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寒假紡成一條線

臘月廿三小年

菲說她不喜歡過年就是因為討厭漫天的爆竹聲,很吵。我說不會啊,蠻好的。

後來MONKEY看了這句話邪笑著說Cissy你當時明明什麼話都沒有說耶,我看啊,你應該改名字叫Silence才對。

Monkey,你在笑?

因為我一直在等待一個不是總沉默的Cissy,一個會說“不會啊,蠻好的”的Cissy。

Monkey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游離過來,把窗外的爆竹聲碾的支離破碎。

寒假學校補了二十天的課,整二十天。中午在教室偷玩班裡的電腦,上創網看見那么多人都在,只是我一個也不認識。我在Monkey的blog里留言說你快來創網咖,不然我又要到卡夫卡那升級去了。

然後我繼續在創網上溜達,偶爾撞見一個人跟我說話已經可以使我吃驚不小了,但我又總會想那人應該對誰都一樣熱情吧,於是依然自己到處溜達,繼續碰見一個好像對誰都很熱情的人。

聽見爆竹聲從很遠的地方游離過來,把我的思緒碾的支離破碎。

臘月廿六

臘月二十六是寒假的第一天,阿姣在我們的筆記本上寫:假期終於在我老死之前到來了。

放假第一天下午,我把15本課本30本資料和一沓試卷整整齊齊的擺在我面前的寫字檯上,無比悲壯的對自己說,這就是我在寒假所要做到的,在這十天裡所要做到的。

然而十天后我將會寫下這樣一段話:寒假就這樣在無所事事無所事事中過去了,好像我是在昨天從學校把一堆的背回家,晚上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第二天醒來繼續把那一堆的書背回學校。

臘月三十除夕

去年除夕,我們一家人一起熬夜,那時很奇怪的想起一句話,“畢業那天我們一起失戀”;今年除夕,我們仍舊一起熬夜,而我卻想到,“生離死別都是別人的熱鬧,我有我自己的孤寂”。

窗外的爆竹聲比牆上的掛鍾還要準時,而我只能站在時間與時間的斷裂處,無助的接受一切。

正月初一新年

寒假補課的時候睿馨對我說國小同學在寒假會有個PARTY,正月初一。在哪裡都有誰?…其實我不是很感興趣的,所以到底沒有問。我說,啊,這樣啊。

可能現在才明白一直在懷念的過去是一件件事而非一個個人。而對於很多人每一秒鐘我們都在分道揚鑣,像在赤道上同時向南和北走的人,越來越遠,最終相隔著整個地球。

可即使是比較要好的朋友,在初二以後也無可避免的背對背站在赤道上,和睿馨就是這樣,兩個班之間只隔一堵牆,卻只有偶爾才會遇到,那個PARTYD的訊息也許是兩年來她對我說的唯一一句話吧。

初三的時候子琪轉學過來和我一班,若大的一個班裡終於有了一個國小和我同班的朋友。有天放學和子琪一起回家,我便問她是不是有個國小同學的PARTY,她說可能取消了吧,畢竟只是國小的同學,無所謂啦。

想想真是無所謂了。

無所謂了,像和子琪之間仍是國小那種不冷不熱的關係,像和睿馨偶爾遇見卻忘記了打招呼。

“那些原本要費盡心思忘掉的事情,原來真的就那么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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