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季的不同

在這裡，春天並非是溫暖，尤其是在早春時，宛如北國的嚴冬。

只能的草芽還未長出，便被一瓢大於吹打得東倒西歪。守候在孤枝上最後一片霜葉還未凋落，也被那呼嘯而來的風垂落於懸空中瑟瑟抖動。大雨並未能帶來春光的一絲暖氣，方圓四里地的光景，全被渾濁的雨霧籠絡。倘若下雨，便只能看見清一色的陰天。偶爾有一束陽光從雲縫中穿過，但也不見得晴天將至。那束光也就很孤單的傾瀉在那，直到再被厚實的雲層，剝奪去了最後一點明亮。

“哪有什麼春天，又是颳風又是下雨，哆嗦的連鳥雀也不敢出窩……”

其實，在抗訴中所敘寫的意向，確實是初春罷。假如真能出現“春風又綠江南岸”的話，那眾人將大跌眼鏡。

這裡的春風，冷硬得很。大概是捎來了北邊的碎土冰渣，漫過山樑，越過荒地，再來到這裡。嗚嗚的吹，哄哄的呼嘯，風與塵沙之間摩梭，發出詭異的“嘎啦”聲，撲在人臉上，如無數針扎。

人懶得動彈，蜷縮在冰冷被單里，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頗像一隻患病了的肥蟲。一時間被凍得左右翻滾，狼狽不堪。別說是牆磚，就連地板也如堅冰一樣刺骨。好不容易捂暖的腳，不小心踏在了地上，腳心頃刻間冰涼。就算穿了襪子穿了棉鞋，也照舊一個樣。

出門，你會不加思索的把手插在口袋裡，因為你忘不了寒冷。那些風有的飛流急湍，有的是一陣猛烈的驚擾。也許往往會嗅到一股苦澀的燒燎味，刺激著你的呼吸。

不經意間，挽起衣袖才看到，皮膚如龜裂的大地一樣粗糙；被風吹痛了面頰，吹痛了手腳，乾什麼事都笨拙。才放在桌上熱氣騰騰的飯菜，不到一柱香的光景，就好像剛從冰櫃里取出的；也許春天是萬物剛剛甦醒的時節，唯獨我們這些人還固執的在積雪消融的薄冰上行走，但我們這裡並沒有雪，所以總感覺是一片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