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寫《凡卡》

莫斯科的夜，飄著雪，紛紛揚揚。街上沒有一個人，路燈獨自孤獨的閃爍，除此之外，能陪伴它的，只有雪了。

我早已沒有了睡意，而我能感覺到的還有飢餓和寒冷。我起身，看了一下牆上的鐘，11點了，老闆還要1個小時才會回來。我來到窗前，透過那一絲絲風和冰冷的玻璃，我卻感到一種淒涼破碎而曖昧不明的美。

我不知道它預示著什麼，卻有一種刺骨的冷出現在我的心裡。我微微嘆了口氣，我接下來可以做的就是等待了。給爺爺的信不知爺爺能不能收到，我心裡不免有些擔心。爺爺現在應該在做什麼呢？還在那棟大房子裡牽著泥鰍走來走去？不，今天過節，他應該在小教堂里聽《聖經》才對，或是去約翰家陪小孩玩？以前，都是我和他一起過的，以前，很快樂。信不知送到沒有，爺爺明天就來接我了吧，但願如此。我在這裡向上帝祈禱。

“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一個清晰而明亮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誰”我猛的一回頭，被眼前的‘人’嚇呆了。是一個天使。雪白的羽翼，頭髮也是雪白的卻如絲般柔軟，手中拖著寶劍卻不失柔美。他的確美，美得讓人嫉妒，美得讓人心痛，美得讓人難以呼吸。

我馬上回過神，嘴角向後揚了揚，低聲問：“你是來救我的嗎？”

“我想我也不知道。”

我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那人’抬起頭，說：“你說呢？我不知道我是‘來救’你，或是來‘接你’的。”

我想我已經知道他來的目地了。“接我？我能去哪？哼，我可能讓要你失望了。我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想死！！！”

我看見油燈閃了幾下，然後，光線越來越暗，但他悲傷的臉卻更加的真實，更加的愁苦。我聽見他嘆氣的聲音。一陣沉默。

很靜，連下雪的聲音都沒有，我似乎覺得四周更冷了。

良久，他打破了沉默，用淒涼的眼神看著我，說：“你明白你現在的立場嗎？你等下去還是死路一條！不如現在就跟我走吧，那樣，至少不會痛。”

“我不會跟你走的！死心吧！我爺爺馬上就來接我了！我馬上就自由了！我馬上可以離開這裡了！他會來的！他很愛我！”

他打斷了我的話：“如果我說你爺爺已經死了呢？”

死了？怎么會？他一定是在嚇我！我爺爺才不會呢。爺爺沒死，他明明活著，他會來接我的！他會來接我回家的！他愛我！

那天使走過來，用手端起我的臉，“你哭了，但你爺爺確實死了，是餓死的。就在你來這裡的那天晚上。”

“夠了！別碰我！你這個戴著天使面具的魔鬼！”我推開他的手，拚命地向他喊。我不允許任何人這么說我爺爺。我快崩潰了！

他還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我，說：“面對事實吧！孩子。”

“不！！！我爺爺才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我不會去的！”淚早已打濕一切。

“好吧，我不會勉強你，你可以留下來，你要知道：天使也不是願意帶人去天堂，那裡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但是那裡至少比這裡幸福，那裡有你的爺爺。我要走了，如果你選擇留下，那么，我希望短時間內，你要好好的活著。”天使不帶任何感情地說。

我想：我已經崩潰了。

“祝你幸福！”他已經展開了他的翅膀，羽毛落了一地。

“等等！”

“想通了嗎？”

“請你帶我走吧！”我狼狽的，底聲的說。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用手拭去我滿臉淚痕，然後，抱著我，飛向天堂…

爺爺，天堂是個好地方吧？你在那裡幸福嗎？我想您…

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