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言敗

也許是我的命運不好吧!從我出生起,翅膀上就一直劃著名一條長長的傷痕,當我試著在天空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時,伴隨著的是劇烈的喘息和疼痛。――我是一隻受傷的海鷗。

那年秋天,我迎來了第一次遷徙的日子。我們要飛越太平洋。大家都抖抖翅膀,準備起飛。我揮動了幾下翅膀,疼痛便伴隨而來。我急了,如果我不跟大家一起遷徙,那只有一條路――凍死在即將冰天地的這裡。可是我沒有一對健康的翅膀,我飛不了那么遠。除非有奇蹟發生。

這時,一雙溫暖的翅膀緊緊裹住了我。是大姐。她說,小妹,試試看吧!要相信自己喔!我望著她的眼睛,心中的希望之火似乎被點燃了。

終於,我們起飛了。剛開始,有著大姐的陪伴,一路上歡聲笑語,一會兒便飛出了很遠。但是,一天下來,當我放下樹枝,準備休息的時候,腳上一陣顫抖,望著那一望無際的大海,我迷茫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只有飛行、休息、飛行……我終於累得再也非不動了。喉嚨 * 辣的,翅膀也 * 辣的。我有氣無力地對大姐說,大姐,我再也飛不動了,怕是要死在這冰涼的海洋里了!大姐一驚,無語,淚卻撲撲地流下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卻發現自己在大姐的背上躺著。大姐的身體經不住我的體重,搖搖晃晃地飛著,與隊伍落下了一大截。我的心寒了。大姐大姐,你快停下,我自己飛!我喊道。大姐帶著疲憊的笑說,傻小妹,快點再睡一覺,瞧你身子虛的!我擔心地閉上了眼睛。

我是被清涼的魚的血液喚醒的。哥哥們輪流把我駝在背上,唯獨少了大姐。大姐呢?我問。她……她……小哥哥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大姐呢!我歇斯底里地喊叫著。大哥回過頭來,用嚴肅得有些可怕的聲音說道,小妹,大姐走了,她是為了保護你而被海浪捲走的……我聽不見大哥還在講了些什麼,只覺得陷入了一個虛晃的空間中,什麼力氣都沒有了。

小妹,振作一點阿!大哥焦急地呼喚著我。我冷笑了一聲,說,大姐走了,我也快走了……大哥突然打斷了我的話,說,小妹,你想知道你大姐臨走時說了些什麼?說了什麼?我問,永-不-言-敗。大哥一字一頓地說。

永-不-言-敗!我在心裡默念著。眼前突然浮現起大姐背著我的情景,還有那疲憊卻充滿信心的眼睛。我突然哭了。

幾天后,我恢復得很好,我們高喊著號子,向著目的地前進,累了,把樹枝扔到水面上,飛落在上面休息一會兒;餓了,站在樹枝上捕魚……雖然有著 * 大浪阻止我們前進,可是,大姐那句話卻深深地銘在每隻海鷗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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