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刻在記憶里

早上起來的時候特別的困。起床的時候已是十點，昨晚寫東西寫到一點半，算起來也有八個多鐘頭了。我對筱說：“為什麼不讀書還這么能睡？應該睡不著才對啊。”憑我以往讀書日子裡的經驗，星期天我一般睡不了幾個鐘頭，因為沒讀書，腦袋就一點都不疲倦。筱說：“因為懶散啊。”“也對。”我心裡想：難道因為神經全部鬆弛了？筱回去的時候天下起了雨，我把我的傻瓜（我對我的雨傘的稱呼）借給了她，她讓我明天去她家帶回傻瓜，我有氣無力的應了聲：“明天啊？”現在的我，神經已經鬆弛到哪種地步了。筱走後我仍覺得困，眼睛有點酸，腦袋其實挺清醒的。回到房裡本想再睡，卻是靜靜地靠著枕頭，在昏暗下看了郭敬明的《回首又見它》。仍是傷感。這陣子對這個詞已經熟悉到不行，昨晚撐著眼皮寫的也是它，只是給它一個定義：爛了調的感情。但現在想，即使是爛了調，它還是如影隨形。有朋友曾經一度說看到我的文字就想起郭敬明，有點像。我心裡倒是一個勁的掙扎：一點都不像。然而，今天，看了《回首又見它》，一個喪失熱情的人，一個在回憶中絮叨的人，一個不知所謂的人——我說的是我自己。像的，也不過是那泛濫的傷感架的橋。只是有些感觸。郭是從高中到大學，而我是從國中到高中。回想起國中，那是些熱火的日子。整天為了校報奔波，為了團委事務跑上跑下，或許也不值得一提吧，但那段日子向陳老師抱怨太忙，老師卻對我說這樣的日子才充實。我是相信的。初二的時候，Kelly是“英才之聲”的播音員，而我，也有事沒事的往那裡串，偶爾送些自己的草稿文字，有些播了自己也不知道，然後同學問我：“播了篇文啊？”我聽不懂，只有捅破了才恍然大悟。時間真的是沒有人情可講，記得當時自己客串了一回播音員，播了自己的那篇對時間匆匆而過的感慨，如今，卻已在這裡紀念我的國中。。。想起來，自己是個罪人，是個蹉跎歲月的人，是個容易在歲月河床腦袋進水的人，是個容易被淹死，然後被沖走的人。好像是昨天，高三的學長跟我說他在補課，又好像是今天，他跟我說他考上了某某大學。然後遇到比我高一屆的學姐，學姐說她已經是高三了，要靜下心來學習。我跟她說我也高二了。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學長的話和學姐的話隔了差不多一年。這一年多，一年多！我的腦袋也進水一年多了。高一的時光對我來說也不過是透明的空氣，我只是在其中生活，呼吸它只是敗壞它，於其中，我沒有做過別的事，只是維持了心臟的跳動。再次遇到英才的學妹的時候，她跟我說她要來二中讀高一了，我有點愣愣的。她說要還我書，我不知是出於何種心態，叫她開學後再一道帶來吧。還書的時候，我將又是她的學姐，我高二，她高一。認識的學弟和學妹大多數都考進二中了，當朋友很高興可以被叫“學長”時，我想我該睡醒了。高一就是那樣在四面空曠的牆中度過，捧著三本文字和同桌的回憶。Melon恐怕此時也會想起我吧，她沒用的同桌。就如我會想起她，我可愛的同桌。期末的時候都是那么的依依不捨，我唯一的表示便是留言然後遞給她五顆糖果。這一年，我喜歡給Melon帶糖果，然後看著她吃，或者分給同學，我那樣子覺得很幸福，我喜歡照顧Melon。可是很多時候，我琢磨不透的性格恐怕也給她帶來不少麻煩和困惑。不過，我想，我們彼此都樂意承受。高一，我國中的熱火熄了，心火也差不多熄了，社團活動都不參加了，藉口為了成績，但自己恐怕也明白，只有忙才能讓我的心火燃燒。自己高一的決定怕是最錯誤的。聽音樂寫東西成了這種日子的習慣，沒日沒夜的。我把這些當成我高一的全部，也只有這些能夠生存在我高一的記憶里，和Molon，和所有我遇到過的人。將思緒拉向郭的這時，其實我和他並不像，有的只是學生時代幾乎共同的身影。然而，我比他懦弱，上了高中之後，我已沒有勇氣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走。這是我深感可憐的。我也比他幸運吧，我沒那么傷感，我仍然像瘋子一樣笑，一樣說著無所謂的話，然後被朋友無數次地說“傻瓜”“*你好！請文明用語！*”“你該去青山了”。我無語，還是笑。因為我那可愛的MissZhang說過我笑起來好看，所以我要笑。因為我對MissJiang笑的時候MissJiang會回敬我一個可愛的表情，所以我要笑，因為我有時大笑胃會痛，所以我要笑，我不想自己忘了自己的存在。似乎離題了。我只是在想，我的韶華歲月或許只是一夜之間，然後天亮醒來便開始祭奠我的青春。可我不願意這樣，當我站穩腳跟的時候，便是我該踏進高二的門檻的時候。或許，我會在夜裡醒來，發現這一切只是個蒼白無力的夢，然後提起筆，寫下夢醒的誓言...寫到現在，已是第二天凌晨一點多，黑夜的岑寂已被樓下機車的馬達聲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