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天還沒亮

趁著天還沒亮,好好把你回想一遍。

——題記

據說:回憶常使人產生欣賞之情。在當時並不美好的變為美好,並不可愛的變為值得留戀,苦惱和仇恨也變為淡然。

他呢,是我的國小同桌。在別人眼內,他是個有點調皮,偶爾會使小壞蛋般的手腕來捉弄人的孩子,總體上是個可愛的小傢伙。可能,距離近了就破壞了那份美感吧。在跟他同桌後,他在我眼內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搗蛋鬼,總會想方設法來捉弄我。那陣子我總是一邊心驚膽戰地寫作業,一邊“枕戈待旦”地找機會還擊。

那次放學後,我和他持著掃把在教室的走道上開戰。追追鬧鬧了幾回合,絲毫不損的我們突然停了下來,相互對視了幾秒後,我們都大笑起來。現在想來蠻有一種武俠小說中變態俠士的感覺。我狂笑不已,是因為他竟然在左臉上用筆描繪了一個“X”。“你以為隨便畫一個鬼符在臉上,就會變成劍心么?”我還是忍不住說出心裡的想法。頓時,他的笑容凝結,又成了那張可怕的撲克臉。在心中暗叫了幾聲;:媽的,逃啊!我趕緊丟下掃把狂飆到廁所里避難。在那裡熏上半個小時後,小心翼翼地把腦袋探出來,四下看看,貌似沒人,輕噓了一口氣,然後大步地走了出來。天呀,竟然被逮住了,他怎么還在啊?嗚呼,慘哉!

他就是這么一個讓我討厭的暴者。那時候我都在想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到盡頭,什麼時候才能過上正常的學生生活?

這樣的日子,這樣的愁緒,一直持續到國小畢業那天。

回想到那天,貌似那天我的情緒是很激昂,在跟前後桌說個不停,而他看上去卻是很提不起精神的樣子,一個人低著頭坐在座位上。過了好久,他突然緩緩地吐出那句很沉重的話:“畢業了,以後再也見不到了。”那話,就像一根弦,在我的心中彈奏起悲傷的離歌。

打開那本粉色的留言本,翻到那一頁,那幾個巨大而彎彎曲曲地像是爬行中的蚯蚓的藍色字型,緊緊鎖住我的眼睛“我是上帝派來整你的,逃不了的”。邪氣而可愛,在現在看來。

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是那么愛搗蛋么?應該會有點成熟了吧。想念,油然而生。

嗯,趁著天還沒亮,把那些被忽略的美好日子,以及那些可愛的人,好好地回想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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