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祛華麗,所剩幾何

小時候,一直有種莫名其妙的衝動——將我所有的芭比娃娃拆開,看看他們究竟是什麼。沒有了華麗耀眼的衣服,沒有了修長飄逸的長髮沒有了裝潢精美的住宅。他們只是一堆無用的塑膠!我迷惘,為何如此美麗的他們只是一堆可以馬上進垃圾站的東西?

這樣的例子似乎還有一個。因為特別喜歡宮崎駿的動畫《龍貓》,所以特別讓親戚從廣州給我帶回來一個半人高的龍貓布偶。可是拆開清洗的時候,我才驀然發現它憨態可掬的外表下,竟全是些黑色發霉的棉絮、紙屑、木渣。我頓時有種被誰背叛的感觸,但是細細想來,這個布偶並沒有告訴我它的體內不是這些東西啊!

這一切,仿佛變成了我自作多情的證據。我何嘗不是以為光鮮美麗的東西,內心依然是美好的。想白公主和灰姑娘一樣,他們美麗且擁有一顆水晶般的心。可是,童話畢竟不是現實,現實是卑劣而殘酷的。它柔和的外表下,隱藏著死神猙獰的笑容。我記得喬瑜的《大生活》里寫道“生活嘛,就是生下來,活下去。”是的,為了生存,我們似乎的確要“不折手段”。

舞台上,燈光下,明星們為了自己的生計,被裝扮地如天上的流星,高貴而絢爛。可是他們,究竟有幾個人的血液里有貴族的基因?吸毒、豪賭、 * ……這些,無一不說明了他們的不堪與腐敗!想不通,本來只是社會劣根系的他們為什麼會有這么多的推崇者?

大概是經濟公司的功勞吧。趙麗蓉老師的小品《如此包裝》,不就諷刺了他們嗎?明明是蘿蔔、白菜,偏偏要取個玉、龍的名字。誰管他是好是壞,只要樣子美了,名字順了,他就是“可塑之才”了。造星公司再幾下炒作,幾句編造,幾筆化妝,他不是個人也人模樣了。

是,這就是生活得法則。沒有外衣,你就沒有生存的資格,如此簡單而已。

我們每一個人,都有不止一個的面具,面對誰,便用最合適的那個面具。有人嫌臉不夠用了,就悶在家裡修行幾日,最好給人格也戴個面具。這無疑是虛偽的,但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嗎?一切為了生存,我們的旗號叫“我不止會八十一變”!

現在,你且靜坐下來,面對已經不再蔚藍的天空沉思——你褪祛人前穿著的“ * ”,究竟還剩了些什麼?是不是連靈魂都已經千瘡百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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