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煙寂寞
午夜,透過淡藍色的煙霧,那些寂寞隨著指間的敲擊一寸寸地曼延……
也許,終將有一天,寂寞會把我謀殺得體無完膚。那時,連回憶便也是空白的了。
一
聽著音樂,紅樓里的〈枉凝眉〉如泣如訴,哀怨的簫音不得不讓人一聲嘆息――親愛的,現在的你快樂嗎?
拉開窗簾,輕問蒼天,是不該相識?還是不該相愛?在還沒來得及後悔以前,就把所有的愛投進這個盛滿憂鬱的容器里。看著拉開所謂悲情的帷幕,注定那個無法更改的結局。
二
此刻,我在點燃寂寞的煙火。只是喜歡煙霧繚繞的感覺,那樣桌面上的你便被熏得模糊些了,模糊到產生那憐愛眼神朝我微笑的錯覺。
我想,我是醉了。痛的神經已然麻木,菸灰的燒灼在手指與手指之間延續。於那寂寞的煙圈裡,我在為你沉醉不醒。
簫音開始接近尾聲,最後的音符只剩下別離的哀怨.曾經,最恨是別離,因為相聚本謂無期。此刻,餘音里只剩回憶,無所謂擁有無所謂失去的回憶。只有那一句‘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詩歌……
三
眼淚,早已消逝。現在,流落面頰的是那顆支離破碎的心血。打開窗,煙霧隨著微風而去。連煙都知道追尋自由的天堂,我,卻只能在這遙遠的異鄉,把憂鬱寫滿落寞的臉龐。
厭倦,漂泊無依的生活了,所有的文字只剩下寂寞的宣洩。記得你對我說:來吧!讓我給你一個懷抱.
溫情,在現實的邊緣里下了一個圈套。我把頭伸進去了,身體還在空中晃蕩。寂寞比死亡更來得惶恐不安……
而我,從那次接過你嘴角的菸蒂時,就注定,吞咽下寂寞的苦果。
四
清醒,總是很難。
看見,午夜的鏡子裡,那個詭異的笑容。帶著一絲嘲諷。
用手指輕撫,曾經被你吻過的嘴角。如今,只嘗到了血腥的鹹濕。倔強把孤寂演繹得淋漓盡致。
我想,如果愛成了負擔.那么,該是悄然退場的時候。只是,誰是收拾這殘局的勇者?!
目光落及之處。一地的菸灰,一地的凌亂……
五
伸手,關窗。
煙能隨風,我比煙更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