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自述

我是蛇王,蛇中的王,我的名字叫仇。是的,從一出生,我幼小的心靈里就充滿著仇恨,極度膨脹的仇恨,對人的仇恨。這一切都源於我的祖父,上一代的蛇王,。他是個英武而又睿智的蛇,在他年輕的時候,憑著極好的“蛇緣”,“蛇品”,通過絕對實力的拼殺和絕妙的戰謀打敗了那個蛇王,成了真正的蛇王。

我一出生就沒有父母,我的父母都死於人類之手,全靠祖父一手拉扯我長大。我沒有享受過父母之愛,祖父是我唯一的依靠,祖父教我怎樣做一條好蛇,為了保護莊稼,我們咬老鼠,為了維護生態平衡,我們對人避之而不及,安然地生活在兩個世界裡,互不侵犯,偶而發生的咬人事件,也是為了自衛。不知從何時起,出於什麼原因,人類不斷來傷害我們,醜化我們,在他們編撰的故事中,蛇一無是處:惡毒、霸道、壞心腸:有一條白蛇白素貞本性善良,為人造福,卻被稱為“妖女”,“蛇精”……為了蛇的名譽和我父母的仇恨,我曾想和人類一搏到底,但祖父不讓,祖父說:“人是有本性的,他們不會太殘酷,蛇和人類生活在同一個地球上,都是地球的主人,我們本應是好朋友。”但祖父錯了,他所謂的朋友,殺死了他,祖父死在了人類的手下,在一個寒冷的秋天,我和祖父去覓食,兩個人氣勢洶洶的來了,爺爺為了救我,死在了人的刀下,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不要仇恨——”剎那間,殷紅的血濺了一地,在慘白的地上,猶如綻放的紅蓮……

祖父死了,我當上了王。整個蛇王國都是我的了。但是,這又有什麼用呢!我要說服其他蛇王,與人類展開一場殊死搏鬥?我在心裡千百次想過,不行,祖父臨終的眼神和話語時時都展現在我眼前,曾經有那么一回,我率大部隊都到了人類的村莊,在即將進攻的時候我退縮了,眼前播放著這樣的畫面,人類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孤兒號哭,如我一般,祖父身體裡不斷湧出的鮮血,雪地上不斷綻放的紅蓮不……不,不能這樣。

我把部下帶回了森林,解散了隊伍。自己隱居深山,做了一名忍者,一名隱士,整天思考蛇與人類的關係,當我聽說人類把動物的腦活活砸開,食用活的猴腦;當我聽說由於人類的貪婪,導致物種大量減少,甚至滅絕的時候,我的心就想在鍋里煎著,血一滴一滴的滴下去,結成黑色的痂。我多想大聲呼叫:人類,不要以為是你們主宰了世界,在你們貪婪索取,野心不滅的後面,是在給自己挖造墳墓呀,人類聽不懂,我只能吐著腥紅的信子,仰天長嘯:人類啊,我們生活在同一個地球,有一個共同的家,你們真要毀了其他動物,然後把自己推向火葬場嗎?

不,不會的!聰明的人類,我盼望著,有那么一天,蛇與人類和諧相處,人,自然,動物,和平共處,我們都是地球的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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