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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掬水

因為平凡,所以思念。

——題記

凡是放不下的一切,都是那些平凡的,觸手可及的幸福和快樂。那些陪伴我們走過了長長歲月,卻依然沒有離開的東西。我們早已在不知不覺之中去依賴他們,把最真誠的愛放在他們身上。所以在他們要轉身離開是,會痛徹心扉。當習慣理一切後突然離開,是一件多么殘忍的事情。

今天第一次進“七夜”就看見那些憂傷的情感碎片撲面而來,往心上重重地刺下去。像是在看一件塵封已久的珍品一樣,拂去表面的灰塵,將所有的留言一篇篇打開來看,看那些我沒有經歷過的一切,在經與闌珊燈火闡述之後留下的模糊輪廓。用零星的隻言片語拼湊出一幅巨大的情感畫面,沒有濃墨重彩的描摹,像是用丹青輕輕勾勒出來似的,蒼白的無力感,如若是在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捏了一把似的。

一個人的離開,竟是帶走了所有的語言。所有的時間都停留在了一年前,原本清晰得毫髮畢現的畫面,在隔了時間的屏障之後,就已無法觸及。我不知道,要下多大的決心,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在如此眾多的挽留面前依舊轉身離去。

有些東西,因為平凡,所以我們放手了,但轉身一瞬,再也不能回頭之後,才發現卻是抽離了靈魂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但時間沒有留下回頭的機會,錯了,就只能一直錯下去,任撕裂的傷口越來越痛,再也不能像當時做決定時一樣義無反顧,終是只剩下記憶。

或許早便想照著去時的路回來,可是知道,只要再看一眼,就不忍再離開,不忍再放手。在面對大家義無反顧的愛、關心、挽留的時候,又有誰能在摒棄一切轉身離開?

七夜的雪盛放了又枯萎,雲淡風輕。單單留下來時的腳印,一步步通向遠方,然而,有一群人卻一直在離開的地方等候,等到塵埃落定,也不會拋棄那個已離去的人。

于丹的同學曾為她保留了十幾年前的一場雪。夾在日記本中的雪花化了又幹了。遺留下凹凸不平的紙面,像那年輕的心緒一樣,十幾年前,她因為離開故土而錯過了約定好的看雪,但她的同學用特殊的方式為她補全了她所錯過的那段記憶。

那個因賭氣而離開村落的孩子,在歷經世態炎涼之後,終於要回家了,他所求的不過是一盞孤燈獨明,來告訴他他的父母並沒有拋棄他。然而他得到的卻是萬家燈火徹夜長明,所有人都張開懷抱來迎接這個當初不辭而別的孩子。

當心累了之後,知道依然有人在為你等候,那何嘗不是一種幸福?一種依託?這種巨大感動與幸福,是誰也無法拒絕的,所以有人強迫自己不去接觸,否則所有的決心與勇氣便會冰崩瓦解。

彼得潘在家的窗前向里觀望,在橘黃色的燈光中,他依然沒有敲響窗子,不然,他就沒有辦法再回到他自己的世界去了。

這些都是極為平凡的一切,但是最真誠和單純的,沒有被惡俗的那些情感所沾染,當能回來的時候就回來吧,那些離去的人,別忘了,這裡有人在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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