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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風吹散了日子

我不承認自己是林黛玉式的多愁善感之人,也不會覺得是悲秋傷者的婉約詞人,更不會相信看著《情深深,蒙蒙》便會淚眼婆娑,但我絕不是一個情感蒼白的人。然而,好長時間沒有流淚的感覺,或許是自己將眼淚埋藏得太深,也或許是高三的日子太過於殘忍,壓抑著眼淚不讓流出罷了。一陣風,吹散了我的記憶,也吹下了我的眼淚。

N天的前的高二,我們笑過,哭過,釋然了;N天前的高二,我們暖過,冷過,堅強了;N天前的高二,我們相遇過,分別過,無憾了;N天后就是高三了,極其惶恐不安。據說那是一種與世隔絕的生活:比如走路應該是跑的,吃飯應該是吞的,學校里的一切活動都與你無關,只剩下學習,學習再學習。我們必須兩耳不聞外事,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清心寡欲地修煉一年,便可脫變。

日子裡,文字和數字構成了高三的所有。

和一些同齡的孩子被囚在一個密封的空間裡玩著文字和遊戲。困獸猶鬥,我們卻要學著消除心中或殘存的反抗和不甘,死心踏地被奴役。把所有的資料整齊的碼在課桌上,用食指輕輕的撫摸它們,想像自己的未來,又增加了一些籌碼,充實地笑。

高三,一座用籍堆積的高山,攀登過這座高山,再划過離別這條河,你就是勝者。高三,寂寞的日子令人煩躁,離別的日子更讓人感傷。

和我關係很好的一女生給我說:“在以後沒有我的日子,你是否會記起我們的點點滴滴。”

“以後的日子還很長,車到山前必有路,把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打完再說。”我說。隨之快步走到教室又開始自己的備戰工作。坐在教室里,看見她的一臉痛楚,而我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對她說,高三,痛苦都不能占用太多時間。

午後的陽光斜照,習慣站在五樓的教學樓眺望。看著樹上掉下的落葉,在空中翩翩起舞,然後詩意般地掉在了水池裡。我知道秋天來了,離別的日子也近了。

連續幾天一直沒見過她。無意間,聽同學說她輟學了。我想此時的離別,是為彼時的相聚,失去曾經的友誼,但依然可以在深秋的日子裡,溫一壺回憶的美酒,憶起曾經的香濃,淺笑酣暢;天使的離開,是為了在遠方默默守候,失去溫情,但依然可以在孤寂的清晨,想起曾經的微笑與溫暖,依然可以笑對人生,用堅強的心劃出開向遠方的船槳;失去了讚揚和與成就,但依然可以在白衣飄飄的年華里,寫下青春無悔的詩行,依然可以坦然一知告訴自己:繼續下去吧!堅持,是夢想的翅膀。嘗過方知酒濃,愛過方知情深,失去了方知什麼是執著,什麼是成長。這一切,我只想說:“無論遇到什麼,無論失去什麼,請在恬靜的夜裡,依然能有甜美的詩心像林清雲溫一壺月光下酒。”

沒有了她的伴隨,高三的日子依舊進行。堆的試卷和無休止的複習,手握油墨一截一截縮短的筆芯,與之同縮短的還有時間,孜孜不倦地算著太陽高度,仰起年輕而滄桑的臉龐,默默地複印著生活,默默地貼上著被風吹散的日子。

當這些瑣事都成為過往,再回首的時候,望著依然矗立在原地的日子。看著又一屆的少年洶湧而至,而自己已在教學樓的第五樓時,眼淚突然潮濕了起來…或許這只是對青春的一次祭奠。

明天,一切都會結束,明天,一切都會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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