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

寫下這個題目,一種大逆不道的罪惡感油然而生,甚至隱隱發憷。因為阿吳並不是我的同學朋友,而是頂頭上司――班主任。在這裡直言不諱地對他評頭論足,乃犯了“十罪”之中的不敬之罪,實感愧疚。雖然我們相處只有區區3個月零12天。但其中軼事不斷,關係也頗為融洽,現斗膽泄密一二,願君笑觀。阿吳性情開朗,又年輕活潑,很容易與同學打成一片,後乾脆稱兄道弟。自從聽了蘇毅(乃我六年級“名人”)寫得那篇破文章《我愛清勛》後,大家都直呼其名,每天“清勛”聲不絕於耳,阿吳聽了也不生氣(其實他生氣,也沒辦法),還美名其曰什麼這是師生平等,還自稱是少年大眾的知心友。

阿吳身材不高,黑臉龐,都說臉黑要生病,可他的臉黑反而叫人覺得親切、舒服。阿吳總愛穿一件藍、灰白相間的羽絨服,雖已沒了秋季穿運動服的帥氣,但也充滿韻味,或許這就是齊晶提道的“男子漢的氣概”吧!阿吳也有個缺點,就是重女輕男。他對付男生有些殺手鐧,比如見哪個調皮得太出格,冷不防來個“掃堂腿”或哪個男生欺負女生,他就會笑眯眯地說:“你哪只手癢,讓俺給你免費撓撓。”經阿吳醫治後,手癢者復發率極低。可對女生阿吳又好得像慈母,變臉變得比六月天還快。比如哪個女生犯了錯誤,他總是故做嚴肅地湊過去,嗔怪幾句就了事了。惹得太氣了也只是吼兩聲,從不當真。

阿吳給女生的外號一個比一個好聽,什麼“螳螂公主”、“琦琦格格”“四大才女”的。再看男生,什麼“張嘎”、“白骨先生”、“鴕鳥”等,惡鬼聽了也能嚇掉半個魂。阿吳對女生很關心。我們男生學習剛有一點起色,他就忙不迭地召開女生代表大會。想當初我們召開“六。五男生站起來”動員會,他可是一臉的“不耐煩“啊。自從召開完那個什麼破會後,女生們好像吃了興奮劑似的,上課手臂舉得高高的,像鐵臂阿童木的造型。再看他的支持者,清一色娘子軍。憑心而論,阿吳的語文課出色得無法比擬,師生配合的默契至極。他講課腰板總是挺得直直的,聲音洪亮且抑揚頓挫,講課中不時講個幽默,使大家開懷大笑。就比如講解著名作家老舍寫得《草原》。他先讓各位打開本,同時按下按鈕,同步播放著蒙古歌唱家騰格爾的《天堂》,美麗的畫面,再加上優美動聽的輕音樂做背景。大家聽著朗朗上口的美文,不由搖頭晃腦,仿佛成了遊覽草原的客人,置身於茫茫綠海之中。“啊!這裡的天比別處更可愛,空氣是那么清鮮,天空是那么明朗,使我總想高歌一曲,表示我滿心的愉快……“阿吳從從容容講他的《草原》,他侃侃而談作者構造意境,妙語連珠,措辭精到。誰聽了都要折服。阿吳上的課無可挑剔,即使是令人發怵的古文,經他分析,往往妙趣橫生,美不勝收。幾個古文學得好的,如韓古(阿吳對第一大才子韓康的倪稱)什麼的,還寫出一篇《非不能也,是不為也》的憾世傑作。如今說話寫作動不動就帶出些“之乎者也”,有時使用的頻率竟高於標點符號,就連語文成績平平的同學也會說兩句老古話。阿吳課堂紀律出奇的好,這不算新聞,除了他上課魅力十足之外,還有就是阿吳出口成章,嘲諷起上課不守紀律者往往一語既出,全班譁然,很有“痛打落水”的意思,聽,“嗯,嗯!蘇毅,你的行為嚴重傷害了一個有著強烈自尊的男人的心。”那一流的對白如記錄下來,定可以編匯成一本《批評家妙語》。阿吳的光輝事跡不勝枚舉,待到筆者閒暇時再一一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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