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那雙手

年末的冬天,已變得沒有理由的冷。我在下的日子,牽著一個人的手,散步。

這是我在非常寒冷但熱度不減的城市散步。走著走著,就走到了盡頭,這裡黑暗、冷僻,這裡也可以將一顆浮躁的心徹底變得平靜,沒有任何前提的平靜。

其實這裡的冬天還沒有下雪,雪更無法達到我想像的那種完整與美麗。可能,它跟風花雪月無關;也可能,它勝過了風花雪月。這個街頭的攝像機實際上也拍不到我跟那個人牽手的身影,哪怕再好的閉路電視,也拍不到!因為在這個城市壓根兒就沒有我和想像的那個人牽頭的身影。他只是在北京,遙遠而不可及。

可我老師曾告訴過我,牽手,並不一定是左手牽右手。真正的牽手,是心靈上的牽手,那才叫默契,才叫永相伴。

我幻想中的這次牽手,已經在我心裡醞釀了很多個三百六十五夜。我只是想突然的,就這么一直緊緊地牽住那雙手,然後不停地想像著那種感覺,然後給這個慕名而來感覺來個100%的清晰度。我將字典查遍,也無法用言語表達這次的感覺,可能我的這種感覺從古至今也沒有人想到過。

我在城市看不到春天。城市是個四季都蓬勃的話題,城市的夜晚也永遠不會停歇。可我在那個山村,就看到了飄渺的青山,剎那間映山紅漲潮般蓋滿整個青山,將山村突襲得火紅。還有遍地的草,無法阻攔地變得青油欲滴。這是一些從小生長在鋼筋水泥的城裡人難得見到的奇觀。這么好的景色,卻偏偏跟這個山村的嗩吶構成極不和諧的音符。那種流動的白色,失去了天使的美,呈現蒼白無力與悲痛,在這裡久久迴旋。我不敢去看那個白色身影晃動的情景,更無法企及那雙紅腫的眼睛。儘管,我很想很想那個身影,還有那雙眼睛,都一起到達我的身邊。這一切,雖比我預期的要快,但我只能靜靜地坐著,祈禱。

那是一個老人乘著一隻黃鶴,就這樣的達到了一個仙境。儘管他身邊的人都知道他要離去,如果不是親人不顧一切的挽留,搶救。所以他還是度過了他一輩子生長的、村人們都一直很注重的最後一個新年。春天就這樣不期而遇了,當漫山遍野的映山紅開滿整個整個的山嶺,老人便終於帶著微笑,乘著那隻仙鶴去了。所以我企盼的那個人從遙遠的城市又趕回了,那是他最最想念的爺爺

六歲的時候,他失去了母愛,他一直在他爺爺的身邊學習生活直到長大。一個山村老人帶著年幼孫子的辛酸與艱苦是我無法想像的。直到我站在他現在的那個狹長而漆黑的歸屬旁,腦袋便不停地想著老人的尊容,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慈祥;那雙手,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厚實??布滿老繭,拉著他的愛孫,蹣跚著雙腳,一點一點地牽大,不言放棄。這是人類最至親的牽手過程!

也是那樣的春天,我就一直幻想著也能牽住那雙手。也許與那位爺爺有關吧。與那次站立在他的歸屬邊有關吧。或許是一種感染,又是一種寄託??我知道這種想法一定是那位爺爺駕著仙鶴時給我遺留下的最後的也是唯一的囑託,他也說過牽手!

這兩個字,於我的責任和愛,同樣響亮親密。一個人,總會受到另一個人的影響,總會被另一個人感染,之後,總會尋著另一個她所敬重的人的道路永遠走下去。這是我在聆聽到那位爺爺叮囑後的感悟。

我突然的就看到了那雙手,揮一揮,不帶走一點牽掛。然後我就清醒過來,我不知道這是幻覺還是夢想。可能是爺爺在跟我微笑,畢竟那天所有的人都送他上了山,只有我拒絕了。我讀懂了他老人家的囑託,我的任務是沿著他從前走過的路,走下去。

所以當這個歲末年終,當又一個傳統的春節悄悄向人們臨近時,我開始越發的瘋了般的沉浸在與他牽手的感覺中,形容不了。這個冬日的突發來訪,就像我幻想中的他,還有那種 * 思夜想強烈的感覺,一定會一起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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