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

莫愁的家在北平，是一個書香門第。姐姐莫憾比莫愁大兩歲。

莫憾的生日在秋季。她16歲那年母親打算為她舉辦一場宴會。

“16歲啦！該出嫁啦！我和你父親正好借這次宴會給你挑一個好夫家。”母親也有著自己的小算盤。

一旁的莫愁一臉茫然，她不希望姐姐離開，但她知道這一切都是注定的。姐姐莫憾什麼表情也沒有，平靜地聽著母親的嘮叨。

生日那天，母親在前廳里忙上忙下，迎接客人。莫愁陪姐姐座在後院裡。蕭瑟的秋風颳過，一片枯黃的樹葉落下。莫憾接過樹葉，輕輕遞給莫愁。她望著遠方的血色殘陽，輕聲說：“愁兒，想我時，就看這片樹葉吧！”

“姐，你要去哪兒？”

“你不需要知道。”

“姐……”

“不要說了！”莫憾有些哽咽了，“愁兒，好好照顧父親、母親。未來你會經歷許多風風雨雨，請一定要堅強。人生，會經歷很多磨難與考驗，堅持不下去時可以為看著這片樹葉，想想我今天跟你說的話。無論如何，一定要堅強，知道嗎？愁兒！”

……

“好了，起風了，回去吧！母親在找我們呢！”

那天晚上，一切平靜。

第二天清晨莫憾出走了，房間的一封信上只說她去參軍了。

北平城沒有安寧太舊，戰爭的魔爪還是伸向了這兒。莫家倉惶逃出，莫愁與家人走散了。

戰爭，多么殘酷的詞語！日軍裝備優良，人數眾多。在一個高地上，紅軍只剩下了一個排的士兵和一名女救護員。是的，她是莫愁。敵軍要撲上來了，一個排的戰士只剩下一點兒子彈。又一名傷員死去。莫愁閉上眼睛，正了正軍帽，從懷中掏出了那枚樹葉。樹葉的表面已不再光滑，沾滿了斑駁血跡。

“姐姐，姐姐……”莫愁的嘴裡呢喃著。她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神堅定，突然她抓起兩顆手榴彈，朝著猛撲上來的日軍衝去。

“莫愁——莫愁——”隊友們大喊著。

血色鑄成的殘陽下，一個弱小的身影因光線而變成了絕美的黑色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