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紙飛機

說真的，到現在，我才開始意識到一些東西了。

我……似乎失去一些東西了。

失去時間了。發現時，天熱得不像話，夏至早早地過去了。時間過去了，回不來了，像凋落的花，似一地的碎石。那天，看見上屆初三的學生，他們回學校收拾東西，之後……不留痕跡地離開，我指著他們對著旁邊的同學說：“這就是將來的我們，我們的命運。”我聽見空氣中獨有的沉重，“對啊……明年今天又該我們離開了”同學說。

說離開時，我們獨有的嗓音，那么悲傷，聽見風在呢喃。

我們又失去驕傲了。我們這群在國小畢業典禮時笑得那么耀眼的學生，現在卻在老師眼裡笑得那么無奈。我們失去驕傲。日月光華間，我們找不到可以讓我們驕傲起來的東西。我開始擔心我們的英文，物理……真的，年少輕狂的我們再也沒辦法挽回了，我們的驕傲。

想起國小畢業時，我們的笑容，蒼老得那么無奈，聽見驕傲破裂的聲音，一下又一下。

我們失去自我了，我也不知道，失去這些的是我還是我們。

我只記得自我在歲月里褪色得厲害。在一次次老師的訓斥之後，在一次次父母的責難後，收起我的翅膀。喔，不！是我的翅膀被束縛了。我不知道這是否是進步，他們說是，我們的老師和父母。對，我們得到了安靜，我們卻失去了天空。自我在自責中苟延殘喘，我心疼了，我哭了，我那曾經伴我走過春秋的自我。

想起曾經在手中的紙飛機，我自我安慰，沒關係，一切在暫時的失去後會回來。

可是，曾經飄落的紙飛機，我們該去何方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