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生活

“麥斯威爾三合一速溶“一直是深夜的選擇,夜深人靜的時候,作業還未完工,小憩一會兒,咖啡便成了此時的首選,從房小心翼翼的出來,走進廚房,隨手拿上一隻透明玻璃杯,撕開兩條咖啡,一下子傾倒進杯子,黑色與白色的粉末交融著瞬間發出”沙沙“的聲響。倒滿熱水,用那細長細長的咖啡勺攪拌著,“叮咚叮咚”的碰撞在寂靜的夜裡激起波瀾。雙手緊緊扣住杯身,溫暖加上咖啡的馥郁香氣傳遍全身,面對這個光怪陸離的城市,自己好像一個旁觀者。看著昏黃的街道,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喝一口咖啡來溫暖冰冷的心,暫時拋開煩惱,放鬆一下。這時的咖啡是溫暖的感覺,似乎可以撫慰所有的傷與痛。喝完一杯,嘴裡 * 著舒適的香氣,用舌尖去親吻這種味道,享受一秒,僅一秒而已,然後重新紮進作業堆里遨遊。

這已是冬天的事情了,今年的夏天好像很久沒有碰過咖啡。就在這時,朋友R突然打電話讓我馬上去星巴克。呵,我苦笑了一聲,看來和咖啡真有不解之緣吶!

從家中穿過一條街便是星巴克,雖然是第一次去星巴克,但是覺得很自然。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了小R。還是整個店最中心的位置。永遠都是這樣的選擇,記得有一次在麥當勞等那張最中心的位置時我問過小R,為什麼非選那張最中心的位置。小R過了很久才答:“坐在中間好像全店的人都會包圍著你,便不寂寞。”此時的小R還是沒什麼變化,只是有些消瘦。

“坐吧!幫你點了香草拿鐵,我也一樣。”小R笑著說。我坐了下來,小圓木桌上的格子圖立即引起了我的興趣。一開始以為是西洋棋的棋盤,可是細數數有81格,嗯,不是吧,西洋棋是64格的,抬起頭,才發現空氣中早已瀰漫著咖啡香。小R很紳士,不管在哪裡吃東西,總會一起開始。“開始吧!”我說。於是我們竟同時用綠色的吸管攪拌咖啡,大家相視一笑。“這就是莫逆之交的默契吧!”小R說。咖啡中的冰在被攪拌時互相碰撞著,冰棱間的摩擦打開了夏天獨有的燥熱。接著,大家沉默無語,喝咖啡,因為是拿鐵,表面會有一層細小的泡沫,很精緻的感覺。吸一口,不是很香,而是香草像清風一般的味道,咖啡微苦,香草微甜,看似矛盾,卻蘊存在口中交織融合。“找我過來,有什麼事?”我問。“我要走了,去新加坡,也許……不會回來……”經常笑的小R此時已沒有了笑容。我沒說話,只是盯著桌上新出現的“黑三角”,想起了這種蛋糕的物語——純黑的觴。小R遞過叉子,我用那綠色的叉子把“黑三角”送入口中,這種苦可以讓我欲哭無淚,苦和澀就像我們曾經遭受過的折磨。“是去留學嗎?”我終於問了起來。“嗯,都是父母安排的。我也沒辦法。小R的語速很慢。“噢,這樣啊!到那邊去會有更好的發展吧!”我違心地說。“可能吧!其實……其實我也不想去。”小R的表情很痛苦。“沒事的。”我沒有什麼話能說只能這么安慰。我們趴在桌子上。周圍很吵,香草拿鐵還剩一點。我們仍用綠色的吸管在杯中打轉,用那燥熱的聲音來掩蓋內心的空蕩蕩。“走吧,差不多了。”我看了一下表,提醒他。我們他推開門,咖啡的濃香也隨之散去,一切都變的凝重起來。小R低著頭說:“那就這樣吧!有空再聯繫。”“嗯,就這樣吧!希望你去新加坡後會有更好的生活。”我祝福了一句。“誰知道呢!”小R依然低著頭。“那再見吧!”我說。小R猛然抬起頭,驚愕地望著我。“那再見吧!”我閉上眼又痛苦地重複了一遍。小R依然驚愕地看著我。我狠狠心,轉身,不會頭,消失於迷茫的人海。

對啊,再見吧!這是小R從未說出口的詞,因為我們都覺得,再見——再也不見,所以一般分別時會說“就這樣吧!”代替。小R一定很驚訝。不過,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吧!

這天的12點過1分,不,應該是第二天吧。手裡拿的又回到了滾燙的“麥斯威爾三合一”而不是冰涼的星巴克香草拿鐵,站在陽台上,把杯子靠著臉,咖啡氤氳了滿臉的離愁。黏熱的夏風吹過,我站在這個時間點上——一天的開端,喝咖啡,埋葬關於我好友小R的一切記憶,因為我知道從今天開始小R已從我的生活中褪去,就像香草拿鐵的泡沫,一去不復返。

生活還會繼續,於是我便學會了用咖啡紀念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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