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你笑靨可否

粉香飄墜,鶯啼燕舞。新枝泛著朦朧的春意,嫩芽尚且留著一份毛絨絨的稚嫩。初春的空氣依舊那般,與暖乍寒, * 著繁亂的情愫,遇見了你,欲立,可還是不自覺地道了句:“近來安好?”。

陽光,淡薄的溫暖,匆匆於指尖流瀉。突然發現,原來一切的一切一如從前,只不過,是我,丟失了孩子的簡單。

在很長很長的一個晚上,翻開意如的《思無邪》,素雅而高潔的封面,在我近視的眸中,隱約搖曳。想起了很久以前,有人會堅持把我放在他的右面,模糊的世界,使那份柔軟的感動久久甜蜜著盤旋。如今,徒留一片記憶,祭奠著灰白的往昔。而意如,卻將千年前的種種印刻在文字當中的感情,一片一片從布滿灰塵的檀木箱中拿出來,輕輕的,將她們一一於陽光下展開來。

隔了千年,故事如約上演。

原本鳳冠霞披的婉約女子,早已凋謝了傾國容顏,可胸中的幽怨,卻仍然濃郁苦澀,如今嗅來,還是令人有種難言的心憐。滿滿的繁體字,分明承載了女子的血淚訴言!

莊姜,傳說中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碩人。《詩經》中用細膩的筆觸,描繪了她高貴的出身,傾城的美貌,嫻雅的舉止,還有那種足以令當時所有待嫁閨閣中的女子嫉妒瘋了的迎親排場。可是,當朱幩瀌瀌的繁華被他的喜稱挑下的一瞬間,莊姜雖然依然是那個莊姜,但是,對於她的夫君而言,她和其他的妃嬪已經沒有什麼區別。

誰能料到,繁華初端的傾城女子,到最後,依然逃不過淪為怨婦的悲哀。

嘆哉,嘆哉!

意如寫過,史家之言,從來與真愛無關。但是,從史對於莊姜最後結局的描寫中,我卻分明嗅到了於瞬間席捲人心的辛酸。那是一種怎樣的情景呀,似心頭之上,一道永遠不會癒合的傷口,鮮血潺潺。它所攜帶的,淡淡的溫度,一遍又一遍,殷紅了很多女子的命運輪。

不知,最初的最初,被萬人艷羨和寵愛的她,在最後的最後,孤零零的獨守空房時,會有什麼樣子的感慨和心境變遷。暗暗為一代傾城容顏嘆惋。或許,有些事情不完美才是最完美吧。如果,她如我們希望的那樣,艷冠群芳,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她現在定不會踏過千年的歷史長度,一次次引起無數人的垂憐和愛慕。

殘缺,有時,會讓美的東西產生一種滲入憐愛的溫度。潺潺伏在記憶的默片上,經久不散。

可是,我還是希望莊姜一如我預想中的那般幸福。畢竟,她是一個賢惠的溫婉女子,理應幸福的。但她是不應嫁於帝王的,帝王有帝王的無奈,而那種爾虞我詐的喧囂後宮,她亦是不會幸福的。讓她嫁於大夫吧,依然是高貴的皇家血脈,但卻可以只寵愛她一人,可以脈脈含情,對莊姜幽幽啟口: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可是,畢竟傾城容顏已在時光的捻轉中,默然灰飛煙滅,如果……那么,已經不再那么重要了。伊人已逝,就讓往事隨風輕輕飄散吧。而我,也僅僅只能十指合攏,默默跪於佛前虔誠祈禱,願伊人能在下一世,心兒不再孤單。

公君——於你笑靨,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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