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默親情

樓下的哀樂響起,不停,不停歇:人們的悲傷溢出,不停,不停歇。風兒帶著悲婉的哭聲,輕輕地向遠方——奔去。把哭聲吹的朦朧,吹的模糊。陰沉的天似乎不久就要觸碰到地面,陰沉的可怖,濃密的烏雲伴著這一切進行,上下起伏的火光和裊裊升起的青煙隨之而來。

一切的一切都是由姨婆婆死後開始的,或者可以說是從那天中午,媽媽回來告訴我們這個訊息開始的。我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並沒有太大反應,沒有突然很大聲的來一句:“啊?死了?”只是淡淡的應了一句:“喔,知道了——死了。”很輕很輕,仿佛剛一說出來就被風吹走了似的,也不知道旁人聽不聽得見,或者我本身就是在自言自語——不想讓別人聽見,或者是我在消化這個訊息。

沒有反應並不是我太過於冷血,冷血道沒有了感情。而是得知這一訊息一時間沒有消化過來她死了,心裡一直在麻痹自己——她真的已經死了,甚至在剛得知訊息時,心中想的居然是——明天兩個人還會相見,而我們仍然是會笑著打招呼說:“你好。”“姨婆婆好”……自己都驚異於自己的異想天開,和此時的冷靜。

“死”究竟是什麼?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是想過的。婆婆去世時我想——“死”是什麼?那時我想,死只是眼睛閉上了,只是睡著了,只是身體不動了^……但是現在我知道,死是眼睛閉上了,但是永遠也睜不開了,是睡著了,但是永遠也不會醒了,死是身體不會動了,然而同時也變得冰涼,冰涼的讓你想逃離,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如今我知道了,死是一個人離開了你,是心同時也是靈魂,還有那曾經的記憶都一同帶走,沒有一點痕跡。

離開了呢,就再也回不來了啊~!火依然不知疲倦的向上竄著,像是一個有著旺盛生命的孩童,似乎在尋求什麼,似乎在擺脫困住自己的束縛——那般專注,入迷。火光映在人們臉上,散發出橘黃色的光,臉也變得成了橘黃,很亮,煙燻的著的是人們的眼,刺得是人們的心,眼生疼,心亦是如此,亦是如此的疼。

紅了眼圈,揮灑下心中的疼痛。地上的泥土變得濕潤,卻不知是還是淚。也許連天都為之動容。

桌上擺放的是她生前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笑得依舊燦爛,然而這樣的笑容卻是再也不會出現在那早已冰冷的臉上,再也不會……

人總是如此,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是否明白我們失去的不只是一去不復返的青春韶華,還有那流失在拐角的親情,像是雲——散在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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