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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睿百科介紹

人物介紹

司馬睿(276-323)東晉的開國皇帝。字景文。河內溫縣(今河南溫縣西)人。司馬懿曾孫,司馬覲之子。在位六年。十五歲嗣琅邪王位。八王之亂後期依附於東海王司馬越,越以其為平東將軍、監徐州諸軍事,留守下邳。漢主劉淵舉兵後,中原局勢惡化,司馬睿用王導之謀,請移鎮建鄴(今江蘇南京)。朝廷遂於永嘉元年 (307)命為安東將軍、都督揚州諸軍事,九月南下。他在王導、王敦輔助下,優禮當地士族,壓平叛亂,慘澹經營,始得在江南立足。建興四年 (316)漢劉曜陷長安,俘晉愍帝。西晉亡。次年三月,司馬睿即晉王位,始建國,改元建武。他廣辟掾屬以為輔佐,有“百六掾”之稱。六月,孤懸在北方的晉地方長官劉琨、段匹磾、劉翰等漢、胡一百八十人上書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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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元帝

進。司馬睿於318年即皇帝位,改元太興,據有長江中下游以及淮河、珠江流域地區,史稱東晉。東晉初年政治上由王導主持,軍事上依靠王敦,時人謂之“王與馬,共天下”。司馬睿對大權旁落不滿,引用劉隗、刁協、戴淵等為心腹,企圖排斥王氏權勢。素有野心的王敦於永昌元年(322)以誅劉隗為名,在武昌起兵,直撲石頭城(即建康)。王導為保全王氏家族利益,暗助王敦。王敦攻入建康,殺戴淵等,劉隗投奔石勒。同年閏十一月己丑(初十)日(323年1月3日),晉元帝憂憤病逝。

出身

  司馬睿出身於西晉皇族。西晉末代皇帝司馬鄴與司馬睿是叔侄關係。祖父司馬伷為司馬懿的庶出之子,魏帝曹芳正始年間,始受封為南安亭侯。嘉平初年,司馬懿發動高平陵政變,從而控制了曹魏政府的實權。司馬懿為代魏準備條件,分別派諸子出任境內幾個重要地區的都督。司馬伷以寧朔將軍之職坐鎮鄴城。鄴城是曹操封魏時的都城,曹魏王公的聚居之地,素為屯兵屯糧的重鎮。司馬伷被委鎮此地,反映了司馬懿對他的重視。在魏世,司馬伷還先後擔任過散騎常侍、右將軍、監兗州諸軍事、兗州刺史、征虜將軍等職。西晉開國後,又歷任尚書右僕射、撫軍將軍、鎮東大將軍、假節、都督徐州諸軍事等職,初封東莞郡王,後改封琅邪王。平吳之役,司馬伷率軍出塗中,立有大功,遂進拜侍中、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並督青州諸軍事等職。父司馬覲為司馬伷長子,初拜冗從僕射,後襲爵琅邪王。一生無突出事跡。  鹹寧二年(276),司馬睿生於洛陽。太熙元年(290)司馬覲死,年僅十五歲的司馬睿依例襲琅邪王爵。同年四月,晉武帝司馬炎去世。繼立的司馬衷魯愚遲鈍,無力駕馭政局,統治階級內部為爭奪最高權力展開了極端殘酷的攻殺。在動盪險惡的政治環境中,處於帝室疏族地位的司馬睿無兵無權,為避殺身之禍,他採取恭儉退讓的方針,儘量避免捲入鬥爭的旋渦。在洛陽,司馬睿交結密切的朋友只有王導。王導,字茂弘,出身於北方頭等士族的琅邪王氏,公認的名士領袖王衍是其族兄。王氏家園所在的琅邪國,是司馬睿的封國。司馬睿的琅邪國於司馬越的東海國相鄰,都在徐州。當司馬越收兵下邳,準備西迎惠帝時,起用琅邪王司馬睿為平東(後遷安東)將軍兼徐州諸軍事,留守下邳,為他看管後方。司馬睿受命後,請王衍從弟、參東海王越軍事的王導為司馬,委以重任。永嘉元年(307年)九月,司馬睿偕王導渡江至建鄴。晉室政治中心,自此逐漸南移江東。永嘉南渡後,王導始終劇機樞之地,王敦則總征討於上游,王氏家族近屬居內外之任,布列顯要者人數甚多。以王導、王敦為代表所構成的王氏家族勢力在當時是非常牢固的,這使“王與馬共天下”的局面在江左維持了二十餘年,直到庾氏家族興起,抑制王氏並凌駕於王氏為止。  永興元年(304)七月,“八王之亂”進入高潮。東海王司馬越挾待晉惠帝司馬衷親征鄴城。當時,坐鎮鄴城的將軍是皇太弟成都王司馬穎。前不久,司馬穎擊殺了執政的長沙王司馬顒,強迫惠帝封他為皇位繼承人。在取得了都督中外諸軍事、丞相等職務之後,司馬穎將皇帝的乘輿服御盡數劫入老巢,並以鄴城遙制洛陽。司馬穎的橫暴和專權,引起了另外一些實力派人物的不滿。尚書令司馬越乘機以惠帝的名義發布檄書,徵召四方軍隊討伐司馬穎。時任左將軍的司馬睿奉命參加了討鄴戰爭,年二十九歲。  兩軍在盪陰(今河南湯陰)展開激戰。結果司馬越兵敗,遁回封國東海。惠帝及隨軍大臣被司馬穎劫掠入鄴,司馬睿也在其中。不久司馬睿的叔父東安王司馬繇因得罪司馬穎而遭殺害。司馬睿害怕禍事殃及自己,潛逃出鄴。在奔在洛陽的途中,他行至黃河岸邊曾被津吏捕獲,險遭不幸。司馬睿到達洛陽,馬上將家眷接出赴往琅邪(今山東膠南縣)去了。

史籍記載

  晉書 帝紀第六  元皇帝諱睿,字景文,宣帝曾孫,琅邪恭王覲之子也。鹹寧二年生於洛陽,有神光之異,一室盡明,所藉藁如始刈。及長,白豪生於日角之左,隆準龍顏,目有精曜,顧眄煒如也。年十五,嗣位琅邪王。幼有令聞。及惠皇之際,王室多故,帝每恭儉退讓,以免於禍。沈敏有度量,不顯灼然之跡,故時人未之識焉。惟侍中嵇紹異之,謂人曰:「琅邪王毛骨非常,殆非人臣之相也。」元康二年,拜員外散騎常侍。累遷左將軍,從討成都王穎。盪陰之敗也,叔父東安王繇為穎所害。帝懼禍及,將出奔。其夜月正明,而禁衛嚴警,帝無由得去,甚窘迫。有頃,雲霧晦冥,雷雨暴至,徼者皆馳,因得潛出。穎先令諸關無得出貴人,帝既至河陽,為津吏所止。從者宋典後來,以策鞭帝馬而笑曰:「舍長!官禁貴人,汝亦被拘邪!」吏乃聽過。至洛陽,迎太妃俱歸國。東海王越之收兵下邳也,假帝輔國將軍。尋加平東將軍、監徐州諸軍事,鎮下邳。俄遷安東將軍、都督揚州諸軍事。越西迎大駕,留帝居守。永嘉初,用王導計,始鎮建鄴,以顧榮為軍司馬,賀循為參佐,王敦、王導、周顗、刁協並為腹心股肱,賓禮名賢,存問風俗,江東歸心焉。屬太妃薨於國,自表奔喪,葬畢,還鎮,增封宣城郡二萬戶,加鎮東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受越命,討征東將軍周馥,走之。及懷帝蒙塵於平陽,司空荀籓等移檄天下,推帝為盟主。江州刺史華軼不從,使豫章內史周廣、前江州刺史衛展討禽之。愍帝即位,加左丞相。歲余,進位丞相、大都督中外諸軍事。遣諸將分定江東,斬叛者孫弼於宣城,平杜弢於湘州,承制赦荊揚。及西都不守,帝出師露次,躬擐甲冑,移檄四方,征天下之兵,克日進討。於時有玉冊見於臨安,白玉麒麟神璽出於江寧,其文曰「長壽萬年」,日有重暈,皆以為中興之象焉。  建武元年春二月辛巳,平東將軍宋哲至,宣愍帝詔曰:「遭運迍否,皇綱不振。朕以寡德,奉承洪緒,不能祈天永命,紹隆中興,至使凶胡敢帥犬羊,逼迫京輦。朕今幽塞窮城,憂慮萬端,恐一旦崩潰。卿指詔丞相,具宣朕意,使攝萬機,時據舊都,修復陵廟,以雪大恥。」三月,帝素服出次,舉哀三日。西陽王羕及群僚參佐、州征牧守等上尊號,帝不許。羕等以死固請,至於再三。帝慨然流涕曰:「孤,罪人也,惟有蹈節死義,以雪天下之恥,庶贖鈇鉞之誅。吾本琅邪王,諸賢見逼不已!」乃呼私奴命駕,將反國。群臣乃不敢逼,請依魏晉故事為晉王,許之。辛卯,即王位,大赦,改元。其殺祖父母、父母,及劉聰、石勒,不從此令。諸參軍拜奉車都尉,掾屬駙馬都尉。辟掾屬百餘人,時人謂之「百六掾」。乃備百官,立宗廟社稷於建康。時四方競上符瑞,帝曰:「孤負四海之責,未能思愆,何徵祥之有?」丙辰,立世子紹為晉王太子。以撫軍大將軍、西陽王羕為太保,征南大將軍、漢安侯王敦為大將軍,右將軍王導都督中外諸軍事、驃騎將軍,左長史刁協為尚書左僕射。封王子宣城公裒琅邪王。六月丙寅,司空、并州刺史、廣武侯劉琨,幽州刺史、左賢王、渤海公段匹磾,領護烏丸校尉、鎮北將軍劉翰,單于、廣寧公段辰,遼西公段眷,冀州刺史、祝阿子劭續,青州刺史、廣饒侯曹嶷,兗州刺史、定襄侯劉演,東夷校尉崔毖,鮮卑大都督慕容廆等一百八十人上書勸進,曰:  臣聞天生蒸民,樹之以君,所以對越天地,司牧黎元。聖帝明王監其若此,知天地不可以乏饗,故屈其身以奉之;知蒸黎不可以無主,故不得已而臨之。社稷時難,則戚籓定其傾;郊廟或替,則宗哲纂其祀。是以弘振遐風,式固萬世,三五以降,靡不由之。伏惟高祖宣皇帝肇基景命,世祖武皇帝遂造區夏,三葉重光,四聖繼軌,惠澤侔於有虞,卜世過於周氏。自元康以來,艱難繁興,永嘉之際,氛厲彌昏,宸極失御,登遐醜裔,國家之危,有若綴旒。賴先後之德、宗廟之靈,皇帝嗣建,舊物克甄。誕授欽明,服膺聰哲,玉質幼彰,金聲夙振。冢宰攝其綱,百辟輔其政,四海想中興之美,群生懷來蘇之望。不圖天不悔禍,大災荐臻,國未忘難,寇害尋興。逆胡劉曜,縱逸西都,敢肆犬羊,陵虐天邑。臣奉表使還,乃承西朝以去年十一月不守,主上幽劫,復沈虜庭,神器流離,再辱荒逆。臣每覽史籍,觀之前載,厄運之極,古今未有。苟在食土之毛,含血之類,莫不叩心絕氣,行號巷哭。況臣等荷寵三世,位廁鼎司,聞問震惶,精爽飛越,且驚且惋,五情無主,舉哀朔垂,上下泣血。  臣聞昏明迭用,否泰相濟,天命無改,歷數有歸。或多難以固邦國,或殷憂以啟聖明。是以齊有無知之禍,而小白為五伯之長;晉有麗姬之難,而重耳以主諸侯之盟。社稷靡安,必將有以扶其危;黔首幾絕,必將有以繼其緒。伏惟陛下,玄德通於神明,聖姿合於兩儀,應命世之期,紹千載之運。符瑞之表,天人有徵;中興之兆,圖讖垂典。自京畿隕喪,九服崩離,天下囂然,無所歸懷,雖有夏之遘夷羿,宗姬之離犬戎,蔑以過之。陛下撫征江左,奄有舊吳,柔服以德,伐叛以刑,抗明威以攝不類,杖大順以號宇內。純化既敷,則率土宅心;義風既暢,則遐方企踵。百揆時敘於上,四門穆穆於下。昔少康之隆,夏訓以為美談;宣王中興,周詩以為休詠。況茂勛格於皇天,清暉光於四海,蒼生顒然,莫不欣戴,聲教所加,願為臣妾者哉!且宣皇之胤,惟有陛下,意兆攸歸,曾無與二。天祚大晉,必將有主,主晉祀者,非陛下而誰!是以邇無異言,遠無異望,謳歌者無不吟諷徽猷,獄訟者無不思於聖德。天地之際既交,華夷之情允洽。一角之獸,連理之木,以為休徵者,蓋有百數。冠帶之倫,要荒之眾,不謀同辭者,動以萬計。是以臣等敢考天地之心,因函夏之趣,昧死上尊號。願陛下存舜禹至公之情,狹由巢抗矯之節;以社稷為務,不以小行為先;以黔首為憂,不以克讓為事;上尉宗廟乃顧之懷,下釋普天傾首之勤。則所謂生繁華於枯荑,育豐肌於朽骨,神人獲安,無不幸甚。  臣聞尊位不可久虛,萬機不可久曠。虛之一日,則尊位以殆;曠之浹辰,則萬機以亂。方今踵百王之季,當陽九之會,狡寇窺窬,伺國瑕隙,黎元波盪,無所繫心,安可廢而不恤哉?陛下雖欲逡巡,其若宗廟何?其若百姓何?昔者惠公虜秦,晉國震駭,呂去阝之謀,欲立子圉,外以絕敵人之志,內以固闔境之情。故曰「喪君有君,群臣輯睦,好我者勸,惡我者懼。」前事之不忘,後代之元龜也。陛下明並日月,無幽不燭,深謀遠猷,出自胸懷。不勝犬馬憂國之情,遲睹人神開泰之路,是以陳其乃誠,布之執事。臣等忝於方任,久在遐外,不得陪列闕庭,與睹盛禮,踴躍之懷,南望罔極。  帝優令答之。語在琨傳。  石勒將石季龍圍譙城,平西將軍祖逖擊走之。己巳,帝傅檄天下曰:「逆賊石勒,肆虐河朔,逋誅歷載,遊魂縱逸。復遣凶黨石季龍犬羊之眾,越河南渡,縱其鴆毒。平西將軍祖逖帥眾討擊,應時潰散。今遣車騎將軍,琅邪王裒等九軍,銳卒三萬,水陸四道,逕造賊場,受逖節度。有能梟季龍首者。賞絹三千匹,金五十斤,封縣侯,食邑二千戶。又賊黨能梟送季龍首,封賞亦同之。」七月,散騎侍郎朱嵩、尚書郎顧球卒,帝痛之,將為舉哀。有司奏,舊尚書郎不在舉哀之例。帝曰:「衰亂之弊,特相痛悼。」於是遂舉哀,哭之甚慟。丁未,梁王悝薨。以太尉荀組為司徒。弛山澤之禁。八月甲午,封梁王世子翹為梁王。荊州刺史第五猗為賊帥杜曾所推,遂與曾同反。九月戊寅,王敦使武昌太守趙誘、襄陽太守朱軌、陵江將軍黃峻討猗,為其將杜曾所敗,誘等皆死之。石勒害京兆太守華諝。梁州刺史周訪討杜曾,大破之。十月丁未,琅邪王裒薨。十一月甲子,封汝南王子弼為新蔡王。丁卯,以司空劉琨為太尉。置史官,立太學。是歲,揚州大旱。  太興元年春正月戊申朔,臨朝,懸而不樂。三月癸丑,愍帝崩問至,帝斬縗居廬。丙辰,百僚上尊號。令曰:「孤以不德,當厄運之極,臣節未立,匡救未舉,夙夜所以忘寢食也。今宗廟廢絕,億兆無系,群官庶尹,鹹勉之以大政,亦何敢辭,輒敬從所執。」是日,即皇帝位。詔曰:「昔我高祖宣皇帝,誕應期運,廓開王基。景、文皇帝,奕世重光,緝熙諸夏。爰暨世祖,應天順時,受茲明命。功格天地,仁濟宇宙。昊天不融,降此鞠凶,懷帝短世,越去王都。天禍荐臻,大行皇帝崩殂,社稷無奉。肆群後三司六事之人,疇咨庶尹,至於華戎,致葺大命於朕躬。予一人畏天之威,用弗敢違。遂登壇南獄,受終文祖,焚柴頒瑞,告類上帝。惟朕寡德,纘我洪緒,若涉大川,罔知攸濟。惟爾股肱爪牙之佐,文武熊羆之臣,用能弼寧晉室,輔餘一人。思與萬國,共同休慶。」於是大赦,改元,文武增位二等。庚午,立王太子紹為皇太子。壬申,詔曰:「昔之為政者,動人以行不以言,應天以實不以文,故我清靜而人自正。其次聽言觀行,明試以功。其有政績可述,刑獄得中,人無怨訟,久而日新,及當官軟弱,茹柔吐剛,行身穢濁,修飾時譽者,各以名聞。令在事之人,仰鑒前烈,同心戮力,深思所以寬眾息役,惠益百姓,無廢朕命。遠近禮贄,一切斷之。」夏四月丁丑朔,日有食之。加大將軍王敦江州牧,進驃騎將軍王導開府儀同三司。戊寅,初禁招魂葬。乙酉,西平地震。五月癸丑,使持節、侍中、都督、太尉、并州刺史、廣武侯劉琨為段匹磾所害。六月,旱,帝親雩。改丹陽內史為丹陽尹。甲申,以尚書左僕射刁協為尚書令,平南將軍、曲陵公荀崧為尚書左僕射。庚寅,以滎陽太守李矩為都督司州諸軍事、司州刺史。戊戌,封皇子晞為武陵王。初置諫鼓謗木。秋七月戊申,詔曰:「王室多故,奸凶肆暴,皇綱馳墜,顛覆大猷。朕以不德,統承洪緒,夙夜憂危,思改其弊。二千石令長當祗奉舊憲,正身明法,抑齊豪強,存恤孤獨,隱實戶口,勸課農桑。州牧刺史當互相檢察,不得顧私虧公。長吏有志在奉公而不見進用者,有貪惏穢濁而以財勢自安者,若有不舉,當受故縱蔽善之罪,有而不知,當受暗塞之責。各明慎奉行。」劉聰死,其子粲嗣偽位。八月,冀、徐、青三州蝗。靳準弒劉粲,自號漢王。冬十月癸未,加廣州刺史陶侃平南將軍。劉曜僭即皇帝位於赤壁。十一月乙卯,日夜出,高三丈,中有赤青珥。新蔡王弼薨。加大將軍王敦荊州牧。庚申,詔曰:「朕以寡德,纂承洪緒,上不能調和陰陽,下不能濟育群生,災異屢興,咎徵仍見。壬子、乙卯,雷震暴雨,蓋天災譴戒,所以彰朕之不德也。群公卿士,其各上封事,具陳得失,無有所諱,將親覽焉。」新作聽訟觀。故歸命侯孫皓子?#91;謀反,伏誅。十二月,劉聰故將王騰、馬忠等誅靳準,送傳國璽於劉曜。武昌地震。丁丑,封顯義亭侯煥為琅邪王。己卯,琅邪王煥薨。癸巳,詔曰:「漢高經大梁,美無忌之賢;齊師入魯,修柳下惠之墓。其吳之高德名賢或未旌錄者,具條列以聞。」江東三郡飢,遣使振給之。彭城內史周撫殺沛國內史周默以反。  二年春正月丁卯,崇陽陵毀,帝素服哭三日;使冠軍將軍梁堪、守太常馬龜等修復山陵。迎梓宮於平陽,不克而還。二月,太山太守徐龕斬周撫,傳首京師。夏四月,龍驤將軍陳川以浚儀叛。降於石勒。太山太守徐龕以郡叛,自號兗州刺史,寇濟岱。秦州刺史陳安叛,降於劉曜。五月癸丑,太陽陵毀,帝素服哭三日。徐楊及江西諸郡蝗。吳郡大飢。平北將軍祖逖及石勒將石季龍戰於浚儀,王師敗績。壬戌,詔曰:「天下凋弊,加以災荒,百姓困窮,國用並匱,吳郡飢人死者百數。天生蒸黎而樹之以君,選建明哲以左右之,當深思以救其弊。昔吳起為楚悼王明法審令,捐不急之官,除廢公族疏遠,以附益將士,而國富兵強。況今日之弊,百姓凋困邪!且當去非急之務,非軍事所須者皆省之。」甲子,梁州刺史訪及杜曾戰於武當,斬之,禽第五猗。六月丙子,加周訪安南將軍。罷御府及諸郡丞,置博士員五人。己亥,加太常賀循開府儀同三司。秋七月乙丑,太常賀循卒。八月,肅慎獻楛矢石砮。徐龕寇東莞,遣太子左衛率羊鑒行征虜將軍,統徐州刺史蔡豹討之。冬十月,平北將軍祖逖使督護陳超襲石勒將桃豹,超敗,沒於陣。十一月戊寅,石勒僭即王位,國號趙。十二月乙亥,大赦,詔百官各上封事,並省眾役。鮮卑慕容廆襲遼東,東夷校尉、平州刺史崔毖奔高句驪。是歲,南陽王保稱晉王於祁山。三吳大飢。  三年春正月丁酉朔,晉王保為劉曜所逼,遷於桑城。二月辛未,石勒將石季龍寇厭次,平北將軍、冀州刺史邵續擊之,續敗,沒於陣。三月,慕容廆奉送玉璽三紐。閏月,以尚書周顗為尚書僕射。夏四月壬辰,枉矢流於翼軫。五月丙寅,孝懷帝太子詮遇害於平陽,帝三日哭。庚寅,地震。是月,晉王保為其將張春所害。劉曜使陳安攻春,滅之,安因叛曜。石勒將徐龕帥眾來降。六月,大水。丁酉,盜殺西中郎將、護羌校尉、涼州刺史、西平公張寔,寔弟茂嗣,領平西將軍、涼州刺史。秋七月丁亥,詔曰:「先公武王、先考恭王臨君琅邪四十餘年,惠澤加於百姓,遺愛結於人情。朕應天符,創基江表,兆庶宅心,襁負子來。琅邪國人在此者近有千戶,今立為懷德縣,統丹陽郡。昔漢高祖以沛為湯沐邑,光武亦復南頓,優復之科一依漢氏故事。」祖逖部將衛策大破石勒別軍於汴水。加逖為鎮西將軍。八月戊午,尊敬王后虞氏為敬皇后。辛酉,遷神主於太廟。辛未,梁州刺史、安南將軍周訪卒。皇太子釋尊於太學。以湘州刺史甘卓為安南將軍、梁州刺史。九月,徐龕又叛,降於石勒。冬十月丙辰,徐州刺史蔡豹以畏懦伏誅。王敦殺武陵內史向碩。  四年春二月,徐龕又帥眾來降。鮮卑末波奉送皇帝信璽。庚戌,告於太廟,乃受之。癸亥,日斗。三月,置周易、儀禮、公羊博士。癸酉,以平東將軍曹嶷為安東將軍。夏四月辛亥,帝親覽庶獄。石勒攻厭次,陷之。撫軍將軍、幽州刺史段匹磾沒于勒。五月,旱。庚申,詔曰:「昔漢二祖及魏武皆免良人,武帝時,涼州覆敗,諸為奴婢亦皆復籍,此累代成規也。其免中州良人遭難為揚州諸郡僮客者,以備征役。」秋七月,大水。甲戌,以尚書戴若思為征西將軍、都督司兗豫並冀雍六州諸軍事、司州刺史,鎮合肥;丹陽尹劉隗為鎮北將軍、都督青徐幽平四州諸軍事、青州刺史,鎮淮陰。壬千,以驃騎將軍王導為司空。八月,常山崩。九月壬寅,鎮西將軍、豫州刺史祖逖卒。冬十月壬午,以逖弟侍中約為平西將軍、豫州刺史。十二月,以慕容廆為持節、都督幽平二州東夷諸軍事、平州牧,封遼東郡公。  永昌元年正月乙卯,大赦,改元。戊辰,大將軍王敦舉兵於武昌,以誅劉隗為名,龍驤將軍沈充帥眾應之。三月,徵征西將軍戴若思、鎮北將軍劉隗還衛京都。以司空王導為前鋒大都督,以戴若思為驃騎將軍,丹陽諸郡皆加軍號。加僕射周顗尚書左僕射,領軍王邃尚書右僕射。以太子右衛率周筵行冠軍將軍,統兵三千討沈充。甲午,封皇子昱為琅邪王。劉隗軍於金城,右將軍周札守石頭,帝親被甲徇六師於郊外。遣平南將軍陶侃領江州,安南將軍甘卓領荊州,各帥所統以躡敦後。四月,敦前鋒攻石頭,周札開城門應之,奮威將軍侯禮死之。敦據石頭,戴若思、劉隗帥眾攻之,王導、周顗、郭逸、虞潭等三道出戰,六軍敗績。尚書令刁協奔於江乘,為賊所害。鎮北將軍劉隗奔於石勒。帝遣使謂敦曰:「公若不忘本朝,於此息兵,則天下尚可共安也。如其不然,騰當歸於琅邪,以避賢路。」  辛未,大赦。敦乃自為丞相、都督中外諸軍、錄尚書事,封武昌郡公,邑萬戶。丙子,驃騎將軍、秣陵侯戴若思,尚書左僕射、護軍將軍、武城侯周顗為敦所害。敦將沈充陷吳國,魏乂陷湘州,吳國內史張茂,湘州刺史、譙王承並遇害。五月壬申,敦以太保、西陽王羕為太宰,加司空王導尚書令。乙亥,鎮南大將軍甘卓為襄陽太守周慮所害。蜀賊張龍寇巴東,建平太守柳純擊走之。石勒遣騎寇河南。六月,旱。秋七月,王敦自加兗州刺史郗鑒為安北將軍。石勒將石季龍攻陷太山,執守將徐龕。  兗州刺史郗鑒自鄒山退守合肥。八月,敦以其見含為衛將軍,自領寧、益二州都督。琅邪太守孫默叛,降於石勒。冬十月,大疫,死者十二三。己丑,都督荊梁二州諸軍事、平南將軍、荊州刺史、武陵侯王暠卒。辛卯,以下邳內史王邃為征北將軍、都督青徐幽平四州諸軍事,鎮淮陰。新昌太守梁碩起兵反。京師大務,黑氣蔽天,日月無光。石勒攻陷襄城、城父,遂圍譙,破祖約別軍,約退據壽春。十一月,以司徒荀組為太尉。己酉,太尉荀組薨。罷司徒,並丞相。閏月己丑,帝崩於內殿,時年四十七,葬建平陵,廟號中宗。  帝性簡儉沖素,容納直言,虛己待物。初鎮江東,頗以酒廢事,王導深以為言,帝命酌,引觴覆之,於此遂絕。有司嘗奏太極殿廣室施絳帳,帝曰:「漢文集上書皁囊為帷。」遂令冬施青布,夏施青綀帷帳。將拜貴人,有司請市雀釵,帝以煩費不許。所幸鄭夫人衣無文彩。從母弟王暠為母立屋過制,流涕止之。然晉室遘紛,皇輿播越,天命未改,人謀葉贊。元戎屢動,不出江畿,經略區區,僅全吳楚。終於下陵上辱,憂憤告謝。恭儉之德雖充,雄武之量不足。始秦時望氣者雲「五百年後金陵有天子氣」,故始皇東遊以厭之,改其地曰秣陵,塹北山以絕其勢。及孫權之稱號。自謂當之。孫盛以為始皇逮於孫氏四百三十七載,考其歷數,猶為未及;元帝之渡江也,乃五百二十六年,真人之應在於此矣。鹹寧初,風吹太社樹折,社中有青氣,占者以為東莞有帝者之祥。由是徙封東莞王於琅邪,即武王也。及吳之亡,王濬實先至建鄴,而皓之降款,遠歸璽於琅邪。天意人事,又符中興之兆。太安之際,童謠云:「五馬浮渡江,一馬化為龍。」及永嘉中,歲、鎮、熒惑、太白聚斗、牛之間,識者以為吳越之地當興王者。是歲,王室淪覆,帝與西陽、汝南、南頓、彭城五王獲濟,而帝竟登大位焉。初,玄石圖有「牛繼馬後」,故宣帝深忌牛氏,遂為二榼,共一口,以貯酒焉,帝先飲佳者,而以毒酒鴆其將牛金。而恭王妃夏侯氏竟通小吏牛氏而生元帝,亦有符雲。  史臣曰:晉氏不虞,自中流外,五胡扛鼎,七廟隳尊,滔天方駕,則民懷其舊德者矣。昔光武以數郡加名,元皇以一州臨極,豈武宣余化猶暢於琅邪,文景垂仁傳芳於南頓,所謂後乎天時,先諸人事者也。馳章獻號,高蓋成陰,星斗呈祥,金陵表慶。陶士行擁三州之旅,郢外以安;王茂弘為分陝之計,江東可立。或高旌未拂,而遐心斯偃,回首朝陽,仰希乾棟,帝猶六讓不居,七辭而不免也。布帳綀帷,詳刑簡化,抑揚前軌,光啟中興。古首私家不蓄甲兵,大臣不為威福,王之常制,以訓股肱。中宗失馭強臣,自亡齊斧,兩京胡羯,風埃相望。雖復六月之駕無聞,而鴻雁之歌方遠,享國無幾,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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