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慘世界(四)-第三部-馬呂斯-第八卷-作惡的窮人(45)


其他的匪徒,聽到眾人躥動的聲音,全從過道里跑來了.那個躺在床上.仿佛喝醉了酒的老頭從床上跳下來,手裡捏一個修路工人用的鐵錘,和大家站在一道.
蠟燭正照著那幾個通煙囪的中的一個,儘管他臉上抹了黑,馬呂斯仍認出那人就是邦灼,又jiao6*春天,又叫比格納耶的,這人把一根那種在鐵桿兩端裝了兩個鉛球的悶棍舉在白先生的頭頂上.
馬呂斯見到這情況,實在忍不住了.他私自說道:我的父親,請原諒我!同時他的手指也在找shou6*槍的扳機.正要開槍時,他又聽見德納第喊道:
不要傷害他!
受害人這次所作的掙扎,不但沒有激怒德納第,反而使他鎮靜下來了.他原是由兩個人構成的,一個兇橫的人和一個精明的人.直到這時,在他躊躇滿志的情況下,在受害人束手無策.不動彈的時候,支配著他的是那個兇橫的人;現在受害人掙紮起來了,並且似乎要鬥爭,那精明的人便又出現並占了上風.
不要傷害他!他又說了一次.他這話的最直接的效果,這是他不知道的,是把那待發的槍聲止住了,並軟化了馬呂斯,在馬呂斯看來,緊急關頭已過,在新形勢面前再觀望一下,絲毫沒有不妥的地方.誰知道不會出現什麼機會能把他從無法使玉秀兒的父親和上校的救命恩人兩全的難題中拯救出來呢?
一場惡鬥開始了.當胸一拳,白先生把那老頭送到了屋子中間去亂滾,接著就是兩個反巴掌把兩個對手打倒在地上,兩個膝頭各壓住了一個;那兩個無賴,處在這種壓力下,好象被石磨壓住了似的,只有呻吟的分兒;但是其餘那四個抓住了這勇猛非凡的老人的臂膀和後頸,把他壓伏在那兩個被壓的通煙囪的身上.這樣,既制人,又為人所制,既壓著在他下面的人,又被在他上面的人所扼住,盡力掙扎而無法擺脫堆在他身上的力量,白先生消失在那一群橫蠻的匪徒下面了,正如一頭野豬消失在一堆怪叫的獵狗下面.
他們終於把他掀翻在最近視窗的那張床上,使他動彈不得.德納第大娘一直沒有放鬆他的頭髮.
你,德納第說,不用你管.小心撕破你的圍巾.
德納第大娘放了手,好象母狼服從公狼,咬著牙低聲咆哮了一陣.
你們,德納第又說,搜他身上.
白先生仿佛已放棄了抵抗的念頭.大家上去搜他身上.他身上只有一個皮荷包和一條手絹,荷包里盛著六個法郎,再沒有旁的東西.
德納第把手絹揣在自己的衣袋裡.
怎么!沒有票夾子?他問.
也沒有表.一個通煙囪的回答.
沒有關係,那個臉上戴了面具.手裡捏著一把大鑰匙的人用肚子裡的聲音陰陰地說,這是個老滑串子!
德納第走到門角落裡,拿起一把繩子,丟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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