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昨日的憂傷

午後的陽光照不進我的心房。一個人，淡淡的苦，難言的痛，像天空中散開不去的烏雲。頃刻間，天崩地裂，掉入山谷懸崖，卻再也沒有曠達飄逸的心情去領略無限的山光美景。沒有門，也沒有窗，縱使有，我進不去，也出不來。躲在漆黑的盒子裡，看著從傷口中迸裂出的鮮血。雖然眼睛已沒有光亮，心卻目瞪瞪地被尖銳的鋒芒刺得萬般疼痛。

跋山涉水，希望找得到萬水千山的柔情和含情。卻沒想，最後的唯一的一點可以讓自己還感覺得到存在的歸屬物，竟被那個自稱我媽媽的人窺看。我不希望別人把我當作玩偶，隨心所欲，為所欲為；真的接受不料用這么殘忍的方式對我。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可以有自己的思想，情感，我需要一個可以療傷止痛，休養生息的難民窟。心灰意冷，淒淒清清的存在沒有任何意義。繁忙的都市，如雨中的旋律，每當夜深人靜時，軟弱的靈魂便會露骨地表現出來。世界上太多的人和事都是虛無的。任何時候，懂你的人都只有自己。時代的颶風讓狂風暴雨席捲而來。最後戰役的號角一經吹響，只見衣衫單薄，思維雄厚而活躍的人們蜂擁而至，全部自甘墮落成為拜金主義的裙下之臣。兵敗垓下？喔，不，這是天才之舉，毫無瑕疵。那時那刻，那情那景，怎能讓內心灼傷的渴盼取代，改朝換代尚且需要一個過程，死去的軀體仍俱守人間，卻讓靈魂深埋土中。這，我無法理解。

該來的不來，該走的又逗留。來去又都如風，無影無蹤。幸福只有瞬間，大凡人，總是在人生的春天與失意為伴，與悲哀為伍。“少年不識愁滋味”只是供先哲們獨享的聖品。我，且去充當過客讓嗅覺過把癮便已足夠了。當“少年識盡愁滋味”，已等到人去樓空，風景看透。快樂還是形單影隻。沒有人會告訴過我什麼，可憐的人啊，永遠都得不到上蒼的寵幸。只不過茫茫人海里的木乃伊，做著天朝上國里陪襯紅花的綠葉。渺小滲透心底的防線，一直穿透從不直面衝突的角落。當那個如冰雪般寧靜而又美麗，純潔而又神聖的淨土莫名其妙地被人下意識地侵占過後，還有什麼心情抵擋得住憐惜與心疼的襲擊？

又是一個寂寞的夜晚，被淚水浸泡。有如懸崖邊上的可能葬身萬丈深淵的冒死鬼，卻在千鈞一髮之際，忽地從眼前閃過一絲希望和一個救命的恩人。當猛力撞醒自己，驚訝和感嘆自己能有那么多的心思在意象和夢境裡飄搖。反正是快死的人了，有必要苛求未亡人去做些什麼嗎？順其自然，聽天由命，這是留給我們的選擇。唯留有驚詫，居然有這么可笑的答卷。身經百戰，千奇百怪的試題也也不覺得新鮮，只是為出題人不凡的見解而詐舌。也許是彼人喝了孟婆湯，忘了自己身在何處，於是忽略了這是真實的人間，不能用衡量聖人仙人們的方式和尺度對我們進行跟蹤調查。便有了這多么令人痴笑的卷面。一波未平又見風浪，真是跌宕起伏，連綿不斷，情節曲折。因為考官的名字又讓我血漿沖天，差點因此喪命。這人竟是我仰慕萬分的上帝啊！

如果可以有天堂，我願意留守人間。因為人都會嚮往倍受矚目的仙境，何況那是為人所知的天堂。我能預知那時人們的醜相，爭先恐後，狼狽不堪，惟恐不能進入決賽。那么，我便可以獨自擁有整個大地，整片天空，連海水都會聽任我的呼喊和轄制。我就可以擁有一個真正的自我，享受自由的旅程和生活，呼吸這美妙的空氣。整個人都快飄飄欲仙啦！若我會為自由瘋狂至此。我可以丟掉自己。

困惑成了絆腳石。找得到卻無法擁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和幸福。不知在哪裡看到過這樣一句話，人生要學會妥協。只有這樣，才為自己留有退路，才可以讓自己重新來過。退一步海闊天空。讓自己平靜地在澀澀滋味中慢慢將自己解脫出來。知道嗎？想讓一個人脫胎換骨，輪迴轉世，這是在讓他改變自己，完全改變，可不可以多給一點時間，承受和面對都讓人承載著太多的無奈襲擊。帶著遺憾，讓人入木三分。痛不欲生，這悲慟的感覺實在只有身陷其中的人才可以感覺得到。猶豫是卑微的感慨。哀悼過去，迷失在未來。天空中，雲彩與風相依為命。它們不會互相干擾。風起，雲過，它們微笑著示意，離別時也不會出現恣情放縱的境況。

閒暇時，我總是喜歡抬頭看天空。藍藍的，帶來清新的無限遐想。透過薄薄的葉片，綠色被陽光折射，班駁的光影晃晃悠悠。我會熱切地希望自己變成一片葉子，或一摟陽光也不賴。它們多快樂呀！的確，葉子的生活也是忙碌的，忙著光合作用。如果它們可以成為思想者，那它們的領空，領地會有煩惱過境嗎？若真如此，我不要成為擾亂它們正常生活的罪犯。背負不了它們沉如山石的悲哀。我願意繼續憂鬱，也不要去驚醒它們甜美幸福的日子。就讓它們洗禮我已腐蝕，陳舊的心靈吧！至少可以把它們當作信仰，當作除雜的良藥啊！追隨夢想所及的地方，找不到開啟成功的鑰匙。一度在紙醉金迷中消磨時光。

什麼親情？什麼遠近親疏？理想是追求的信念，是它的動力火車。而自作聰明脫離現實的人往往是傻子。不記得哪個年代，嬉戲追逐，無憂無綠完全可以成為我的專利，笑臉在陽光的記憶下好明朗。現在呢？一無所有。

在離夢想觸摸不到的遠方，我們都忘了搭一座橋。無法讓對方感知得到自己的想法。沒有什麼比信任更能在生活中舉足輕重。當我被人刺疼，過敏神經讓憤怒一觸即發，發泄完畢，也沒有了時間和精力再去玩弄自己的情感。滿心疲憊，千瘡百孔，傷痕累累，只是心裡澀澀的，沒有人會理解！被傷害的感覺那么刻骨，似乎每一寸肌膚都榮幸獲得這些賞賜。我不知道自己需要多長的時間才能走出灰暗的季節，去擁抱陽光。已經無所謂原諒了。大抵都有愛子心切的緣由在支撐著他們，在他們看來，了解自己的孩子這樣做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我能有什麼好說的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