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間

上了國中的自己，開始變得十分乖戾。

與同學能煲上幾個小時的電話粥，與母親卻連幾句話都搭不上。但是，十月連體，母乳交融的感情，又怎是幾句話所能阻隔的。母女間那穿山越嶺的牽掛，那時時情牽的思念，怕是生生世世都斷不了的。

我想，溝通真的無需太多言語，只是心靈的一種傳遞。

一

暑假里，我隨父親一起去溫州遊了雁盪山。由於工作的原因，母親未能前往。

旅途中，一路風光無限。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不禁讓我陶醉其中，龍湫瀑布的綺麗，一線天的神奇，峰石的多變均令我的這次旅行充實而又美好。

但是，離家的女兒心中卻盪存著一份孤寂，一份思念。入睡前，不再有母親溫存的撫摸，出門前，也不再有母親面面俱到的安排。我開始對母親有了深入心扉的思念，渴盼母親此時能與我一起欣賞風景，甚至渴盼母親那煩瑣的嘮叨。我情不自禁地撥通了母親的電話，沒有太多的寒暄，一句“媽，我想你了”便將兩顆遠離的心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媽也想你！”

溝通，是離家的思念。

二

餐桌上，一如既往的安靜。

母親將白斬鵝端在了我的面前，那是我最愛吃的菜餚。母親細心地剝去了鵝皮，沾了滷汁，把精肉的那部分夾進了我的碗裡。“多吃點！”母親笑著對我說。我抬頭望母親，那雙眼中滿是溫存。我望了望餐桌，同樣夾了一塊母親愛吃的青菜，送進了母親碗裡。

母親望著我，愣了半天，然後會心地笑了。那是我第一次夾菜給母親，母親說，我懂事了。

飯後，母親習慣性地給我削了個蘋果，在母親忙碌的時候，我伺機給母親泡了一杯茶。

蘋果很甜，而家中，茶香四溢。我和母親彼此沒說一句話。但那足夠了，真的夠了，從蘋果的香甜中，從四溢的茶香中，從餐桌飯菜的互夾中，我和母親都能明白。空氣中的每個分子都在對母親、對我訴說著：愛，無處不在。

溝通，是點點滴滴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