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自然,美

月出的朦朧,日落的詩意,春草的哀傷,秋月的多情……敬畏生命,因為其用有限的長度創造了不朽的經典;慨嘆自然,因為其斑斕的色彩點綴了時間的蒼涼;欣賞悽美,則是因為其以純粹的本質展現了無窮的魅力與深刻的內涵。

秋日殘陽氤氳異常,是落葉飄零侵襲無聲的憂傷,還是月光下的羌笛聲太過淒涼。

那一江秋水,那一彎新月,那一抹茶色的憂鬱,渲染了詩人的情感,印證了冷月無聲的孤寂與悲涼。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搖曳的秋水,迷濛的月色,慨嘆歲華搖盡,仕途蹭蹬,壯志未酬,卻老之將至,是何等傷懷?仕子的生命像一葉飄零的扁舟,在黑暗中悲嘆著無奈與哀傷。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一尊酹月,一尊奠影,浪子深知謫仙意,妙語言他“擬把疏狂圖一醉,望極風愁。”迷離的神情,帶著朦朧的孤寂,他拔劍起舞,忘卻了月影斑駁,望卻了內心的愴然,昔日暢飲仙闋,今卻久駐江心,生命的情愫化做了幽藍的蝶,再每個酒浸江心的月夜裡,久久地,靜靜地獨舞。

青青的墓草,悠悠的琴聲,一曲《廣陵散》再次喚醒了回首顧望時滿目柔情的人。精通音律的才子,曾是何等輝煌?“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風度宛然,才情極致。生命似小喬出嫁的容顏,引得美人遲暮對鏡流觴。“既生瑜,何生亮?”的悲痛,留給了小喬撫琴悲泣的永世悲傷。那一曲幽怨千年的琴瑟琵琶,餘韻中依舊閃著她晶瑩的淚光。

蜉蝣寄於天地,一粟小於滄海。視己輕,終而化其偉大,那小蟲用它渺小卻極具涵養的靈魂,贏得了天使的聖喻與使命:尋找極致的生命之美。

天使在西方歌唱,時光拉近至萊茵河畔,小小的石徑,淡淡的月光,他的憂鬱仿佛是幽藍的湖水,籠著月紗吹拂,在稀星下搖曳,久久的難以平靜。那是一個幽靜的夜晚,黑夜似蒙了面紗的新娘,愜意的飾弄著湖畔的小草,銀露泣珠,暗香隱隱。貝多芬跺著思緒凌亂的步子,耳畔音韻浮動,那是一曲小提琴。“尋聲暗問彈者誰,提琴聲停亦語遲。”那是一間簡陋的小木屋,夜鶯還在屋檐上低吟淺唱。

盲女的脫俗,男子的文雅,一曲《月光》感昭起兄妹二人的希望。生命的極致,莫過於樂善者天使般的純良,生命的華美,莫過於志趣於優雅的共賞。

生命斑斕,是貝多芬的情愫,賦予了自然及命運靈動的優美與感傷。內涵、氣質與外在的完美結合,塑造了貧寒中的高貴與脫俗。唯美源自於純粹的靈魂,源自於藝術與智慧共鑄的內心。

“從菊兩開他日淚,遠芳萋萋滿別情。”生命的悽美,有時勝似一曲情觴,生命的絢麗亦勝過按血色殘陽。

難道兒的翅膀,要等到死後,才懂得飛翔?曾記否?那隻平凡的荊棘鳥,它用一生的時間尋找那根最尖利的荊棘刺,那意味著找到之日便是生命凋零之時。那根生命的利刃,刺痛了它的心,鮮血染紅了那片殘照的夕陽。它用生命的絕唱奏出了世間最動聽的歌。

至美至純的生命,向世人詮釋了追求理想的極致,儘管那是慘烈的。“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它訣別了自己寂寞了許久的生命,用悽美的一瞬唱響了靈魂的樂章。

秋水盪不盡搖曳許久的蕭索,寒蟬亦鳴不盡承載了幾世的悲涼。朦朧是詩人無盡的憂傷,他用歷史的摺扇合上的是孤獨的輓歌,時光沿著額頭,將今昔照亮。

正如海子春天里孤獨的守望,他用大自然的嘆息,去感知那棵風中的麥子在天空下虔誠的沉默,用他低低的吟唱,譜寫生命的驪歌,戴望舒說:“那遙迢的寂寞的嗚咽,又回到了寂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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