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

離高考不到二十天的時候,人心都渙散了。每班都走了那么十幾個人。

同學見面也只是瞪著幾隻眼睛或板著苦瓜似的臉。矯情的人還會說幾句酸哩吧嘰的所謂離別感言。

那些留言冊現在也滿天飛了起來。每一個人都很用心的簽上自己的名字。寫幾句關於肺腑的話....

朋友問我不去買本么?我想:想記住我的人都會拿給我寫的,我應該沒有必要去做重複的事吧。再說我也不願看到那些另人傷感的東西。

古板的老班依然在講台上對班上僅有的幾個“一本人才”打氣,叫他們別鬆懈了。說完還不忘把我們打擊一番。

阿色對我們說,看見沒?老班手裡的幾坨“金子”,畢業後他們就升級成今年老班的旅遊支票了。

我們互相望了望,默默的點點頭。

QQ上湖北的網友說她不讀了,想問她為什麼?只有十多天了,這都忍不過來么?但始終沒有按下回車。她為人跟我一樣,只是沒有我這么喜歡作賤自己。她想的是在每時每刻讓自己多快樂一些,而我想的卻比她多的多。她留了個號碼給我,叫我畢業後有空找她。

關了電腦

眼前就跟電腦螢幕一樣空洞空洞的。

學校每天都會發幾張卷子,說是最新的壓軸題,可我總覺得好笑。要是這都能壓的中,那還養著那些出卷子的幹嗎?不過我都老老實實的做完了。只是我從不時間去對答案。因為在做的時候,我就知道結果。就像“大鯊魚”蒙頭丟三分一樣難看。

下了晚自習,阿色拉我去通宵。我說:好呀!順便買了兩瓶啤酒和一盒子唰田螺。

網咖這個時候是“清淨”的。阿色跟他的小女朋友聊的正歡。我一口啤酒一顆田螺的吃著。許久阿色在安置他女友睡覺後。捶捶我,說:走,踩人去。

以前我們經常做這種“缺德”事。有時一乾就是一天,被踩的人不計其數。

來到久違的江西名智,阿色問我還記得舞步么?我笑,忘了。

是啊!什麼時候開始的遺忘呢?曾經的我們不是天天都在課桌上比劃著名:12346...么?

在被踩了第7次後,我退了出來,阿色只對我聳聳肩,便又凝視著了螢幕。

抬頭看著貼滿整牆的遊戲海報,我在想這三年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升高一那年夏天,周杰倫出來張叫《七里香》的專輯,人們說他是亞洲小天王。於是我很順應時機的喜歡上了這個長著小眼睛,笑起來連嘴角都不會上揚的拽小子。一門心思的學會了他所有的歌。結果朋友們都叫我smalljay。

高二那年,知道韓國有個可愛且跳舞很棒的男生叫rain,因為一篇關於他工作癲狂的報導,便在熟識他的一個多星期里認真聽了一些課,結果月考前進了十幾名。高興了很多天。

高三這年,謝霆峰與張柏芝出人意料的結婚後,且張柏芝還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懷上時。阿色為這事難過了好久,過後他便迷上了在網咖安家。我那時想了很久,愛情真的會那么的讓人慾罷不能么?結果事實證明我錯了。

在離高考還剩80多天的時候,知道老哥考上了北大研究生的訊息,我忽然有種夢醒時分的感覺。當天便從那堆雜誌與小說中找出了三年來的課本。看到有些我還沒簽上自己的名字時,我輕藐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

坐在書桌前望著那一道道的習題,不光思維,手裡的筆也無措起來。我想高考近在咫尺,大學卻像海市辱樓一樣映在我的面前,可望而不可及。

還記得三年前,在書房牆上貼著的那張寫有“挺進浙大”的方格子紙;還記得三年前,拍著老哥的肩膀說,你沒考上清華我替你圓夢的話;還記得三年前發下的誓言,構造的夢想。現在的我卻食言了,好多人都食言了。

被阿色推醒時,已是清晨8點了。他說,走吧!已經遲到了。我“喔!”了一聲。

班裡人知道我們進來頭也不抬,置若空氣。阿色曾經說過,他們都是 * 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可我聽著始終是那么的彆扭,總覺得在說我們自己。

上課時在本子上寫下了這段話:很久以來我們都是錯的。很久以來,我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要些什麼。當花開了又謝謝了又繁華的時候。我們會發現,以前和現在夢想都是那么的遙遠那么的不真實,當你知道自己該站的位置與所走的路相反時,你能坐的就只剩下忍耐了..

從現在起,開始懂了!

 

遺忘_遺忘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