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里的希望

在不寫情書的時候，手中的筆桿子換成了煙把子。沒有什麼深邃的原因，只是心中似乎少了什麼感覺，為了找回那種感覺我想在維持了一年的感情結束之際應該有所表示。手裡的打火機是她送的，曾有一段時間打不著，那時她說會再送一個新的，可後來一直沒有。我努力著修火機，跑了很多地方，花了很多錢，那些錢夠我買十個一模一樣的火機，但是在一種叫做“愛”的驅使下，我沒有買新的火機而是把打不著的火機保存的很好。

後來她離開我所在的學校而去了另一所學校，原因是：她因成績低沒有被錄取。我預想著這段感情的末日將要來臨。事實也是如此，她走後不到兩個月，來信說她受不了距離的考驗，愛我但不想思念我之類的屁話。我很難受，原因是她的字一向很好，但最後一封信里的字好似碎了的玻璃。我猜這是她在床上寫的，不過在床上寫字很累還會感冒，她是那種很會保護自己的女孩。即而斷定她是在教室寫的，剛好旁邊有個男生指導，那男生說的很快所以她寫的很亂。

再後來我把火機帶在身上，人沒了但起碼有個火機可以回憶，於是我的手總是插在褲兜里，摸著火機胡思亂想。偶然一次後面的兄弟要看我的火機，換成以前那是沒門沒窗戶沒通風口沒可能的事，不過那天我很大方地把火機扔給他看，他一不小心就沒抓住（語法好象不對），火機掉在地上裡面的彈簧火石等等都掉了出來，然後一不小心彈簧就找不著了，他說會賠一個，我說不用，一個彈簧又不是一個蛋黃，沒想到他真的賠了，更沒想到的是換了彈簧火機好了，可以打著了。於是我很感激那位兄弟，我把對她的關懷都轉移到了他身上，因為他給了火機重新燃燒的機會、給了我抽菸的機會。火機可以打著了而她卻不在了，她不但不在了而且還不再愛我了，所以火機就不能回憶了，幸好還能打著，所以我便用它抽菸了。

我喜歡煙霧繚繞的感覺，我可以在那裡面回憶自己的事情，吸一口，一股淡淡的菸草味隨氣而來，吐一口，輕煙便在身邊圍繞，有種莫名的安全感，為了增強這種感覺，我吸一大口，一股濃濃的菸草味隨氣而來，吐一大口，濃煙在身邊纏繞得很舒服，於是我抽菸莫名奇妙的快。

在煙中我回憶往事，記憶的畫面在煙中慢慢播放，重複不斷，看著往事在煙中出現、歪曲、變淡最後慢慢散去心裡有些許安慰，於是馬上深吸一口快快吐出，繼續回憶，此時我憋著氣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生怕加速氣流運動，帶走我的回憶。追憶了一段時間，發現所有美好的往事都已經回憶過，剩下的不是難過就是悲哀，或者是傷心得不能回憶的事情，它們就如同煤堆里的碎屑，剩菜里的殘羹，民眾里的人渣。既然沒有可回憶的事情我就與時俱進，展望未來。不料習慣在煙霧裡放飛想像力之鴿，所以在煙里展望未來，由於我的想像力之鴿在煙里成長，所以也被煙燻染的一塌糊塗，完全沒有了鴿子的樣子，時間久了像是只烏鴉，掙扎在這樣的想像力下自然想像不出什麼好的東西，最後我在考慮管誰借個錢，買個絲襪套在頭上，去隔壁的商店搶些錢來，然後那著搶來的錢去那家商店買煙，抽完之後再去搶…

在班裡一起抽的還有我後面的和我左面的兄弟，我們都抽“海洋”原因有以下三點：一，此煙便宜、三塊半就有二十根，足夠我們享受半個月的二，此煙的名字起的好，海洋給人一種很有吸引力的感覺，也的確如此，有些菸民只好海洋，怎么抽都抽不夠，可能是抽上癮了吧三，在呼喊兄弟去抽菸之時不用擠眉橫眼歪鼻嚼嘴打手勢傳條子只要體面的喊上一聲“哎！兄弟，吃海鮮走。”他便心領神會地帶上火隨風而來，喊這話時我很驕傲，因為如此天衣無縫的暗號正是由我所創，我頓時感覺到自己聰明絕頂，我的確聰明但還不至於絕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