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在那個寒風凜冽,滴水成凍的黑夜,她墜入這個塵世,沒有呱呱的落地聲――母親難產,醫生說只能先救一個。父親毅然選擇了母親。她被抱在醫院空蕩的走廊里。或許是上天的眷顧,她奇蹟般的哭了,至此才有了真正意義上的生命。

一直以來她成績不錯,如一朵嬌艷的開向陽光。也逐漸決的父母對她的苛責,就像成績上升沒有獎品,成績下降不是打就是罵。她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她想只要一顆糖,在成績上升時父母往她嘴裡塞一顆糖她都會樂呵呵老半天,覺的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可是,就連那卑微的幸福,她都沒有。

歲年齡的增長,步入青春期的她,自然而然的叛逆,自然而然的沉默,怨恨的種子在青春期叛逆的水裡破殼發芽。有一種叫代溝的東西在她的沉默里衍生。每每回到家她總是繃著臉,不哭不笑,父母總是為此責備她。罵她乃至於打她,她不做任何反抗,總是在一切發生後窩在牆角抱頭大哭。哭,成了她唯一的發泄方式。

青春的風依舊刮著,越來越大,乃至撕吼與咆哮。她上網的秘密由於成績下降到第二名的原因被發現了。父親跟蹤她,在網咖給了她一記耳光。她低頭跟在父親身後回到了家,戰爭就此爆發,父親對她拳打腳踢,她掙扎著趴起來,低聲問:“在你們眼中,我在外面混,除了成績好一點,便一無是處,對嗎?”“對”一個字,簡單而堅定,她沒有抬頭,沒有看到父親的臉和表情。她開始吼,歇斯底里,以往埋藏在信里的話似乎再不說出來就會腐爛變質。

“如果我真的混了,我還會像現在這個樣子?成績那樣不就夠了嗎?吃什麼你也管,穿什麼你也管,做什麼你也管,別忘了,我是被你們放棄過的。”

說完她衝出了家門。跑,一直跑,無視周圍的一切。只剩下眼淚在飈。

忘了那一場鬧劇是如何收場,如何落幕,只是最後父母再未動手打過她。每次只是輕聲同她說話,試圖交流。可她拒絕與父母接近。記得很就以前她嘗試與父母交流,似朋友般相處。可最後她放棄了。也許現在的她心已封死,無法再向誰敞開,環繞彼此的那條代溝再也跨不過了。

她開始對於父母趨平靜,仿如鏡子般的湖面,在暴風雨的波濤洶湧里,亦無幸福微風吹起的半點漣漪。

後來,她升了高中。在校寄宿,每周六回家吃頓午飯。打開家門便見母親在廚房裡忙活。母親要她打電話給去下面小鎮為某工程奔波的父親。電話那邊父親微顫的聲音在說;“沒事兒,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此刻的她似乎可以看到聲音那端父親稀落的黑髮,與他背後的滄海桑田。某些被忽略的細節開始在她的腦海里放映。那些被深深渴望的卑微的幸福在她某個不經意地俯身抬頭,漸漸堆積,興許早已溢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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