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戀

作者:不詳  (字數:8100字作文)

蝶戀(一)

玉紫

第一章翩翩少女蝶中仙呆呆書郎會耍劍

一夢蝶尋夢;

這是蝴蝶們出遊的好時期。長長的杭州城大街上,披灑著初生的陽光;稀薄的店鋪影子裡,熱鬧非凡。

“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一百零三……”小孩子是最愛玩的,大樹下,三個孩童紅、綠、藍著裝,正興高采烈地踢著毽子,“一百一十,一百十一……”

“小朋友!”甜甜的聲音纏繞在奇異的香中,如蘭如馨。鬧市里,卻讓人覺得處於百花怒放的花叢中,誰不想弄個明白。

三個孩童東張西望,但見一位白衣少女牽著馬匹,正笑盈盈地看著他們,她相貌極為清秀,尤其那雙水靈靈的眸子,甚能說話似的。她打扮並不華麗,卻令人眼前一亮。陣陣幽香,正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喂!”白衣少女手握竹笛,在他們面前晃了晃。“啊?”紅衣孩童回過神來:“大姐姐,你身上好香喔!”白少女女笑意更濃:“呵呵,我可不可以加入啊?我可是踢毽子的高手喔,咱們來比比看誰更厲害!”看她馬上的行裝,想必是正出著遠門,恰巧被這孩童們的嬉笑聲勾起了興趣。

“好!”童音清脆無比,三個孩童興致更上一層樓了。白衣少女把竹笛插在腰間,安置好馬匹,當真興致勃勃地與孩童們比起了毽子,完全沒有不好意思自己的出格。

林蔭道上青青的草地,花瓣上的露珠閃閃發光,指縫間柔和的陽光,那么可愛和朝氣。

“死玉兒,說好的一起走,結果跑得比什麼還快。”一位身著大紅絲綢的女子在馬上抱怨,卻也神態和祥,想來也不是真罵。與她並駕的是一位英姿煥發的劍客,面目清秀,溫文有禮,若不是手握長劍別人定認為是

個書香子弟,他偶而一抬眼,那目光卻如刀鋒般銳利。那把劍再普通不過,看到的人都這么認為。

“夫人,我想了一下,我們不能總跟著玉兒這樣跑來跑去吧。”

“你什麼意思啊你?”

“我的意思是說……”他話還沒說完,林夫人便搶了去:“好歹她也是我們主子,我的姐妹。她對我們哪點不好了?幾乎把谷里的一切事務都交給我們打點。她這么信任我們,林岳峰,你沒良心啊你?”

林岳峰也不惱:“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主要是考慮到你當了娘,這樣東奔西走的對自己、對孩子都不好。再說了,以玉兒的能力,根本不需要我們來保護。”

林夫人紅了臉,說話也有些吞吞吐吐了:“呃……將來的事……玉兒會關照我們的,到時候我一定好好相夫教子的。”林岳峰溫柔的注視著她,嘴角浮著淡淡的笑意。

“咦,怎么那么多蝴蝶?”林夫人頓時發覺四周彩蝶紛飛,似乎都朝同一個方向敢。

“我們恐怕得再在這裡待上一陣子。”林岳峰手握長劍,神色如初。林夫人會意,也見前方的彩蝶紛紛變為藍色,道:“看來杭州城這會兒也不平靜了……道上的朋友,為何不現身相見?”

“兩百九十九,三百……”白衣少女不愧為踢毽高手。

大街上被吸引來的人不少,連蝴蝶也來圍觀。這是罕事。白衣少女整個人都被包圍在蝴蝶中,仿佛自己也是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但卻更像是蝶中的仙子。四周亦無水粉店,卻有如親臨萬花爭艷之地,這更是罕事。

罕事多了,往往也不會有什麼好事。白衣少女越踢越來勁,把毽子都給踢上旁邊的酒樓了。

大街上,熙熙攘攘,而酒樓上卻格外寂靜。不對頭呀,白衣少女柳眉微皺。

“蝶舞少主,我們已恭候您多時了。”樓上突然跳下個黑臉的,身著黑衣,三十出頭。落地後,劍即出鞘。剛才的圍觀者一鬨而散。

帶刀劍的也不止黑臉的一個,瞬間從地下冒出來十幾個,將白衣少女團團圍住。剛才那三個小孩跑得太慢了,如今刀已架在他們的脖子上了,他們意識到恐懼、死亡,一個個哭爹喊娘的。

“孩子……”一旁胡同里,孩子們的母親嗚咽著,卻又不敢上前去要回孩子。

白衣少女沒好氣地問道:“喂,你們怎么欺負小孩子呀?你們知不知道羞啊?!”

“哈哈哈哈,蝶舞少主,我們是請您跟我們回去的。我們也知道您一定不同意,也只好出此下策了。”黑臉狂笑道,看來是這伙的首領,“您倒是說說我這黑臉就是羞能辨得出來嗎?”

白衣少女有些糊塗:“蝶舞少主?我看你們是認錯人了!”

黑臉冷笑:“哈哈,久聞蝶舞少主說謊從不臉紅,更何況你這滿身的蝴蝶不是更好的證明嗎?這世上能引蝶的難道還有第二人嗎?”

他是在誇我還是在貶我?白衣少女心中疑惑,看來還是用老法子簡單又不會傷及無辜。

“呵,目標太大,不僅引來了蝴蝶,把敵人都招來了!是,我承認我是蝶舞,我也絕不會跟你們走。”

黑臉拉過紅衣孩童,“那就別怪老子手下不留情了!”“娘~~~”

黑臉一手下道:“老大,那些蝴蝶有點怪,一眨眼功夫怎么都變色了?”

黑臉盯了那人一眼:“變色就變色,你管它們幹嘛?”又對蝶舞道:“蝶舞少主,您真的不跟我們走?”

“你廢話怎么這么多?他們的死活關我什麼事?”蝶舞故作不耐。

“哈哈,那就去死吧!”黑臉揮劍欲下。“孩子……”為娘的這回倒是要衝上去,但被幾個人拉回了。

劍落地下,身體也跟著倒下了,只是沒有血。蝶舞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小孩三人全都沒事,但黑衣的個個四腳朝天呼呼大睡。

沉沉入睡,只因夢蝶。夢蝶尋夢,誰也躲不過。夢是美的,夢蝶亦是美的,美得人見著了它們不得不去會周公。夢蝶意在變色,也不輕易顯現,它們平日裡都跟普通的蝴蝶差不多,只有在主人意念下才會使人困意難擋。即便有人在夢蝶叢中睡著,他也只會認為是先前被人下了蒙汗藥。

夢蝶來自百花谷,因為只有那裡的環境那裡的人才會適合培養它們的幼蠱,縱然成長後各奔東西。

“娘……”“孩子……”該是母子團聚的時候了,為娘的滿臉淚光,抱著自己的兒子左瞧瞧右親親,生怕少塊肉,少根筋。蝶舞呆呆的看著,露出憂鬱的神色,似乎思緒萬千。

那母子們也不敢多待,便匆匆離去。蝶舞欲走,似乎想起了什麼,朝酒店走去。

掌柜的和店小二躲在櫃檯後面,擔心自己殃及池魚,卻也時不時的露出頭來瞧瞧。掌柜的見蝶舞進店,趕忙推店小二出去招呼。店小二也沒膽,抖抖擻擻地慌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不知道……”

“我又沒問你什麼。喏,這是20兩銀子。”蝶舞掏出錢,“外面那十幾個黑衣的都睡了,你想辦法把他們扔了,能扔多遠扔多遠。”

“啊……這……”小二不敢接銀子,更不敢接這生意。蝶舞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放心,他們三天之內醒不來的!”她很自信。

“喔!好!好!”小二如小雞啄米似的一個勁的點頭,心倒是安定了不少。

“喂,你慢著,我問你,我的毽子呢?”蝶舞拉回他。

“毽子?應該在樓上,樓上……”話還沒說完,蝶舞已不見了,留下他自個兒在那邊回味那香味,只不過蝴蝶早已離去,不然那小二大概還想抓些去賣。

二初唐四傑

樓上居然還有四五人。

蝶舞掃了一眼,左邊那桌三個大和尚正在用齋,右手邊有個書生在作畫。蝶舞眼珠子一轉,笑著朝那書生走去。

文人作畫,自不喜人擾。蝶舞卻沒瞧見似的:“喂,畫畫的,你看見我的毽子嗎?”大概口氣不好,書生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蝶舞有點不耐,柳眉一皺,猛抓書生手中的筆,但太過用力,而書生也正用筆,這一爭,畫面上留下不小的墨跡。

書生看著自己快要完工的桃花圖被毀,眉頭皺了皺,終於抬頭了,“古人云:為小人和女子難養也。”他回答簡短,但並不顯得寡言。

“啊?”蝶舞愣了一下,但立馬道,“你在諷刺我?!”

“那是你自己承認的。”書生繼續低頭作畫。他取出另一支筆,在那墨跡四周添了幾劃,頓時兩隻燕子栩栩如生的出現在紙上。桃花圖不僅沒毀,反而增色了不少。他注視著畫,嘴角終於有了笑意。

“你……是啊,我是女子,難養;你是小人,也好養不到哪去?!”天知道蝶舞為什麼會和一個不認識的書生髮脾氣。大概是剛才的余火未盡。

杭州城門口,八隻鐵蹄落在青石板上,噠噠作響,竟如一匹馬賓士一樣。誰看了都能想到這兩匹馬是同受長期的操練。馬上越下兩人,一男一女,風塵僕僕。女的拉了個路人,問:“這位大叔,你有看到一位十七八歲的白衣女子嗎?她眼睛大大的,身上很香。”

見路人搖頭,男子再問:“那您老友看見一大群蝴蝶圍著個少女嗎?”老人家似乎想起了什麼,道:“蝴蝶?有,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蝴蝶。往那條街走,拐個彎,再過兩條街,有一家‘勝跡’酒樓,我就是在那裡見到蝴蝶的,喔,還有個年輕姑娘。”兩人相視一笑,牽著馬,到了聲謝。“走吧,咱么去看看。”

“呵。”書生卻似乎不再想跟她計較了,隨手在畫的右上角寫道:桃色雙燕。蝶舞見他根本不理自己,有點憤憤然。見過她的人沒人這樣跟她說話,儘管她的姿色算不上人間絕色,但也是傾國傾城。

“玉兒……”樓下有聲音傳來,算是老天給蝶舞台階下。“懶得跟你計較!”還不知是誰在跟誰計較呢!說不過就耍賴,也不失為上策。是林岳峰和他夫人。

蝶舞下樓見了他們立馬換了副心情,興高采烈地“數落”起來:“你們到哪去了?怎么這么慢?”

林岳峰道:“我們途中遇到了鬼谷的殺手,跟他們周旋了一陣。你也遇上了吧,我們見到夢蝶了。”林夫人插了句:“就是我們不來,你也可以全身而退的。”林岳峰咳嗽了一聲,制止了他夫人的話:“鬼谷為什麼會派殺手?魏天成他不是想跟……”

“打住,別跟我提那隻老狐狸。走人拉,我還要去見阿吉呢!”蝶舞揮了揮手示意停止,又拉著他倆往店外走。

樓上。

書生收拾著畫具,腦海中閃過江湖中的傳聞:蝶舞,百花穀穀主、大理少主,性格孤僻,陰險狡詐,美麗的外表下是一副蛇蠍心腸,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武功招式不詳,擅用毒。奇怪,從剛才所見,似乎也沒那么狠,只不過脾氣不好。書生一臉的疑惑,很快便想起他是狡詐成性,可臉上的疑慮絲毫不減,“鬼谷……?她們跟鬼谷有關係?”蝶舞和林夫人的聲音是大,但林岳峰卻不過如此,這書生能清清楚楚地聽見樓下三人的對話,想必功夫不錯。

書生喚道:“香草。”

立時,一個丫頭模樣的從窗外飛了進來,三個和尚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她應了聲:“少爺。”

“跟上他們。”書生仍低頭收拾著畫具。

“知道了。”

“少爺。”香草再次從窗外飛了進來,此時的酒樓已恢復了以往的生氣,書生看了她一眼,香草明白他實在埋怨自己太過招搖,她吐了吐舌頭調皮的笑了笑,以示歉意。

“他們進了一間妓院,叫‘花滿樓’。”

“妓院?”書生不解,“沒喬裝?”

香草想了想,道:“嗯,而且門口接客的還挺尊敬他們的。”

“喔?”書生若有所思,眉宇一揚,似乎也有了興趣,“那我也去湊湊熱鬧。”“不太好吧?!馮公子不是跟咱們約好了嗎?”香草提醒書生。“他現在還沒到,料想也不會來了。就是來,讓他見到我在妓院豈不是更好?”書生笑了笑,眼裡卻閃動著異樣的光芒。

“喔。那,少爺覺得那個蝶舞的武功如何?”當丫頭的好奇心一般很強。

書生想了很久,一字一句地吐了出來““不知道,我感覺不到她的氣,就像她也感覺不到我的氣一樣。可她不可能不會武功,所以她武功一定比我高出許多。”

“阿吉……”蝶舞那甜甜的聲音在“花滿樓”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仍然別具一格。

“哈,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啊!”說話者是箇中年人。他粗眉大眼,面膛紫黑,好像全身充滿了力氣,不發則已,一發必定驚人。

“可是,大哥,人呢?”對坐的年輕人否定了他的話。這人一雙眼睛迅速的四處轉動,可見這人性情不定。中年人也四處望了望,除了見到林岳峰和他夫人正從門口進來,笑著向他們點頭問好外,哪裡有蝶舞的蹤影。

“兩位兄台,四周座位已滿,此間可否讓個座位給在下?”一位打扮得文赳赳的書生站在中年人旁邊,指著一旁的空位問,一臉的媚笑,一看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貨色。

對坐的年輕人不屑道:“你以為這是酒樓呀,滾!”書生仍滿臉堆笑:“花滿樓的規矩太死,可客人卻不見少。等的人多了,妓院變成酒樓也實為情理之中。”

花滿樓天南地北共4家分院。去過的人都知道它有個怪規矩:每家花滿樓上上下下包括那個漂流不定的樓主在內,一共30人,卻只有3位姑娘接客。就是外面的看破紅塵的想進來做事的也一概拒之門外。照她們樓主的理由,就是事不過三。而她們的樓主卻是年僅一十八歲的蝶舞。

“格老子,你不看看坐在你面前的人是誰,敢跟你唐勇唐大爺叫板。“唐勇開始朝書生吼道,又來藏不住蔑視。

書生依然是一臉的笑容。突然,一隻手不知從哪裡伸出來,速雷不及掩耳之勢地伸出來。唐勇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耳朵早攥在對方的手中了。“你不想想自己是幾斤幾兩,還大爺呢!你眼睛什麼時候被鳥屎遮住了,你應該先看清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

對坐的中年人早已不住的偷笑,原來,先前林夫人在進門時就向他暗示,告訴他這書生乃蝶舞所扮,而唐勇之故著東揪揪西瞧瞧,哪有空領悟呀!

唐勇見對方這勢,也明白個七八九。趕忙一個勁的求饒:“師叔饒了我吧,你是大爺,不,大姐!”

“你就饒了他吧!”蝶舞抬頭看,兩男子朝他們走來。說話的是個子比較高,笑嘻嘻的看著唐勇。蝶舞當作沒聽見似的,只顧著盯著那個子較矮的小伙子,他風塵僕僕的臉上擋不住的是秀氣,一雙美目似乎總避著別人。

蝶舞有了主意,她在唐勇的耳邊附聲道:“如果你讓阿吉開口說10句話,我今天就放了你!”

唐勇聽後是一臉的憂愁:“你乾脆殺了我吧。四弟說話常用單音節詞,最長也不多於5個字。10句話?!四弟,你行行好。”唐勇不求蝶舞,反倒求起那小伙子唐吉。唐吉看了看他,沒作聲。

“三弟。”高個子瞞怨道,“四弟從小就少說話,這也不能怪他。”好像不是在說唐勇,而是說蝶舞的。蝶舞也當沒聽見。

“少說話好!少說話者,簡練也。”是剛才酒樓那書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沒有人注意到。他來幹嘛,想嚇死人啊?蝶舞眼珠子又轉了一圈,放開唐勇,唐勇揉了揉耳朵,感激地看著那書生。

書生再道:“立意專一,明確,文字乾脆利索,無冗意冗言。說的少,概括的卻多,有何不好?”唐吉瞧了瞧他,紅著臉,也沒作聲。蝶舞現在易容,也把頭轉一邊,一副他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他的樣子,心裡念道:他說話最不簡潔。

高個子會道:“兄台說的是,能夠一個字當二個字用,一句話當兩句話說也是一種境界啊!在下唐林,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原來是“初唐四傑”。蜀中唐門一向自恃甚高,不願與江湖中人平起平坐,他們四人乃唐門中的高手,怎么願意任一書生擺布,看來這書生來頭不小。他進門時,唐林剛走過來,所以他並不知道先前的事。書生回禮:“在下姓蕭,單名一個遙字。”

語一出,“初唐四傑”“唰唰”地目光齊齊掃向他,此時的唐吉已不再迴避他人。蝶舞也盯著他,嘴角浮動,似笑非笑。蕭遙笑了笑,表情有點怪:“各位怎么了?”

“沒事”唐勇不想這樣乾愣著,大聲喚道,“幽憐姐,再給我來一壺酒!我要和這位蕭兄喝上一杯。”心裏面嘀咕,玉兒一見他就把我放了,明顯有些在意他,莫非此人真是武林第一劍?且不管這些,新煉的都還沒叫人嘗試過,今天正是個好機會!

蕭遙見蝶舞愛理不理,有些奇怪,便問:“不知這位兄台如何稱呼?”

蝶舞供了拱手,冷冷道:“在下姓花。”“花兄。”

就在蝶舞回話那一刻,唐勇拿著幽憐剛送過來的“女兒紅”給蝶舞斟酒,順便放進一些不知名的粉末,神不知鬼不覺,但仍然逃不過蕭遙的雙眼。蕭遙暗忖:我是否應該告訴花兄杯中有毒?他似乎沒瞧見。“初唐四傑”不會是好惹的,一旦揭發也就立即暴露了我的身份,雖然目前對此他們有3層把握。還是先靜觀其變。

蕭遙同時也主意到,唐勇倒酒時,並沒有對自己使壞,也就是說,她的目標只有一人。想想自己進門市看見唐勇的耳朵在姓花的手裡攥,蕭遙便認為唐勇是想報仇。唐門善於暗算,不光明正大地殺了對方卻也合情合理。

蝶舞當真沒看見,拿起杯子就要往嘴裡送,蕭遙不再猶豫,人命關天,唐門的毒藥天下第一,“花兄,杯中有毒!”

蝶舞看了看他,仍然似笑非笑,唐勇怒視蕭遙,右手緊握。蕭遙懷疑他正扣著暗青子,蓄勢待發。老大唐英、老二唐林也盯上了自己,只有唐吉低頭不語。

蝶舞打破了這僵持,笑著對蕭遙道:“蕭兄多慮了,酒是阿勇倒的,他怎么可能害我呢?”不等蕭遙再阻止,一杯酒已咕嚕咕嚕下肚,安然無恙!蕭遙不解,卻微瞧見蝶舞嘴角動了動,似乎在咀嚼什麼,解藥么?那么“他”也看見了?是自己多慮了?

唐勇有了台階下,便繼續喝酒,不過已沒有先前那么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