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面

似乎就一直存在，存在是它的屬性。不管所謂歷史是否投來過一瞥，或只在野史中閃閃爍爍。

樹的枝條點綴著葉，碧綠或蒼黃，萌動或飄零。與主幹並肩而生，卻纖細而脆弱，當風雨刀削後，或許便蕩然無存，卻仍會再次地發芽，生葉，與先前絕不相同，新的，未曾存在過的而存在了。或許主幹標誌著高度，而它們標誌著生命，所以脆弱而需要逝去，逝去只為了新的存在，或許隱約從短而粗的一段突起能讓人想起，讓人描繪。

似液體般潛伏於液體中，卻讓河流飽滿，讓海洋洶湧。魚認識它。無論陽光的照耀，或是爍爍的反射都傳播得曲曲折折，星星點點，很少會有那么一隻倒霉的海鳥因閃光耀目而少鼓了一下翅膀。卻依然流動著，誕生並消亡，只有隻需要魚們知道，那些同樣誕生並隨之逝去的魚。而依然存在的，因為堅信自己創造的是海洋真正的顏色。

樹葉上的蟲或是海洋中的魚，誰也叫不出這他們或許一生所依託的事物，他們只知道它就是那樣存在了一如他們自己的存在。一切都被浸沒，曬乾的被印成典集。當生命不再，便永逝去了，找不回來。淒黃的葉脈在知覺中勾勒一幅暗淡的粗線條。

一條魚心中的謎，一隻蟲似醒的夢，是風所承受的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