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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長沙子彈庫楚帛書》

作者:不詳 書體:隸書

楚國《長沙子彈庫楚帛書》

戰國 楚國《長沙子彈庫楚帛書》摹本

楚國《長沙子彈庫楚帛書》


戰國 楚國《長沙子彈庫楚帛書》(局部) 紐約大都會博物館藏

帛書指書寫在帛上的文字。帛的本意為白色絲織物,即本色的初級絲織物。至晚在春秋戰國時代,帛已經泛指所有的絲織物。當時,帛的用途相當廣泛,其中作為書寫文字的材料,常常“竹帛”並舉,並且帛是其中貴重的一種。至遲漢代古籍上已有“帛書”一詞,如《漢書·蘇武傳》載:“言天子射上林中,得雁,足有系帛書。”而帛書的實際存在當更早,可追溯至春秋時期,如《國語·越語》曰:“越王以冊書帛。”不過,由於帛的價格遠比竹簡昂貴,它的使用當限於達官貴人。

現存最早的、春秋戰國時代唯一的完整帛書,發現於湖南省長沙子彈庫楚墓。通常也叫“楚繒書”或“楚絹書”。

湖南長沙東南郊長沙子彈庫楚墓,是解放前被盜掘,據傳其中一人名叫任全生首先發現了這件聞名中外的楚帛書。出土不久並不為盜墓者所重,被當廢品送予古董商唐鑒泉,另一古董商蔡季襄得知後立即買下,並於1944年撰《晚周繒書考證》一書石印出版,首次公布了楚帛書資料。抗戰勝利後有位名叫考克斯(John Hadley Cox即柯強)的美國人受耶魯學會派遣到長沙雅禮中學任教。他從蔡先生手中,連騙帶蒙,把帛書帶到了美國,後又幾度易手,後歸亞瑟·M·薩克勒(Arenur M Sackler)所得,現藏於紐約大都會博物館(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由於是盜掘,流傳國外亦十分秘密,出土和流出國外時間眾說紛紜。據商承祚先生說,盜掘時間為1942年9月,1946年被考克斯從上海帶到美國。

楚帛書上下高38.5厘米,左右寬46.2厘米,中心是書寫方向互相顛倒的兩段文字,一段13行,一段8行,可分為甲、乙編。四周是作鏇轉狀排列的12段邊文,其中每三段居於一方,四方交角用青、赤、白、黑四木相隔,每段各附有一種神怪圖形。

另外帛書抄寫者還用一種朱色填實的方框作為劃分章次的標記。全篇共有900多字,考釋論著甚多,但各家注釋則有差異。

《甲篇》文字最多,文章特彆強調“敬天順時”,“上天的神帝”被描繪成具有施德降罰本領的命運主宰。所謂“惟天作福,神則格之;惟天作妖,神則惠之。”這種思想顯然是戰國以來的“五行刑德”思想之所本。

《乙篇》主要是講神話,但並不是孤立地講神話,而是與甲篇互為表里,作為甲篇所述神秘思想的背景來講的。

《丙編》是邊文12章,每章代表一個月份,略述該月宜忌,如某月可不可以嫁娶,某月可不可以行師用兵,某月可不可以營築屋宅等等。各月都附有一種神怪圖形。丙篇所反映的基本思想是陰陽家的“術數”之學,專講占星、堪輿、卜筮等迷信活動。

東周戰國時期楚帛書是目前出土最早的中國古代帛書,雖然只有900多字,而內容豐富,對研究戰國楚文字以及當時的思想文化有重要參考價值。楚帛書也是珍貴的先秦時代湖南省地方文獻,它反映了當時北方地區中原思想文化在湖南省的流行和傳播。

在楚國人入湘前,湖南為越人和“蠻”、“濮”等民族棲息繁衍之地。到了春秋戰國時期,楚人南下征服了湖南,逐步成為湖南的主體民族。楚人入湘後,不僅給湖南帶來了先進的生產經驗和技術,也傳播了北方中原地區的思想文化。北方中原地區思想文化最突出地表現在“五行思想”和“陰陽術數思想”方面。春秋戰國前,湖湘地區的土著蠻越民族,大都信奉原始宗教,崇拜各種祖先之神和自然之神。楚人南下後,帶來了楚人的宗教信仰、神話傳說。這兩種原始宗教、神話互相影響,融合在一起,構成了春秋戰國時期湖南具有特色的宗教和神話,在長沙子彈庫出土的楚帛書中得到了充分印證。

就帛書的書法藝術而言,其書體介乎篆隸之間,郭沫若在《古代文字之辨證的發展》中指出“體式簡略,形態平扁,接近於後世的隸書”。其排行大體整齊,間距基本相同,在力求規範整齊之中又現自然恣放之色。其字型扁平而穩定,均衡而對稱,端正而嚴肅,介於篆隸之間,其筆法圓潤流暢,直有波折,曲有挑勢,於粗細變化之中顯其秀美,在點畫頓挫中展其清韻,充分展示作者將文字藝術化的刻意追求。

參考引用文獻:

李零著《長沙子彈庫戰國楚帛書研究》 中華書局出版 ,1985年7月;

饒宗頤 曾憲通著《楚帛書》 中華書局香港分局出版 ,1985年9月;

伍新福主編《湖南通史》〈古代卷〉 湖南出版社出版 1994年12月;

高至喜《湖南出土楚文物研究綜述》載《湖南省博物館開館三十周年暨馬王堆漢墓發掘十五周年紀念文集》 1986年10月。

2018-4-4 10:4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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