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迷失的反方向

角落裡,紫色楓落滿襁褓,本能的抓緊文字精靈……

上一次吊在單槓上似乎是十年前吧,那時的天空好藍,好清澈。原以為是那個悠閒的姿勢屬於我,現在才知道,它只屬於那一年,還有那片天。懷念有些傷感,不如回憶,至少可以掩飾如今的悲哀。

一直以為自己是自由的,是一條魚,不知疲倦的游來游去。其實,魚有個致命弱點,就是永遠也游不出海。魚真是個矛盾的動物,一心想要出海,卻離不開海。就像我。魚有一雙藍色的眼。

在夢裡一次一次的游香山,那個深深烙在靈魂的聖地,召喚我的魂。我去了,不眷顧夜晚的平靜,只為見葉葉紅楓的絢舞。可每一次都在紫煙中徘徊,就像塗抹的顏料,紅色伴著憂鬱。我知道,我有一雙藍色的眸子。

當清澈離去,混濁襲來,混沌的旋轉有記憶的一天。自火紅漸遠,紫色瀰漫,在冷寂中享受孤獨的盛宴。突然有一天,我選擇了忙碌,在混沌中混亂。有時候,除了發獃,海戰典題也是一種樂趣。沒日沒夜地,像螞蟻,但還是魚。終於也厭煩了,一時間丟了一種寄託,更冷了。

不經意間,拾起了沒有讀完的小說,毫無聲息的,文字俘虜了我,抑或,我牽住了文字的手。

瘋狂了我的心,像嗜血的德古拉伯爵見到新鮮的血,見到文字的我,煞紅了雙眼。我開始讀,美麗的,畸形的,開心的,憂傷的……然而,我鍾愛的依舊是“藍”。我看見落滿灰塵的日記本,心疼得捧在懷裡。是時候寫它了,我曾經的自我。自此,我又找到了寄託,我愛文字書寫時的細膩,像嬰兒的肌膚。我可以勾畫我的王國,我有權選擇王子和公主;我譜出我的曲子,不成調的唱出我的感覺;我不用在乎她的眼神,不用擔心他的耳膜;我飛在我的天空……在文字的庇護下,我可以毫不保留的做我自己,即使,我的王宮是水藍色……

站在文字的古道,也看不見昏鴉;在水中的倒影,看著水草搖擺;玫瑰把芬芳的童話,在耳邊輕輕講談;用薔薇的帶子系住天鵝,輕輕帶到綠色的岸。不論是讀還是寫,與文字的接觸都是一次精神盛宴。然而,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比如,我不得不穿起鎧甲,開始曾經的戰鬥時,文字成了遺孤。我看見她飢冷的捲縮在斑駁的書角。我發現,其實我不如外表堅強,不,該是軟弱。我看著她的眼,竟無力翻開咫尺的日記。

我進了山洞,徘徊了一年,就再也找不到出口。這裡沒有蝙蝠,沒有暗河,沒有螢火蟲,沒有空氣,有的只是一絲將息的燭光,還有一本書。這裡的軀體熄滅。我翻開書,紫光四射中見楓舞,驀然,迷失在其中……

最終,他還是捨不得文字流浪,我的精靈擁抱了我的呼吸,於是,有了空氣。

我牽著我的精靈,徜徉在與迷失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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