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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已背道而馳

喜歡在午後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當陽光和著風穿過窗子的時候,會不自禁地揚起頭,小小的角度,安靜的心情。很慶幸能臨窗而坐,享受著陽光和風的輕撫,真是一種幸福的感覺。

有時候還會喜歡看後的天空,乾淨,清新,沒有雜質。

就像小時候簡單而純真的幸福,沒有很複雜的目的,只是單純的想法。很多時候,我都會想起已故的外公。記憶里有外公慈祥的笑容,有外公溫暖的懷抱。每次回外公家,首先做的就是掙開媽媽的手,投入外公的懷抱。總覺得是太過依賴,所以才會在想念外公的時候掉淚。可有一點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夢見過外公呢?而如今,外公的面孔已漸漸淡去。

兒時的李子樹在夢裡學著的樣子紛紛揚揚,肆無忌憚。只是,樹下,花下,已沒有任何人的身影。我們都已背上了厚厚的殼,沿著看不到盡頭的路,一步一步向前。他們告訴我,盡頭是美好的前途;我告訴自己,盡頭是夢想,我的夢想。帶著些無奈,我們卻又甘願繼續上路。於是,童年,過去,被我們遺忘在了不起眼的角落,一點一點退色。是的,對於過去,我們都太過匆匆。以致當我們回頭的時候,只剩下時間拖出的顫然的空白於我們呆呆的對視。

不知是自己太擅長遺忘,還是真的就在不只不覺中,把過去的某段從記憶里突兀地抽出。很害怕在街上會遇見以前的玩伴。當你因為一聲友善的招呼而不得不愣在那裡的時候,面對她熱情的談話,你只能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然後不知所措。當她只剩下一個背影時,那一句“你是誰啊?”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此時,剩下的只有對於她的愧疚。

我又想起了老家。那個只在春節才熱鬧起來的老家。想起了那時堂哥堂姐,還有表兄弟姐妹都聚在一起的興奮的表情。那時的我們,都還是喜歡揮舞著仙棒的天真的孩子。而現在,只喜歡在露台或是樓頂手斜插口袋看一朵接一朵的煙花,綻放,凋零。我們都長大了,不再相信會有可愛的小矮人和美麗的白雪公主,也不會相信灰姑娘會變成王子的公主的故事。可是,我們都還是喜歡童話,不是嗎?那是因為,美好的東西總是更讓人樂意接受。就像過去,就像童年。

又是一個午後,依舊是窗邊的課桌。抬頭,用習慣的姿勢看天空,一群飛鳥匆匆掠過……

站在樹下,才想起,原來,小時候已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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