘本。寥謂老圃:“盍潤澤之?使長茂。”圃曰:“天生靈物,不假人力。”寥嘆曰:“真溫公之役也。”   道山清話  溫公無子,又無姬侍。裴夫人既亡,按公為張存壻,此雲裴夫人,待考。公常忽忽不樂,時至獨樂園,於讀書堂危坐終日。常作小詩,隸書梁間云:“暫來還似客,歸去不成家。”其回人簡云:“草妨步則薙之,木礙冠則芟之,其他任其自然,相與同生天地間,亦各欲遂其生耳。”   五總志  溫公在西京,文潞公守洛,攜妓行春,日邀致公。一日至獨樂園,園吏視公嘆息,公問之,答曰:“方花木盛時,公一出數十日,不惟老卻春色,亦不曾看一行書,可惜瀾浪卻相公也。”公深愧之,誓不復出。有邀公者,以園吏語謝之。   文昌雜錄  范郎中雲叔父鎮居許昌,作高庵以待司馬公。庵極高,在一台基上。司馬公居洛,作地室,墜而入,以避暑,故蜀公作高庵以為戲也。   北京留守王宣徽,洛中園宅尤勝。司馬公在陋巷,所居才能避風雨,又作地室,讀書其間。洛人語曰:“王家鑽天,司馬入地。”   麈史  王拱辰於洛營第甚侈,中堂起屋三層,最上曰朝元閣。時司馬君實亦在洛,於私第穿地丈余,作壤室。邵堯夫見富鄭公問洛中新事,堯夫云:“近有一巢居,一穴處者。”富為大笑。   許彥周詩話  宣和癸卯,仆游嵩山,峻極院後檐壁有詩四句云:“一團茅草亂蓬蓬,驀地燒天驀地空。爭似滿爐煨榾柮,漫騰騰地暖烘烘。”字畫極草草,其旁隸書四字曰:“勿毀此詩。”寺僧指示曰:“此四字司馬相公親書也。”又於柱上書曰:“旦、光、頤來。”上一字,公兄;頤,程正叔也。   澠水燕談錄  司馬溫公優遊洛下,不屑世務,自稱齊物子。元豐間,與樂令子訪親洛汭,並轡過韓城,抵登封,憩峻極下院。趨嵩陽、崇福宮,至紫極觀。尋會善寺,過轘轅,遽達西洛,少留廣慶寺。歷龍門至伊陽,訪奉先寺。登華嚴閣,觀千佛嶺,躡徑山,瞻高公真堂。步潛溪,還保應,觀文、富二公之廣化寺。拜邠陽堂,下涉伊水。登香山,到白公影堂。詣黃龕院,倚石樓,臨八節灘,還伊口。凡所經由,發為歌詠,歸敘之,以為游錄士。大夫爭傳之。   司馬文正公以高才令德,大得中外之望。故公之退十有餘年,天下之人日冀其復用。熙寧末,余夜宿青州北淄河馬鋪,晨起行,見村民百人,歡呼踴躍,自北而南。余驚問之,皆曰:“傳司馬為宰相矣。”余以為雖出於野人妄傳,亦其情之所素欲也。  揮麈後錄   溫公元豐末來京師,都人疊足聚觀,即以相公目之,馬至於不能行。謁時相於私第,市人登樓騎屋窺瞰。人或止之,曰:“吾非望而君,所欲識者司馬相公之風采耳!”呵叱不退,屋瓦為之碎,樹枝為之折。   溫公在相位,韓持國為門下侍郎。二公舊交相厚,溫公避父諱,每呼持國為秉國。有武人陳狀,詞色頗厲。持國叱之曰:“大臣在此,不得無禮!”溫公作皇恐狀曰:“吾曹叨居重位,覆餗是虞,詎可以大臣自居耶!秉國此言失矣,非所望也。”持國愧嘆久之。  後山談叢  東都曹生言:“范右相既貴,接親舊,情禮如故,他亦不改,世未有也。然體面肥白潔澤,豈其胸內亦以為樂耶!惟司馬溫公枯瘦自如,豈非不以富貴動其心耶!”  孫公談圃  溫公大更法令,欽之、子瞻密言宜慮後患,溫公起立拱手,厲聲曰:“天若祚宋,必無此事。”二人語塞而去。方其病也,猶肩輿見呂申公議改都省。臨終床簀蕭然,惟枕間有役書一卷。故公為輓詞云:“漏殘餘一榻,曾不為黃金。”  司馬溫公隧碑,賜名清忠粹德。紹聖初,毀磨之際,大風走石。群吏莫敢近,獨一匠氏揮斤而擊,未盡碎,忽仆於碑下而死。  雲谷雜記  司馬公薨,京師之民,罷市往吊,粥衣以致奠。巷哭以送喪者,蓋以千萬數。上命戶部侍郎趙瞻、內侍省押班馮宗道護其喪歸葬。瞻等還奏:“民哭公甚哀,如哭其私親。”四方來會葬者數萬人。京師民畫其像,刻印粥之,四方皆遣購。畫工有致富者。  貴耳集  元祐初,司馬公薨。東坡欲主喪,為伊川所先,東坡不滿意。伊川以古禮殮,用錦囊囊其屍。東坡見而指之曰:“欠一件物事,當寫作信物一角送上閻羅大王。”由是與伊川失歡。  齊東野語  京師貪污不才者,人皆指笑之曰:“你好個司馬家!”宣和間,徽宗與蔡攸輩自為優戲,上作參軍趨出,攸戲曰:“陛下好個神宗皇帝!”上以杖鞭之曰:“你也好個司馬丞相。”  陔余叢談  劉元城語錄,稱溫公必曰老先生。劉遇上周益公詩:“昌黎前進士,司馬老先生。”  春渚紀聞  紹聖間,朝廷貶元祐大臣及毀禁元祐學術文字。有言司馬溫公神道碑乃蘇軾撰述,合行除毀。於是州牒巡尉,毀拆碑樓及碎碑。張山人聞之曰:“不須如此行遣,只消令山人帶一個玉冊官去碑額上添鐫兩個不合字,便了也。”碑額本雲“清忠粹德之碑”雲。  涌幢小品  司馬溫公之葬也,敕蘇東坡為文,御筆題曰“清忠粹德之碑”。至黨禍作,仆其碑。有杏生於斷碑之罅,盤屈偃蓋,擁其龜趺。金皇統間,夏邑令建祠,入元凡二百餘年。白雲先生家與之鄰,益加封殖,繪圖傳之。  清波雜誌   了齋陳瑩中為太學博士,薛昂、林自之徒為正錄,皆蔡卞之黨也。競尊王荊公而擠排元祐,禁士人不得習元祐學術。卞方議毀資治通鑑板,陳聞之,因策試題特引序文以明神宗有訓,於是林自駭異,謂陳曰:“此豈神宗親制耶?”陳曰:“誰言其非也?”自又曰:“亦神宗少年之文耳。”陳曰:“聖人之學,得於天性,有始有卒,豈有少長之異乎?”自辭屈愧嘆,遽以告卞,卞乃密令學中敞高閣,不復敢議毀矣。  雞肋編  蜀人司馬先,元祐間為榮州曹官,自雲以溫公之故,每監司到,彼獨後去,而不得湯飲。蓋眾官旅進,退必特留,問其家世,知非丞相昆弟,則不復延坐,遂趨而出也。  崇寧間,黨人子孫不聽仕宦及身至京畿。時司馬朴文季,溫公之侄孫,外祖乃范忠宣,又娶張芸叟女。元祐間受外家恩澤。世謂對佛殺了無罪也。   老學庵筆記  元符間,有馬從一者,南京排岸司。適漕使至,隨眾迎謁。漕一見怒甚,即叱之曰:“聞汝不職,本欲按汝,何不亟去,尚敢來見耶?”從一惶恐,自陳湖湘人,迎親竊祿,求哀不已。
涵芬樓宋刊本《資治通鑑》

涵芬樓宋刊本《資治通鑑》

漕察其語,南音也。乃稍霽威云:“湖南亦有司馬氏乎?”從一答曰:“某姓馬,監排岸司耳!”漕乃微笑曰:“然則勉力職事可也。”初蓋誤認為溫公族人,故欲害之。自是從一謁刺,但稱南京排岸而已。傳者皆以為笑。  溫公無子,以族人之子康為嗣。康字公休,其賢似公。元祐間方欲大用,亦不幸。范祖禹作公休墓誌云:康自居公喪,居廬蔬食,寢於地,遂得腹疾。召醫李積於兗,積老矣。鄉民聞之,往告曰:“百姓受司馬公恩深,今其子病,願速往也。”來者日夜不絕,積遂行,至則不可為矣。公休有子植,方數歲。公休素以屬伯溫,至范純夫輩皆曰:“將以成溫公之後者,非伯溫不可。”朝廷知之,伯溫自長子縣尉,移西京國子監教授,俾植得卒業,因經紀司馬氏之家。植字子立。既長,其賢如公休,天下皆謂真溫公門戶中人也。亦蚤死,無子,溫公之世遂絕。邵氏聞見錄 溫公行狀、神道碑、墓志銘皆不言康為嗣子,獨邵氏以為嗣子。邵氏言溫公家事,似可信也。  司馬侍郎朴,陷虜後,妾生一子於燕,名之曰通國,取蘇武胡婦所生子名之。國史不書,其家亦諱之。  三朝北盟會編  金人將立異姓,欲立司馬朴。朴初至,金賊問其姓名。賊云:“得毋司馬相公之後乎?”朴曰:“乃朴之祖。”賊曰:“使司馬相公在朝,我亦不敢至城下。”及欲立朴,朴曰:“吾祖有大功德於前朝,朴不才,誤蒙朝廷任使,安可作此以累吾祖之德,有死而已。”遂立張邦昌。 按宋史,樸父宏,祖旦。  四朝聞見錄  司馬文季使北不屈,在北生子,名通國,字武子,蓋本蘇武之意。通國有大志,嘗結北方之豪韓玉舉事,未得要領。紹興初,玉挈家而南,授江淮都督府計議軍事。其兄璘在北,亦與通國善。癸未九月,以扇寄至,詩云:“雝雝鳴雁落江濱,夢裡年來相見頻。吟盡楚辭招不得,夕陽愁殺倚樓人。”張魏公見此詩,甲申春遣侯澤往大梁,諷璘、通國等。至亳州,為邏者所獲,通國與璘常所交聶山等三百餘口,同日遇害。是歲三月十六日也。  柳陰詩話  司馬夢求為沙市監鎮,至元十二年殉江陵之難。劉麟瑞昭忠詩曰:“下官名姓君知否?涑水先生五世孫。”

人物軼事

不得謾語

  司馬光一生誠信,應該也是受父親的誠實教育的影響,大概在五、六歲時,有一次,他要給胡桃去皮,他不會做,姊姊想幫他,也去不掉,姊姊就先行離開了,後來一位婢女用熱湯替他順利將胡核去皮,等姐姐回來,便問:“誰幫你做的?”他欺騙姊姊是自己做的,父親便訓斥他:“小子怎敢說謊。”司馬光從此不敢說謊,年長之後,還把這件事,寫到紙上,策勵自己,一直到死,沒有說過謊言。邵雍的兒子邵伯溫還看過這張紙。清人陳宏謀說:“司馬光一生以至誠為主,以不欺為本。”後人對司馬光蓋棺論定之語,也是一個“誠”字。

破瓮救友

  有一次,司馬光跟小夥伴們在後院裡玩耍。院子裡有一口大水缸司馬光砸缸(14張),有個小孩爬到缸沿上玩,一不小心,掉到缸廠里。缸大水深,眼看那孩子快要沒頂了。別的孩子們一見出了事,嚇得邊哭邊喊,跑到外面向大人求救。司馬光卻急中生智,從地上撿起一塊大石頭,使勁向水缸砸去,“砰!”水缸破了,缸里的水流了出來,被淹在水裡的小孩也得救了。小小的司馬光遇事沉著冷靜,從小就是一副小大人模樣。這件偶然的事件使小司馬光出了名,東京和洛陽有人把這件事畫成圖畫,廣泛流傳。

誠信賣馬

  司馬光要賣一匹馬,這匹馬毛色純正漂亮,高大有力,性情溫順,只可惜夏季有肺病。司馬光對管家說:“這匹馬夏季有肺病,這一定要告訴給買主聽。”管家笑了笑說:“哪有人像你這樣的呀?我們賣馬怎能把人家看不出的毛病說出來.!”司馬光可不認同管家這種看法,對他說:“一匹馬多少錢事小,對人不講真話,壞了做人的名聲事大。我們做人必須得要誠信,要是我們失去了誠信,損失將更大。”管家聽後慚愧極了。

低調淡泊

  司馬光性情淡泊不喜奢華,他在《訓儉示康》中曾提到小時後長輩會給他穿華美的衣服,他總是害羞臉紅而把它脫下。寶元年間中舉時,曾得到仁宗皇帝的接見。酒席宴會上,每人都在頭上插滿鮮花,肆無忌憚地嬉戲取樂,唯獨司馬光正襟危坐,也不戴花。同事提醒說:“戴花乃皇上之令也!”司馬光才不太情願地戴了一朵小花。  司馬光有一個老僕,一直稱呼他為“君實秀才”。一次,蘇軾來到司馬光府邸,聽到僕人的稱呼,不禁好笑,戲謔曰:“你家主人不是秀才,已經是宰相亦,大家都稱為‘君實相公’!”老僕大吃一驚,以後見了司馬光,都畢恭畢敬地尊稱“君實相公”,並高興地說:“幸得大蘇學士教導我……”司馬光跌足長嘆:“我家這個老僕,活活被子瞻教壞了。”

堅不納妾

  北宋士大夫生活富裕,有納妾蓄妓的風尚。司馬光是和王安石、岳飛一樣,極為罕見的不納妾、不儲妓之人。婚後三十年余,妻子張夫人沒有生育,司馬光並未放在心上,也沒想過納妾生子。張夫人卻急得半死,一次,她背著司馬光買了一個美女,悄悄安置在臥室,自己再藉故外出。司馬光見了,不加理睬,到書房看書去了。美女也跟著到了書房,一番搔首弄姿後,又取出一本書,隨手翻了翻,嬌滴滴地問:“請問先生,中丞是什麼書呀?”司馬光離她一丈,板起面孔,拱手答道:“中丞是尚書,是
明代仇英繪《獨樂園圖》

明代仇英繪《獨樂園圖》

官職,不是書!”美女很是無趣,大失所望地走了。  還有一次,司馬光到丈人家賞花。張夫人和丈母娘合計,又偷偷地安排了一個美貌丫鬟。司馬光不客氣了,生氣地對丫鬟說:“走開!夫人不在,你來見我作甚!”第二天,丈人家的賓客都知道了此事,十分敬佩,說儼然就是“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白頭偕老的翻版。唯獨一人笑道:“可惜司馬光不會彈琴,只會鱉廝踢!”張夫人終身未育,司馬光就收養了族人之子“司馬康”,作為養子。  司馬光就如此和妻子相依為命。洛陽的燈會享譽天下,逢元宵節,張夫人想出去看燈,司馬光說:“家裡也點燈,何必出去看?”張夫人說:“不止是看燈,也隨便看看遊人。”司馬光一笑,說:“看人?怪了,難道我是鬼嗎!”  司馬光自己不納妾,不留戀聲色,對同事私通歌妓也很反感。他在出任定武從事時,同僚但凡私幸營妓,都得搞“地下工作”,偷偷摸摸地進行。一次,他聽說有同僚在寺廟私會歌妓,就前去“捉姦”。同僚嚇得六神無主,叮囑歌妓越牆逃走。歌妓膽小,不肯跳牆,就匆匆忙忙地鑽進和尚的床里。同僚見了司馬光,終是害怕,只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實情。司馬光搖頭嘆氣,做了一首詩來調侃同僚:“年去年來來去忙,蹔偷閒臥老僧床。驚回一覺遊仙夢,又逐流鶯過短牆。”

典地葬妻

  司馬光在洛陽編修資治通鑑時,居所極簡陋,於是另闢一地下室,讀書其間。當時大臣王拱辰亦居洛陽,宅第非常豪奢,中堂建屋三層,最上一層稱朝天閣,洛陽人戲稱:“王家鑽天,司馬入地。”司馬光的妻子去世後,清貧的司馬光無以為葬,拿不出給妻子辦喪事的錢,只好把僅有的三頃薄田典當出去,置棺理喪,盡了丈夫的責任。司馬光任官近40 年,而且官高權重,竟然典地葬妻。重讀歷史,讓人深思。俗語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在封建社會,大多數人苦讀寒窗,躋身仕途,無不是為了顯耀門庭,榮華富貴,澤被後世,蔭及子孫。在這些人面前,司馬光的清廉更顯可貴。嘉祜八年三月,宋仁宗詔賜司馬光金錢百餘萬,珍寶絲綢無數,但司馬光不為所動。司馬光年老體弱時,其友劉賢良擬用50 萬錢買一婢女供其使喚,司馬光婉言拒之,他說:“吾幾十年來,食不敢常有肉,衣不敢有純帛,多穿麻葛粗布,何敢以五十萬市一婢乎?”

政治主張

  嘔心瀝血編通鑑 一心一意反新法  司馬光在政治上是標準的守舊派人士,他跟主持變法的王安石發生了嚴重分歧,幾度上書反對新法。他認為刑
司馬光題跋版畫像

司馬光題跋版畫像

法新建的國家使用輕典,混亂的國家使用重典,這是世輕世重,不是改變法律。所謂“治天下譬如居室,敝則修之,非大壞不更造也。”司馬光與王安石,就竭誠為國來說,二人是一致的,但在具體措施上,各有偏向。王安石主要是圍繞著當時財政、軍事上存在的問題,通過大刀闊斧的經濟、軍事改革措施來解決燃眉之急。司馬光則認為在守成時期,應偏重於通過倫理綱常的整頓,來把人們的思想束縛在原有制度之內,即使改革,也定要穩妥,因為“大壞而更改,非得良匠美材不成,今二者皆無,臣恐風雨之不庇也”。司馬光的主張雖然偏於保守,但實際上是一種在“守常”基礎上的改革方略。王安石變法中出現的問題,如新法不能有效落實和用人不當等情況,從側面證明司馬光在政治上還是老練穩健的。  可以使用一句話來評價司馬光的一生 :其實司馬光的一生主要就是幹了這兩件事情 編寫《資治通鑑》反對王安石的新法 但是有一點必須要注意就是:司馬光之所以與王安石政見不和僅僅是在政治觀點上有分歧,在本質上都是為國為民的真君子————純粹君子之爭,絕對不是為了一己私利,不然王安石在痛恨司馬光之餘也不會由衷的道出:“司馬君實,君子人也!”一個令政敵都嘆為君子的人,絕對不是一個小人!司馬光在政治上的理解比王安石要深刻得多,在為變法問題斗得死去活來之後,司馬光留下了這樣的見解,基本可以概括他對王安石一生的看法“介甫無它,唯執拗耳”  有著高度政治敏感的司馬光,覺察到了變法的不妥,但具體哪裡不妥限於當時的歷史條件他不可能作很準確的描述,只能通過變法造成的一些惡果來解
司馬光立像

司馬光立像

釋他反對變法的原因。在宋神宗面前不斷和安石爭辯,但缺乏現代經濟理論,司馬光無法對變法方案作出有力辯駁。終其所述,只有“不妥”二字而已。結果造成了神宗誤會他無理取鬧的局面,不得不遠離政治中心,出走洛陽  還有點要注意就是司馬光在和對方的爭鬥中不能得勝時,便選擇了迴避和退讓,而不是伺機報復和惡意中傷。曾有人勸司馬光彈劾王安石,然而我們的司馬大文人卻一口回絕了他們:王沒有任何私利,為什麼要這樣做?面對身為副宰相的王安石的如日中天,司馬光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退讓。  其實歷史的模糊就模糊在,司馬光反對的並不是王安石變法,而是他急功近利的改革方式。司馬光認為所有這些,都必須循序漸進,穩妥進行,而不可能立桿見影,不然會發生好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青苗法,他認為這樣一來必然會給地方官吏帶來更大的腐敗空間,他們會藉機不斷提高貸款利息,從而進一步加重農民的負擔,而且後來的好多事實證明,由於王用人上的不當(因為得不到朝廷重臣的支持 不得已王安石啟用了一些新人 但是在那裡總有一些人並非與王安石抱有同樣純粹的理想 就是這些懷揣著私慾年輕人 使得原本比較良好的構想完全背離了初衷 ),導致的結果也被司馬光不幸言重,這不得不說是王安石變法中讓人不得不遺憾的一面。

元祐更化

  哲宗立,宣仁後垂簾同聽政,門下侍郎司馬光言:按因差役破產者,惟鄉戶衙前。蓋山野愚戇之人,不能幹事,或因水火損敗官物,或為上下侵欺乞取,是致欠拆,備償不足,有破產者。至
司馬光題跋全身像

司馬光題跋全身像

於長名衙前,在公精熟,每經重難,別得優輕場務酬獎,往往致富,何破產之有?又曰曏者役人皆上等戶為之,其下等、單丁、女戶及品官、僧道,本來無役,今使之一概輸錢,則是賦斂愈重。自行免役法以來,富室差得自寬,貧者困窮日甚,監司、守令之不仁者,於雇役人之外多取羨餘,或一縣至數萬貫,以冀恩賞。又青苗、免役,賦斂多責見錢。錢非私家所鑄,要須貿易,豐歲追限,尚失半價,若值凶年,無谷可糶,賣田不售,遂致殺牛賣肉,伐桑鬻薪,來年生計,不暇復顧,此農民所以重困也。臣愚以為宜悉罷免役錢,諸色役人,並如舊制定差,見雇役人皆罷遣之。衙前先募人投充長名,召募不足,然後差鄉村人戶,每經歷重難差遣,依舊以優輕場務充酬獎。所有見在役錢,撥充州縣常平本錢,以戶口為率,存三年之蓄,有餘則歸轉運司。凡免役之法,縱富強應役之人,征貧弱不役之戶,利於富不利於貧。及今耳目相接,猶可復舊名,若更年深,富者安之,民不可復差役矣。”

司馬光族墓

  司馬光墓屬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墓地分為塋地、碑樓、碑亭、餘慶禪寺等幾個部分。在山西夏縣城北15公里鳴岡,墳園占地近3萬平方米,東倚太岳余脈,西臨同蒲鐵路,司馬光祖族多人群厝於此。墓側翁仲分列。宋哲宗御篆“忠清粹德之碑”額;碑文為蘇軾撰並書,曾沒於土中,後於杏樹下掘出,遂名杏花埤,惜已剝蝕難辨。金代摹刻四石嵌壁,今仍完好。明嘉靖間,特選巨石,依宋碑複製,並建碑亭。東有守墳祠,再東為北宋元豐元年(1078年)敕牒 建香火寺餘慶禪院,牒文刻石仍在寺後。寺內有大殿五間, 殿內現存大佛三尊,西壁羅漢八尊,為宋塑風格。歷代碑古二十通,記載墳園沿革。

代表作品

詩作

  【送張寺丞覲知富順監】  漢家五尺道,置吏撫南夷。欲使文翁教,兼令孟獲知。   盤羞蒟醬實,歌雜竹枝辭。取酒須勤醉,鄉關不可思。  【南園飲罷留宿】  園僻青春深,衣寒積雨闕。中宵酒力散,臥對滿窗月。   旁觀萬象寂,遠聽群動絕。只疑玉壺冰,未足比明潔。  【客中初夏】  四月晴和雨乍晴,南山當戶轉分明。更無柳絮因風起,惟有葵花向日晴。  【閒居】  故人通貴絕相過,門外真堪置雀羅,我已幽慵僮更懶,雨來春草一番多。   【和君貺題潞公東莊】  嵩峰遠疊千重雪,伊浦低臨一片天。百頃平皋連別館,兩行疏柳拂清泉。  國須柱石扶丕構,人待樓航濟巨川。蕭相方如左右手,且於窮僻置閒田。  【和邵堯夫安樂窩中職事吟】  靈台無事日休休,安樂由來不外求。細雨寒風宜獨坐,暖天佳景即間游。  松篁亦足開青眼,桃李何妨插白頭。我以著書為職業,為君偷暇上高樓。

詞作

  阮郎歸·漁舟容易入春山  漁舟容易入春山,仙家日月閒。綺窗紗幌映朱顏,相逢醉夢間。松露冷,海霜殷。匆匆整棹還。落花寂寂水潺潺,重尋此路難。  西江月·寶髻松松挽就  寶髻松松挽就,鉛華淡淡妝成,青煙翠霧罩輕盈,飛絮遊絲無定。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笙歌散後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靜。

溫公名言

  平而後清,清而後明。   用人如器,各取所長。  不寶金玉,而忠信為寶。   家貧思良妻,國亂思良相。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正心以為本,修身以為基。   與其得小人,不如交愚人。  讀重要之書,不可不背誦。  學者貴於行之,而不貴於知之。   人不可以求備,必舍其短,取其所長。   才者,德之資也;德者,才之師也。  上以制下,寡以統眾,而綱紀定矣。  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生無益於時,死無聞於後,是自棄也。  眾人皆以奢靡為榮,吾心獨以儉樸為美。  人臣之誼,宜直言正論,非苟阿意順指。  凡百事之成也在敬之,其敗也必在慢之。  小事不糊塗之謂能,大事不糊塗之謂才。  天地之功不可倉卒,艱難之業當累日月。   侈則多欲。君子多欲則念慕富貴,枉道速禍。  為官擇人,唯才是與。苟或不才,雖親不用。   不素養士而欲求賢,譬猶不琢玉而求文采也。  大者為綱,小者為紀,所以張理上下,整齊人道也。  吾無過人者,但平生所為,未曾有不可對人言者耳。  德才兼備為聖人,德才兼亡為愚人,德勝才為君子,才勝德為小人。  善治財者,養其所自來,而收其所有餘,故用之不竭,而上下交足也。   書不可不成誦,或在馬上,或在中夜不寢時,詠其文,思其義,所得多矣。   盡小者大,慎微者著;積善在身,猶長日加益而人不知也;積惡在身,猶火銷膏而人不見也。  天之生人,各有偏長。國家之用人,備有眾長。然而投之所向,輒不濟事者,所用非所長,所長非所用也。  積金以遺子孫,子孫未必能守;積書以遺子孫,子孫未必能讀。不如積陰德於冥冥之中,子孫必有受其報者。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