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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的記憶

略帶苦味的咖啡被靜止在桌上

嘈雜的人聲刺痛我的耳朵

桌上瀰漫著頹廢的氣息

時間開始退色,快樂開始被黑夜吞噬

夜,又來勾起我不眠的記憶。

27路車

這城市華燈初上,一個人在候車點等候這遲來的27路車。炎炎夏日,我竟然很冷。眼前川流不息的車輛,人群,耳邊回想的噪雜讓我焦躁不安起來。沉重的挎包把我的肩膀勒出一道深紅的印記,偶爾的夏風一次次撩起我的發梢。多少此,我站在這裡靜靜等待,看時光匆匆流去,不留痕跡。

手抬起45度,真好笑,細長的分針秒針在這一刻成了一條完美的線段,再接著,無限延長,成了直線。把這街道,城市,世界生生的分割。留下的,是苦苦挽住樹梢的夕陽,似乎在等待著誰,遲遲不肯落下。誤期的27路車……日日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又如此,我這樣等待著。

樹叢的陰影下,我苦苦的等待著,身邊的空氣飽含水分子,讓我感覺很不舒服。真希望27路車能早些到來,也能讓我早點到家。天空上殘留著夏日陽光的痕跡,照亮了雲彩,一片血紅,美的妖艷。天空中沒有歸鳥,沒有無盡的湛藍,只有那片片血紅,讓我的詩意無處投遞。錯綜複雜的樹枝,眼前來往的人群,噪雜的叫賣聲,刺耳的鳴笛,在我腦海里,成了一幅抽象畫,慢慢扭曲。

瞬間,一切繁雜,在充滿塵埃的空氣中定格,只留下乞討老伯一曲悠揚的二胡。姍姍來遲的27路車,總算到了。

1號捷運

它叫一號捷運。這天陽光很好,我一個人在偌大的城市裡轉悠。我喜歡一號捷運,喜歡一個人坐一號捷運,記得小時候在這裡迷路我就是坐一號捷運找到回去的路的。

再次走進地下鐵,和記憶里的很不一樣。昏黃的通道,來往的人群,長長的樓梯,全都只能定格在記憶中。我徘徊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嘗試著尋找到一點熟悉的味道,可是一切都只是徒然。

列車來的時候,我迅速的跳上去,像小時候一樣,我喜歡站在窗邊。看著飛逝的黑色牆壁讓我感覺自己像在黑夜裡飛翔。牛仔褲和體恤的打扮讓我和周圍西裝革履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耳機里傳出的張靚穎的聲音,開始被周圍的喧囂聲取代。

我喝著一元錢一瓶的“純真年代”,放肆的在車廂里走來走去,激動的心情,毫不亞於參加一場盛大的園遊會。短短三站,西單到王府井一下子就到了。我總是在這三站來回。

下車後,在王府井大街上,發現自己的影子被拉的很長,皮膚被曬的 * 辣的。影子被投在這個喧囂的街道上,疲憊的心在凝望,我仿佛回到了昨天和同學一起在這裡逛街。突然,我感到了寂寞。我開始害怕。

所以坐上捷運往回。沿途中,我尋找著前幾天在北京留下的痕跡,聯大里的歡聲笑語,清華北大校園中一雙雙深邃的眼睛,故宮城牆下斑駁的樹影,圓明園殘垣斷壁上的滄桑,長城上奮力攀爬的身影,我仿佛回到了昨天。

今天突然翻出照片,所以回憶起的往事,又由這兩條線路將它串連。現在,我無奈的眼淚,在電腦螢幕前變換糾結著,飄散而落,潰散了我的心,弄濕了泛黃的記憶。

記也好,忘也罷,

我寧願承認他們是同一個概念。

總好過讓我回憶中迷失,

在骯髒中接受洗禮。

一號捷運,27路車

搭載著我青春的旅途,

記錄著我人生的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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