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化的文明

那些威武莊嚴的石像，此刻形單隻影的在風塵間落寞；頹圮的殘垣，於荒涼蕭瑟中匍匐在地。被遺棄的古蹟早已破敗，文明也隨之湮滅。幾個世紀後的發掘，尋回的僅是一些石制斷壁，並得知有過這樣一個族群，將他們的文化鏤刻於石壁。我們沒有這些人存在的記憶，只是了解到在模糊字跡背後有那不同於我們的靈魂。

沒有一本書的記載能夠將那些曾經的輝煌重現，沒有一幅畫的勾勒能描出那剛剛見光的文明之輪廓。昨夜的殘夢在黎明時淡去，曦光中消逝的文明如夜一般神秘。

那些不僅僅是有文字的塊壘而已，也應該是人類文明的基石，古羅馬的鬥獸場，瑪雅神殿，龐貝古城，西安秦俑也是，當我們憑弔古文明的遺蹟，更能感受文明史每一頁都是經過幾代人漫長的書寫留下的。只不過人類在進步，回眸時卻看不見視線外的來路。有時候會有這樣的感覺，秦俑不僅是秦始皇的陪葬品，也祭奠著一切消逝的文明。昨夜的殘夢不能分辨，昨夜的文明已成西風中凋零的碧樹。

歷史的行進不可阻擋，時間的河流難以斬斷，但人類的文明是否可以隨之前行？我不敢肯定，我無法洞悉現代人認為是古人能信手舀起一掬清泉解渴更幸福，還是我們把污染的水過濾透明更加偉大？其實有時候亦無所謂，更不必在意它的優劣，何以選擇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觀點，我只知道，水已經污濁了，文明永遠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