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醉

一直以為，“古道西風瘦馬“是故事裡才有的遊俠生活，然而對於我，是一個無法兌現的承諾。

古鎮下了一夜的雨。我站在窗前仰望晦澀的天空。 * 的雨絲拉扯著思念，縈繞於指間揮之不去的憂傷。心似乎被莫名的空虛填得滿滿的，悵悵然地痛。拿著傘，走到街道上，在縱橫的小巷裡迷了路。行人低著頭匆匆而過。是要去遠方嗎？我呆呆地凝視著前方那兒，煙雨迷濛。

不知何時，雨跑進了眼睛裡，濕濕的，溢出了感動，止不住地朦朧了我眼中的世界。是什麼划過臉頰留下冰涼的驚駭？是淚還是雨？我呢喃著，手指撫過臉，一抹濕濕的寒意。我像痴了一般甩掉傘，仰起臉，感受被雨抽打後大快人心的疼痛，漸漸地似乎失去了所有感覺，唯有雙肩不停地顫抖。我想，我是醉了，醉在這恍惚的恣意中。

心似乎被風小心地吹起，迎著一股醉人的芬芳而舞這是夢中的場景。夢裡的紅裙翩翩，讓我想起了那些曾經開得頹唐且熱烈的紅花。我像受了蠱一般地迷惑那些妖嬈的花。它們敗得那一天，我哭至心碎，然後手足無措地看著西風帶著它們盤旋著離開。那是一個痛過了就不想再回憶的過程，如今卻在夢裡落下了牽掛的痕跡。

欲哭無淚，欲說還休。

我已經不再年輕，那些曾經的失魂落魄也化成了嘴角一絲淡定的笑。不想再回頭顧盼那些傷心的時候，也只盼著它們，化作西風，無痕而飛。

該釋然了嗎？我微微笑著，迎著西風離開。“眾人皆醉我獨醒”？不，我想，我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