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最深念的你（2）

一

我推著腳踏車準備上學時，轉頭忽見你。你沒了往日的神氣只是泱泱的躺在搖椅上。見到我對我笑笑。張了張蒼白了嘴唇，試著發出幾個不完整的音調，然後對我出聲，雖然說的很模糊但我聽清了：

“上學呢……·？”

我點點頭。你卻遙遙頭又模糊的吐出幾個字：

“上學……快··”我只聽到這三個字準備走。你卻在背後猛烈的咳嗽起來。最終吐出一口帶血的痰。我推著腳踏車退後幾步，有些恐慌卻又帶著些嫌棄，我緊緊的盯著你，忽見你眼中的光暗淡了，你緩慢的抬起手向我搖搖。我沉默了一會兒，沒動。想了想對著屋裡喊：

“奶奶，爺爺咳血了！”

“啪---”是奶奶手中用來趕雞鴨的棍子掉地的聲音。奶奶慌張的從水泥門檻跨出，將沾著水珠的雙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可能奶奶在邊洗菜邊趕雞。奶奶從口袋裡扯出一張紙在你嘴邊擦了擦，然後扔在爺爺剛咳出的血痰上。呸了兩下口中念念有詞：

“呸呸呸，咳出病氣就好了，各大仙姑大神保佑……”

你忽然抬頭，努力抬了抬嗓子說：

“英子，你去吧……”

“好……·”

我低頭應了一聲，背後一陣沉默。我逃離似的飛快騎著腳踏車走了。只留身後那一串我聽不懂的嘆氣聲和奶奶神神叨叨的說話聲。走遠了，那聲音遍變小變弱，消散了。

只是我心中像是擔了一塊巨石，久久不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