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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落夏季

又是一年,這個艱難的過渡時期漸漸走近尾聲,黑暗裡,我仿佛聽到一首憂鬱、沉重的交響曲正緩緩邁進我生命的最深處。我們數著漫天的綠葉一片一片地落下,在空中婉轉地繞著圈兒,飄起,又落下。

我傷感地嘆息飛逝的青春,小余毫不在乎地說:

“如果可以選擇,我願做一縷陽光,瞬間燃燒的生命,不留下一絲痕跡。”

我從來就沒有聽她說過過去的事情,在她眼中,也許現在才是最重要的,過去的是刻在樹上的烙印,將來是一百年以後無力更改的歷史。

我問她:“你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憂鬱了?”她立刻皺起眉頭,逼近我的眼睛,朝我做了個鬼臉,“嗬!你管我啊!”

我無奈的搖搖頭,“哪敢哪,我的大小姐!”

我們互相追逐著,沐浴在夕陽里。

南方的夏天總是酷熱地厲害,我和小余最喜歡的是初夏,因為還帶有一點春的餘溫,有漫天的細絮絮落下,拍打著乾涸的綠草叢,我們總喜歡坐在足球場邊上的凳子上,撐起一把透明的雨傘,安靜地望著滿地的小草任雨水肆意地澆淋,這樣子,一直等到雨停了,才發現襯衫早已濕淋淋一片。從雨途中歸來的路上,被那些不認識我們的人指指點點,是責罵,是不屑,我想還有一些是羨慕吧,羨慕我們的青春……

我們本不該憂鬱,我曾經在一本雜誌上看到一段話:豆蔻年華的我們哪來那么多的憂鬱、深沉?只不過是青春里的一道明媚傷痕。青春在每個人的眼中有著不一樣的定義,有些人選擇灑脫,有些選擇奮鬥,還有些呢,選擇逃避。我和小余毅然選擇了最後一種,因為我們的看到的是漫無止境的灰白。從來沒有人問起理由,更無視於我們的決定,我們於是放縱,沉靜在無邊的角落裡看開花落,春逝冬來,生的使命,只有等待死亡。

在夏季的氛圍之中,有著藍色的清新與自由,我們張開雙手,屹立在頂峰,任夏風吹起襯衫,頭髮沐浴在晨的明媚陽光里,一種大自然賦予聖潔的味道。看一片綠匍匐在腳下,仰頭是藍色的天際,仿佛又回到過去,回到過去那個原始的地帶,開天闢地之後的第一景象。

朋友們都說小余是屬於綠色的,而我則屬於藍色,我們默契地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給朋友一個肯定的回答,這就像是初夏的兩個標誌。

這兩個字在我的腦海里來回出現,又消逝,像是在跟人開一個愚昧的玩笑。

我和小余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巷裡穿縱,希望找到一種迷失方向的感覺,這個巷子裡的居民路過,總會回頭對著我們傻笑,露出一臉的迷惑不解,直到消逝在深處的轉彎路口。我們在那裡鬧了大半個下午,黃昏來臨,一種流離失所的荒蕪瀰漫了全身。

這個終結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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