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自己

作者:不詳  (字數:1500字作文)

孔乙己穿著長大衣,每次叫夥計溫兩碗酒時也還要來一碟茴香豆,付錢的時候是用“排”的。雖然一輩子沒有中舉,但是滿口的“之乎者也”,那還算是個十足的文人形象。有的人笑他,也有人笑所笑他的人。孔乙己偷書的事情可鬧大了,被打殘後在那個冬天就很少見了,後來就再也不見了。那些笑他的人再也找不到他這塊笑料。可是笑他的人還在被笑。

我只是笑我,笑我沒有去笑孔乙己,因為我在笑自己,我覺得自己比他還好笑。如果別人要笑我,不如我先笑自己。

說到孔乙己,阿Q是另類的。

阿Q沒有長大衣,也沒有孔乙己那么愛酒。大概是沒有錢來“排”,所以阿Q就比較喜歡吃蘿蔔。他去尼姑庵偷蘿蔔時被追了回來,或許狗也在笑他。他不會“之乎者也”卻想過女人。當他去調戲小尼姑的時候,別人也在笑他。他有一門開心的法子---阿Q式自慰。別人打他時他會說:“哼!兒子打老子”。連狗都笑他,別人笑他那是自然的了,不過也有人笑所笑他的人。

我只是笑我,笑我沒有去笑阿Q,因為我自己更好笑些。但是,如果別人要笑我,我就先笑自己。

《藥》裡面的夏瑜和前兩者都不相同。他是個革命者。他欠別人起來反抗時也被別人笑了,不僅如此,他最後是被送上了型場。而華家的華小栓重病在床,說是要吃了人血饅頭才會好的。華小栓也被笑了,可是那樣的笑比起夏瑜來,那似乎不算是笑。但是,笑他們的人也被別人笑。

其實,魯迅先生筆下的“華夏”並不好笑而偏有人在笑。

我只是笑我,笑我沒有笑華夏,因為我是華夏之子。如果別人要笑我,我就先笑自己。

現在,我只覺得自己好笑,我總是在心頭笑自己。

兩碗溫酒和一碟茴香豆雖然要“排出”九文大錢,但是對於孔乙己來說,那不算什麼,大概那是他的一種生命力。至今我仍然不想弄清他為什麼會去偷書,但在他看來那也許是另外的一種生命力。但凡是男人,都會想有女人。沒有聽說孔乙己的事有關女人的,那只能說明在他的生命里,女人並不重要。阿Q卻不是這樣,就算有阿Q式自慰,女人這兩個字總是會侵襲他的生命。阿Q總是會想去抓住女人的雙肩或是去撫摸女人的額頭。蘿蔔的味道並不是那么的可口,但是在他來說,也許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味道了。

夏瑜呢?當大刀揮下去的那一刻,他的血變成了別人的藥。如果革命者的血可以治好勞病,那么魯先生的筆下就不會留給別人笑料了。

我的確是塊笑料。既沒有孔乙己的長大衣,也沒有留有小鞭。“之乎者也”偶爾也出口,那卻是拿來給自己笑的玩意。我愛酒不低於孔乙己,但是我沒有他那么坦然地來一碟茴香豆。書,只要我開口就可以有一大堆,而我笑我的坦然了。我也會去偷蘿蔔,可我沒有阿Q那般勇氣去被狗“笑”。我是在笑阿Q嗎?不,我是在笑自己。我想女人不比阿Q少,可我笑我沒有他那么敢做。阿Q式的自慰用在我身上也會被別人笑,但是在別人笑我之前我就已經笑了自己。至於革命,現在已經不需要了,我更沒有理由去吃人家的血。那是一種血腥,我害怕。

我只是笑自己躲在一個角落裡自殘。和前四者相論,我是更另類的。

我沒有孔乙己的文人形象,也沒有阿Q式自慰;我沒有夏瑜的英勇,更沒有華小栓的命運。而我卻是一個華夏之子,一個躲起來自殘的華夏之子。如果魯迅先生還在的話,我將會是他筆下的另一個題材,別人也會笑我。不過,那有什麼?連我自己都笑自己,別人會笑,那也是自然的了。

昨日的華夏之子並不可笑而是可悲,今天的華夏之子不僅可悲而且可笑。

作為一個躲起來自殘的華夏之子,我笑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