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卡》續寫

“那兒，在那兒。爺爺，我終於回來了，爺爺……”

“阿嚏。”凡卡柔柔鼻子，原來是做夢啊。九歲的凡卡被寒冷凍醒了。

“是夢啊，要是真的該多好啊。”凡卡邊走邊想。“信都寄去兩個多月了，怎么爺爺還不來接我呢？是不是爺爺沒時間啊……”一連串的疑問在凡卡的腦子裡閃過。

“凡卡，愣著幹嘛？去幹活去，這么晚才起床，還敢偷懶！”老闆娘兇狠狠地對凡卡說。

凡卡無奈地走到柴房，拿起比他自己重十倍的斧頭去砍一個個柴火。剛砍到一半，飯已經好了，凡卡扔下斧頭去吃飯。當他和夥計們一起吃飯時，一個瘦小的夥計不耐煩地撇了凡卡一眼，說：“唉，誰允許你上這來吃飯的？”

“我……我平常不都是在這裡吃飯嗎？”無辜的凡卡害怕地說。說完又看了看那個夥計的臉，便埋下頭吃飯了。聽了凡卡的話，夥計就更生氣了，他本來就對凡卡有偏見，聽了凡卡的“爭辯”，肺還不氣炸了。

“我說，你的柴劈完了嗎，就來吃飯，回去劈柴去，還不快去！”另一個夥計一邊安慰肺氣炸的夥計一邊對凡卡兇狠狠地說。

“那飯……”凡卡已經動身了，因為他知道如果不聽那些夥計的話的話，那些夥計就會打他。可是凡卡不放心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麵包。

“沒關係，我們會幫你吃掉。”說完，兩三個夥計就把麵包很快得分完了。

凡卡忍著淚回到柴房去砍柴。

可是不一會兒，凡卡就暈倒了。一個九歲的孩子沒吃早飯而且還要砍柴，能不暈到嗎？

老闆聽見孩子的哭聲，看見搖籃前也沒有人，就命令一個夥計去找凡卡。那個夥計看到凡卡暈倒了，把他叫醒，又給了他一點剩下的麵包吃。

起初凡卡還擔心，怕夥計在麵包里下了毒，擔心他吃了麵包會死去。

“來，吃吧。”那個夥計又一次把麵包伸到凡卡的面前。這一次，凡卡才敢抬頭看看那個夥計。一看，原來是個小姑娘。這不是丫頭嗎。他記得每次吃飯睡覺，丫頭都是畏縮在一個陰暗的牆頭。凡卡一開始還以為那個姑娘是老闆大發慈悲撿的一個孤兒來收養。後來才知道，那個姑娘叫丫頭，也是被一戶貧窮的人家送來當鞋徒的。

凡卡仔細瞅了瞅丫頭，丫頭年紀與他相仿，說活一股家鄉味，所以不敢說話。

凡卡看了看丫頭沒有危險性，就接過麵包狼吞虎咽一番，連謝謝也來不及說。吃過麵包，凡卡又去哄孩子，丫頭也到廚房幫忙。老闆聽見沒有哭聲了，也看到凡卡在哄孩子，也就沒說什麼。

過了一年，凡卡雖然沒吃上好的，但長高了不少。老闆娘看凡卡的衣服穿不下去了，氣哄哄地扔給他一件又大又長的褂子。因為衣服的袖子長，所以凡卡端盤子的時候也沒少摔碎過，當然也免不了老闆娘的罵和毒打，也遭受了夥計們的白眼和嘲笑。但是凡卡在嘲笑他的人群中始終沒看到丫頭

一天晚上，老闆一家和夥計們又去辦事了，凡卡想起了一年前他給爺爺寫的一封信。如今長了一歲，也聽到了不少知識，他知道爺爺不會收到他的信的。

凡卡現在並沒有因為遭毒打和罵想回家過，因為他有了一個“同甘共苦”的朋友，丫頭。

“汪汪”這是凡卡和丫頭的接頭暗號。

一個瘦小的身影出來了，是丫頭。

“嘿，我找到了一條通道。”丫頭興奮地對凡卡講。

“什麼通道，能回家嗎？”凡卡聽了欣喜若狂，很高興。

“當然能，咱們現在就走吧。”丫頭覺得凡卡對通道感興趣，就更高興了。

“現在嗎？”

“對呀，不然什麼時候走？”丫頭不解地問。

“咱們現在走了，老闆回來後看見沒有人了，會不會去找我們呢？”凡卡一邊說一邊朝門外看了看。

“咱們都走了，老闆上哪裡找我們去啊？”

“不行，這還有孩子呢，我們走了，孩子哭了，怎么辦？”

“哎呀，凡卡，你也太善良了吧，老闆那樣對你，你還……”丫頭氣急了。

“不管怎么說，我也不能離開，因為這還有孩子。”凡卡耐心地想丫頭解釋。

凡卡放棄了逃生的機會，他還是像往常一樣，工作。

一天，一位穿著華麗的小姐走進來，老闆看這個人是個富家女，所以說話客客氣氣的。

“你好，請問您是來定做鞋子嗎？”貪錢的老闆對那個女人先殷勤。

“我是來找一個人，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小女孩？”女人挑了挑墨鏡框，說。

“有是有，不知您是想乾什麼？”

“這你不用管，幫我把她找來，你就會有一大筆的生意賺。”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找。”老闆馬上喜笑顏開，找來了丫頭，在後房，老闆對丫頭說：

“你給我伺候好這客人，等賺了錢，虧待不了你，要是把客人氣跑了，你等著吧。。。。。。”

丫頭聽了，一身冷汗，因為至今為止，還是頭一次有人來找她，尤其是老闆的話，嚇得她都不會走路了。

“人我給你帶來了，我們家就這一個小女孩，叫丫頭，丫頭，還不說阿姨好！”老闆對女人一個臉色，對丫頭一個臉色。

“阿……阿姨好。”丫頭好不容易才說完這一句話。

“哎，這孩子真乖，老闆，你去忙你的吧，我和這姑娘談一談。給，這是你的獎金，一共五千。”女人要趕快把老闆支開。

“唉，唉，說，願說多少說多少。”老闆見了錢媚笑顏開的。

把老闆支開，女人對丫頭說：

“你在這裡受沒受虐待？”

“沒，從來沒有。”

“那你胳膊上的青一塊紫一塊的是什麼？”

“這，這是我自己磕的。”

“瞎說，自己磕的，我怎么沒那么大能耐？”

丫頭被問的語無倫次。

“你叫什麼名字？”

“丫頭。”

“你是不是被一戶貧窮的人家賣到這裡來的？

“不是，誰說我是被賣到這裡來的，我是媽媽叫我來學鞋徒的。”

“傻孩子，我就是你的媽媽啊！”

“不是，你不是我的媽媽，我的媽媽是個善良的女人。”丫頭聽了大吃一驚。

“真的，孩子，你忘了，我送你來到這裡時的天氣，是不是大雪紛飛，雪下了一地？”

“對，你怎么知道？”丫頭對媽媽送她來的那一天什麼天氣，媽媽穿的什麼衣服都記得，因為他她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見媽媽了。儘管是五年前。

“我是你媽媽，我怎么會不知道？”

“可是，我媽媽不是長你這樣的，你一定是來騙我的。”

“孩子，我在你爸爸去世後，我有嫁了一個富家公子，所以才變成這樣的。來吧，孩子，我是來接你走的，聽說，你在這裡過的一點都不好。”

“不，我在這裡過得好極了，因為我找到了一個朋友。”丫頭堅決不跟媽媽回去。

“喔，是嗎，什麼朋友？”

面對媽媽，丫頭當然什麼都會和媽媽說，因為媽媽是她的親人，也是唯一的一個親人。

“他叫凡卡，是我最好的朋友。”

“凡卡，這個名字很有趣嗎？”“何止是名字有趣，人更有趣，晚上，老闆總是出去，店裡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他給我講他們家鄉的趣事，有時還給我講鬼故事。”提起凡卡，丫頭滔滔不絕。

“那我要是帶他一起走呢？”

“真的嗎，媽媽？你真的願意帶他一起走？”

“既然我女兒被凡卡吸引的連家都不回，那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媽媽，我愛你。”說著丫頭摟住了媽媽的脖子。

“唉唉唉，你這孩子，幹嘛呢，怎么能摟阿姨的脖子呢，把阿姨的脖子摟成和你脖子一樣髒啊。”老闆見了，連忙制止丫頭。

丫頭被打的到一邊哭去了，媽媽當然要教訓老闆了。

“我說你這個老闆，孩子喜歡我，摟摟我怎么了，你怎么管這么多啊！”

“我是怕您的脖子。。。。。。”此時的老闆像一隻蔫了的小狗，耷拉著腦袋。

“怕怕怕，你不就是看我們家姑娘不順眼啊。”

“對，對不起，我知道……您說什麼，您家姑娘？”老闆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瞅著媽媽。

“對啊，丫頭就是當年我給送來的，現在，我要領我女兒走，怎么，你不願意啊？”

“當然不願意，丫頭是當年你賣給我的，現在她成了我的夥計，你想領走，沒門！”

“行，我付當年十倍的價錢，給不給？”說著，一疊鈔票被媽媽大方的撂倒了桌上。

“給，給……”面對這么多錢，在堅定的老闆也會動搖。

正當老闆數錢時，媽媽撂了比剛才的錢數還多三疊的鈔票。“我還要把那個叫凡卡的男孩帶回去，給不給？”

“給給，只要你以後多資助我們店，帶多少夥計回去也沒問題。”

媽媽領著丫頭和凡卡回到了家。

金碧輝煌的房子，小巧玲瓏的家具，乾淨有擺放精緻的房間，是土裡土氣的丫頭和凡卡大飽眼福。

過了一個多月後，凡卡對丫頭說他想回家，丫頭問為什麼，凡卡說他想爺爺了。丫頭沒辦法，對媽媽說後，媽媽說包她身上了。

一個星期後，凡卡已經收拾好行李要走啊，丫頭一次又一次地挽留凡卡，凡卡還是執意要走。

“凡卡，你看誰來了？”媽媽賣關子。

凡卡歪頭一看，媽媽身後有一個瘦小的老頭，不是別人就是爺爺。

凡卡一頭撲去了爺爺，媽媽把爺爺招呼進來慢慢和凡卡聊。之後，媽媽和凡卡、爺爺一起聊天。

“大爺啊，您看您都來了，要不住一段時間再走吧。您看，凡卡看您來這么高興，無非是想和您在一起，你就和凡卡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吧。”媽媽說。

“對啊，爺爺，住下吧，您看凡卡看見您多么高興啊，自從認識他，就從沒見過他這么高興。”丫頭也在做好事。

“那你看，我住在這裡多不好意思啊。”爺爺笑笑著說。

“沒關係的，你在這裡和凡卡敘敘舊，等您想走的時候呢，我再給您買一套房子，你不用再去守夜了。”媽媽也是好心。

爺爺笑著答應了。

凡卡也笑了，這一天，是凡卡最快樂的一天。

十年後，凡卡長成了帥氣的小伙子，丫頭也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又一次，凡卡在街上賣東西，丫頭在街上買東西，這時凡卡又碰見了丫頭。一天一眼就認出了凡卡，而凡卡傻乎乎的，好半天才看出來是丫頭。

丫頭把凡卡拉進家裡來坐，媽媽讓丫頭把凡卡的爺爺找來。

爺爺來了，媽媽說要為丫頭和凡卡舉辦一場婚禮，爺爺和凡卡驚呆了。媽媽說，自從凡卡和爺爺走了，夢裡就說夢話，全是和凡卡在一起的記憶，十多年來，丫頭每天晚上沒有不做這樣的夢的。媽媽一眼就猜出了丫頭的心思，問丫頭喜不喜歡凡卡，丫頭點點頭，所以媽媽想讓凡卡和丫頭結婚。

丫頭在一旁不好意思地說：“凡卡，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凡卡又是傻傻地點點頭，爺爺也隨孫子的意思。他們決定下個月舉辦婚禮。

可是有一天，爺爺突然口吐白沫，死掉了，凡卡悲痛欲絕，恨不得和爺爺一起去死，丫頭和媽媽都和凡卡一樣傷心，決定為爺爺舉辦一場葬禮，爺爺就這樣，還沒見自己的孫子結婚就走了。凡卡能不傷心嗎？

晚上，媽媽決定，婚禮和葬禮一起舉行，讓爺爺也看到孫子的婚姻。

那天早上，凡卡抱著爺爺的遺像身旁站著新娘丫頭，整場婚禮，凡卡的手裡一隻抱著爺爺的遺像。婚禮一般，凡卡把爺爺放到大廳的中央，攥著丫頭的手，對爺爺說。

“爺爺，這是您的孫媳婦，丫頭。我們一定會幸福生活的，請您放心的走吧。”

接著，全場所有向凡卡的爺爺鞠躬。

衡水市實驗國小六年級：杜向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