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魚的故事

接招――暴炎術――唉？你怎么沒事？”嘉望著陪她練習魔法的縈，“縈，我怎么練了999遍都不成功，你練習了1遍就成功了呀？”

“那是因為你的心不誠！”縈翻白眼，把魔杖遞給嘉，“嘉，好好練！明天轉來的那個人，你可要好好對付他！”

嘉嘆口氣，把魔杖揣進口袋：“縈，你說他真的是惡魔嗎？你會不會聽錯？萬一……”

“萬一什麼？我是誰？怎么可能聽錯呢？”哎，我說你明天千萬別心軟！如果不行，自會有人來幫你！”

“有人幫我？那我練習魔法幹嗎啊？”嘉做個鬼臉，繼續練習――“暴炎術――怎么又不成功？！縈你不是說很好練嗎？”

嘉是一名國中學生，性格大方隨和，深得別人的喜愛。自從好友縈告訴她班裡將會轉來一個可以把全學校人的命都奪走的惡魔，善良的嘉就決定跟著縈練習魔法，來保衛學校。

第二天，班裡真的轉來一個人，很帥氣，說話也很幽默，嘉第一眼看到他，簡直懷疑自己喜……天哪，太可怕了，她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但是眼前老是浮現出那張英俊的臉龐……嘉不知道，她也被那位轉來的、叫做翔的男生盯上了。

天色很晚了，嘉走上學校附近的海灘，在那慢慢踱步，準備著與翔的戰爭。雖然，她不可否認地喜歡翔，但是翔畢竟是個惡魔，自己總不能喜歡惡魔吧？月光照在她的臉上，很柔媚也很堅強。“嘉！”一個令她難以忘懷的聲音，充滿了陽光――翔！

“你怎么在這？”嘉感到很意外，瞪大了眼睛。“我？隨便轉轉。”聽他不自然的語氣，就知道根本不是“隨便”轉轉了。。

“你到底來這幹嗎？”嘉有些不願意了。

“嘉……我知道你是想跟我決鬥的對吧？那就來吧！”翔猛然一抬頭，發現嘉的表情很無辜。

“我？”這回輪到嘉不自然了，“怎么會？”她被人說穿了心事，懷疑極了。這就更奠定了她的想法――他是一個惡魔，我不能喜歡他！

“不要裝了，縈告訴我了。決鬥吧――暴炎術！”

（二）

嘉一個漂亮的閃身，她自己覺得仿佛躲過了這個法力高強的人發出的魔力，但很快就發現，身邊出現了一個白色衣服的女子，一頭黑髮在風中飄逸。是她，魔杖發出仿佛無盡的電波――

藍色無電網！

嘉吃了一驚。藍色無電網可是最高級魔法師才能練出來的啊。說明這個白衣女子功力高強！可她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幫我？

嘉猛然想到那天縈說的話。那個幫助自己的人，莫非就是眼前這個白衣女子？

但是她顧不了那么多了。

翔的法力也不弱，他頻頻發出可以置自己於死地的法術，都是那個在自己眼前晃動的、仿佛幽靈一般的女子幫著擋了回來。

翔開始體力不支。

白衣女子卻是越戰越勇

突然，女子發出一道強光――太陽神魔光！這道光，是魔法界最高級的魔法，任何人只要受到它的攻擊，只有死！他們會七竅流血，痛苦不堪，而只有施法術的人才能破解，這也差不多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恢復。但，誰會救自己的敵人呢？

嘉眼看翔的生命就要像小鳥一般飛去，不知怎么回事，身體裡熱血翻騰，忍不住撲上前去，護在翔的胸口！

她立刻感到暈眩。眼前，仿佛有一層厚厚的霧氣。她知道自己在流血，身子像斷線的鳥往下墜……她聽見念咒語的聲音。

血忽然止住。身體停止下墜。一雙溫暖的手拖住了她。是翔的手。但同時也把他拖下了海洋……

嘉使勁睜開眼睛：“放開我，你，你可以活下來……”

“不！你救了我，我怎能放開你？只是我不明白，你怎么會救我？”

“我也不知道……”說著，嘉一歪頭，昏了過去。

（三）

翔戰鬥了許久，沒有了力氣，受不住嘉的體重，和她一起沉下海

底。身旁的白衣女子似乎露出了一個微笑，轉瞬間消失在空氣中。

海底。一片晶晶的藍色，底下的景色，一覽無餘。好美好美。

嘉醒過來，發現縈和翔同時在自己身旁。

“這是哪？”

“海底呀！你觀察能力怎么這么差？”

“海底？”嘉仍然一頭霧水。

“現在你該知道這件事了！”縈沉重地低下頭，“讓我從頭給你講起……”

嘉原來就是《海的女兒》中那個小人魚，她不忍心殺死自己深深愛著的王子，自己化成了一個晶瑩透亮的泡沫，升上了天堂。

慈眉善目的仿佛聖誕老頭的上帝笑眯眯地說：“小人魚，你想不想重生？”

何嘗不想？小人魚立刻跳了起來：“想！”

“那么你就要經受一番苦難。你……有這個毅力嗎？”

“嗯！您說吧！”

“你將要在幾千年後降生到人間，變成一個女孩。

那個王子也會化成一個和你年齡相仿、並且和你一個學校的男孩，你如果讓男孩心口的血在18年內流到你的腿上，那么你就能獲得重生，變成原來那個小人魚。若是不行，你就會死去！怎么，願意嗎？”

“可是……”小人魚猶豫不決。

“你不願意嗎？唉！我也沒辦法呀！可是…你可不能老在天堂里待著啊！”

“我願意，但，但是王子是好幾千年前的人，怎么能投胎呢？”

“怎么，心疼王子啦？”上帝看著小人魚的臉，臉色變得嚴峻，“小人魚，你不小了，該懂得捨棄！放心，你能投胎到幾千年後，王子怎么不能憑藉我的法力成為你的同學呢？”

小人魚沒說話，看得出她在做艱難的決定。

“我會派冬之神幫助你！”說著，一個白衣女子站到了小人魚面前，她的臉很俊美，但眉宇之間透出的神情，冷艷逼人，卓越超群，令人一看就忍不住發抖。“她是冬之神。”

就這樣不容分說地，小人魚投胎當了嘉。這樣就出現了文章開頭的情形。

故事講完了，嘉的嘴巴隨著情節的發展越張越大，最後幾乎能塞下一個雞蛋。“縈，你越來越有想像力了！”嘉怎么也不信這么離奇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是曾經有過當童話作家的願望，可是現在我真的沒騙你！告訴你吧，剛才那位白衣女子就是冬之神。你明白她的法力為什麼那么強了吧？”縈的表情好嚴肅，不像開玩笑。

嘉快要相信了，“那么，你是誰？”

“我？我是王子的新娘！”

（四）

這話真是一鳴驚人，嘉和翔同時瞪大了眼睛。

“什麼？縈，怎么可能……”翔的臉慘白，“難道你是說，我在幾千年前，害了嘉？”

縈的神色也沉重起來了：“沒錯！翔，你真的是那位王子，那個使小人魚化作泡沫的王子！你使小人魚失去了寶貴的生命！”

“縈，我不許你這么說翔！我寧可再一次失去生命也不願……”嘉說不下去了，使勁攥住翔，“翔，答應我：不要為我失去你的生命！”

“幾千年前我欠了你，如今……該我還了！”翔抓過縈手中的刀子，衝著心口刺去！

“不！翔，不要啊！”嘉撲了上去，縈則及時攔住了翔。

“想想看，嘉現在才14歲，你現在 * 早了點！”縈勸著，“翔，不如等到3年後再說，好嗎？”

看著縈和嘉臉上期盼的表情，就算是石頭也會點頭同意她們的請求的！

“翔，現在是3月31日的凌晨1點了，是我的14歲生日喔！請客！”嘉為了緩和氣

氛，嘻嘻哈哈地對翔說。

“好，請就請……請你吃速食麵！”翔也自然多了。大家就這樣開心地回到了學校，才驚叫連連――

“糟了！作業一筆沒動呢！”

（五）

嘉和翔他們如願以償做了同桌，他們的學習越來越好，性格越來越開朗，朋友也越來越多。

縈看在眼裡，難過極了。

“縈，是不是為我們感到難過呀？”

“我才不擔心你呢！自戀。”

“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嘉笑笑，並不多加理睬。縈卻真的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她自己畢竟有自己的頭腦。

這天，到了嘉15歲的生日。

生日宴會散了。

嘉躺在床上，胡亂想著什麼。

思緒正在混亂之時，門鈴響了。

“嘉，去外面走走好嗎？”是翔。

兩人很默契地走到那片海灘。夜晚的海灘更加豐盈美麗，海浪唰唰地沖洗著沙灘，沙子在浪花拍打下，白潤潔淨。

翔蹲在海邊，用手撥弄泡沫。

“記得去年的那天么？”翔又微笑了：“嘉，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放心，在你18歲生日的前一天，我一定會還給你生命的。”

“不！翔，我不想談這個。”嘉看了翔一眼，語氣突然冷淡起來，“翔，真的，我現在只想把這段時間過好，我剩不了幾天了！”

“你什麼意思？”翔生氣了，“難道我不該還你命嗎？”

“這是上輩子的事，不要追究了！”

縈卻真的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她自己畢竟有自己的頭腦。

“欠就欠嘛！命中注定，你要欠我。翔，我覺得還是你活下來比較好！”

翔欠身，“不可能！”

“如果你不活，那么我也去死！”嘉賭氣似的說。

這場談話不了了之。

（六）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嘉還有一天就18歲了。為了告別，她把宴會提前一天開。自然，這餐飯，大家都吃的索然無味，氣氛緊張極了。同學們都在想，是翔為嘉而自刎，還是嘉捨去生命？

宴會一結束，翔沖嘉招了招手，然後走出大廳。

又是那片海灘。

遠處幽藍的海面上浮現出許多人魚。她們是海王和嘉的姐姐們。

同學們躲在一塊大石頭後。

縈站在兩人旁邊。

翔站在一塊石頭上：“嘉，你要重生了！”

說著，舉起匕首。

此時縈卻搶先一步，奪過匕首，大喊：“翔，我愛你！”一邊扔掉匕首縱身躍入大海。

兩行清淚從嘉的臉龐上流下來。

翔拾起匕首，衝著嘉笑了：“嘉，現在你要重新變為人魚了！我作為王子，要對你說一聲對不起！再見了，嘉！”

匕首，深深插入翔的心口。翔的臉上是欣慰的笑容。血，一滴一滴地流淌在嘉的腿上。

嘉的心，碎了。

她看著自己的雙腿，正在收攏，馬上它們就要成為鱗光閃閃的魚尾了。

海邊，欣喜的姐姐們和父親游過來迎接她。

嘉抹了淚，撲到翔身上，吻了吻他，拿起帶著他熱血的匕首，大聲喊出：“王子，我來了！”一邊微笑著，把匕首插在自己腹上。

天空上，一道閃電划過。一個女子從天而降，一向冷冰凍的臉色變得慘白。

遠處，是輕聲的哀哭，純淨、感傷。

<後記>

在海底小人魚開滿紅花的小花園中靜靜的躺著四個人。

翔緊緊摟著嘉，帶著幸福的微笑，仿佛活著一般。嘉身邊是她的好友縈。

翔左邊睡著冬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