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的鳥

如今的江岸都已變成農田，很少能看見高高的蘆葦穗了。也是這個緣故吧，野草少了，很少有大雁飛過來過暑假了。村子旁的這片江里沒有魚，村里便沒有船；即使有船，江水很淺，也不容渡過。我做著江南泛舟的美夢，寧靜地度過了一夏。

還不到收割的時候。這兩天陸續有十幾隊雁南去。

收完稻子，已入晚秋。我漫步江邊，仔細聆聽著秋的喁語。她告訴我，她要去南半球走一趟，去看看澳洲的羊群；還說明年回來，並祝我好運。於是，揮手作別。

天愈加涼了。江邊只剩下禿禿的農田。江面未封，江水已寒得刺骨。獨步江畔，江水帶來的寒風吹得我很爽，以至於忘了腳下的路，被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拌了一跤。爬起來一看，哇，是一隻大鳥，似乎是只大雁，這么大，我頭一回看見，而且是這么近地看這樣大的一隻鳥。可是它很難看，是雜毛的。

它的身體一直在抖著，這至少讓我知道它還活著。我搬不動它，便跑回家。又不只大雁吃什麼，索性拿了瓶“松花湖”和一條棉被，匆匆地趕回去。這隻雁可真難伺候，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開它的嘴，往裡灌了半瓶酒，又給它蓋上被。後來才擔心它會不會酒精中毒。反正我有心救它，也盡了仁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