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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綻放

當第一縷晨曦划過天穹,渾濁的天地便有了色彩點綴;當第一聲啼哭燦爛星辰,稚嫩的生命便悄悄上了色兒……

——題記

深夜,人不寐。

仰望星空,璀璨星光中有抹黑色揮之不去。對黑色的那份恐懼令我想起了阿炳,那個在凜冽的北風中昂首佇立的妙人兒。

在他眼中,世界是渾然一體的黑暗,輕柔的微風彷佛青稞便能將他吞噬。命運玩弄他的一生,令他失去雙親,雙目失明,失去本應擁有的美好一切。但,他沒有氣餒,與“糟妻”做伴,同音樂相忘於江湖,緩緩地將二泉映在你心中的月彎上。

父母賦予他單一的黑色,但他的生命卻是多姿多彩的。因為二胡,鳥兒為他帶路,讓他享受天籟之音;有了二胡,芬芳為他徘徊,令他沉醉大地的氣息;用那二胡,塵世因他洗滌,使千萬人忘身於世外。二胡,為他著上自然地色彩,大地的亮麗。而他,為千萬人的生命著上了無瑕的多彩。那幸福宛如純淨的山泉,不聞喧囂的世俗,即便是淡雅地過一生,愛的光芒永不湮滅,燦爛他的世界。

“叭——”一滴淚偷偷逃到手背。夜更深了,窗外,小院內梨飛舞,白茫茫似覆蓋在心間。那是容若的精魂,那是一段與阿炳截然不同的生命歷程——

在他眼中,世間縱然有百花嬌艷也不及夢中的梨影紛然,他愛梨花凋零飄飛,卻鮮有頌它的詩詞。也許在他以為,自己膚淺的筆墨不能描繪出它的粲然;亦或許,望著飄下的瓣兒,他只會憶起夫人從前的笑靨淚眼婆娑輕喃那不著邊際的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見。”

位高權重的父親給予他繽紛的世界,而他卻選擇安靜的白色共度餘生。不是他已看破紅塵自詡清高,他也曾怨過,也曾恨過。白,更是一種懊悔,一聲“當時只道是尋常”的情語。那絲絲憂傷,縷縷怨氣隨著飛逝的歲月飄散,不論滄海桑田,愛的靈魂神聖純潔,洗去鉛華的榮耀,升華他的世界。

人生幾蕭何,何色為本色?誠然,阿炳用那把滄桑的二胡在漆黑的歲月里,著上自然的色彩,添上不羈的絢爛。而容若卻飄渺的霧靄讓那多彩的社會風情在短暫的生命中綻放,留下一身傲骨,一地空虛。

選擇自己最青睞的亮麗,無論它空虛與否,燦爛邪乎都能讓生命蓬勃向上,讓那明媚的陽光燃起希望,讓自己的本色如鳳凰重生,升入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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