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路，歧途

當我面對著一個錯字看來看去想來想去的時候，我就已經錯了。走錯了路，歧途。

——不是題記的題記

兔子，錯

那個潔白可愛的小兔子，那個厚實的大樹，那個憨厚又伶俐的農夫。還有那個不知晴朗陰鬱的天氣，那個特定的地點，特定的時間，特定的情節。兔子葬送生命，大樹愧疚不已，農夫興奮異常。

兔子為什麼跑那么快呢？兔子是不是近視，怎么能沒有看到那么壯實的大樹呢？兔子怎么就那么笨？

大樹為什麼要長在這裡呢？大樹為什麼不在兔子將要撞上去的時候喊一聲呢？大樹是不是也被撞疼了呢？

農夫一直在忙於農活吧？農夫看見全過程了嗎？農夫也許等的就是這一刻吧？

是要怪罪兔子的粗心，大樹的狠心還是農夫的貪心。無法判斷。除掉那個有點自尋死路的兔子。假設大樹後退了一步，他一定會很痛，嚴重的話會由於根部錯位而斷命。假設農夫在有可能的條件下擋住了兔子的去路，他一定就吃不到美味的兔子宴了，可是他的妻兒正在等待幾日沒開鍋的灶台今天能生把火。那么這樣說，是兔子錯了？嗯。是的。畢竟它丟掉了性命，丟掉了自己的性命。一切都歸咎於可愛的小白兔吧。

在個人利益的比對下，一切瞬間蒼白。小白兔的舉動也只能是自討苦吃。

呵呵，一個無意的舉動。於是誤入歧途。

試卷，錯

無數個宛如血色的印記，彎彎折折，把潔白的試卷分成無數凌亂的區域。翻來覆去，尋覓到底哪一塊區域屬於我，未遂。

期中試結束了，結果不容樂觀。到現在也沒有算過總分，覺得很沒意思。倒是偶爾翻看最差一門的試卷，橫橫縱縱，突然感覺是在看地圖。凌亂的紅色和隨意的黑色交織在一起，眼睛就有種打架的感覺，疲勞難耐。

如果有一天凌亂的紅色變得整齊了，如果有一天隨意的黑色變得認真了。那么，我的眼睛是不是就不會有打架的感覺了，就不會感到疲勞了？嗯。一定。至少他們會這么認為的。儘管我並不在意。

媽媽說，你要努力了。爸爸說，好好學習。

然後我說，我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好好學習。

狡辯。一切是要拿試卷說話的，笨蛋。在未來的某一天我會讓你們眼睛不打架嗎？嗯。好好努力。記得是在試卷方面，那才是他們眼中的鏡子。

呵呵，一個錯誤的觀念。於是誤入歧途。

衝動，錯

那支離破碎的聲音我至今能聽得見。深黑色的鋼筆在空中滑翔的姿勢呈現出最完美的拋物線，以地心引力大小的力轉化的速度墜落，受到地面的反作用力而迅速彈起再迅速落下，地上的灰土被攪的不得安寧。於是乎散落的筆成了水泥地板上最奪目的點綴。

彎腰。伸手。撿起。

三個連續的動作檢閱完了地上的兵荒馬亂。

僅僅是這三個簡單的動作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了嗎？

那個哭泣的你，還有受傷的她。

耳邊的譁然，內心的慌亂。一時間，手足無措。

於是埋頭趴在桌子上，哭了好久。你無所忌憚的咒罵，內心是無比酣暢。

從此彼此不再親密無間是對你的懲罰。你們相視的眼神之間有一層無法戳透薄膜。

還記得每天晚上鬱悶的時候你總會打電話給她，說好多好多話，笑好久好久，一直到你忘掉了所有的不開心一直到你見到周公。還記得一有不會做的題你總去問她，有時會的就立刻給你講，不會的你們一起研究，直到做出為止。還記得她是個懶床的傢伙，於是每天早上你都要買兩份早點，一人一份。還記得……

曾經的一切現在都沒有了。

於是你做了無數個假設。如果那天忍一下，如果那天謙讓一下，如果那天理解一下。如果……那么現在依然還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呢。

是啊，內心一時的怒火可以壓下去，但莽撞後的傷口卻難以撫平。

呵呵，一個瞬間的閃念。於是誤入歧途。

歧途。岔道。錯誤的路。

關於兔子的粗心，關於試卷的理解，關於衝動的莽撞。都因一步邁錯。

於是，誤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