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夢遊奇境（英國）（12）

　　國王一發話，帽匠馬上跑出法庭，甚至顧不得穿上他的鞋。
　　這時，王后吩咐一位官員說：“立即將那帽匠在法庭外斬首。”官員追到大門口，可是帽匠已經無影無蹤了。
　　“傳下一個證人！”國王吩咐。
　　下一個證人是公爵夫人的廚師。她手裡帶著胡椒盒，一走進法庭，靠近她的人就不停地打噴嚏。
　　“拿出你的證據。”國王吩咐。
　　“我不願意。”廚師回答。
　　國王看了看白兔，白兔低聲說：“陛下必須反覆質問這個證人。”
　　“好，如果我必須這樣，我必定這樣做。”國王用優郁的聲調說。然後他交叉著雙臂，蹙著眉，直到看不清廚師了，才問：“餡餅是用什麼做的？”
　　“大部分是胡椒。”廚師道。
　　“糖漿。”一個睏倦的聲音從愛麗絲身後傳來。
　　“掐住那個睡鼠的脖子，”王后尖叫起來，“把它斬首，把它攆出法庭，拔掉它的鬍子！”
　　整個法庭混亂了好幾分鐘，等到把睡鼠趕出去以後，大家再次坐下來時，廚師已經失蹤了；“沒關係！”國王說，“傳下一個證人。”然後他對王后耳語說：“真的，親愛的，下一個證人必須你來審問，我的頭疼得無法忍受了。”
　　愛麗絲看見白兔擺弄著名單，使她大吃一驚的是：白兔用刺耳的尖嗓門叫的竟是“愛麗絲！”
　　“在這兒！”愛麗絲回答道，她完全忘了這會兒她已經長得很大了。她急忙地站起來，裙邊掀翻了陪審員席。
　　“啊，請原諒！”愛麗絲非常抱歉地說，一面儘快把陪審員們扶回原位。
　　等到陪審員們鎮定下來以後，它們立刻勤奮地工作起來。
　　國王開口問：“你對這個案子知道什麼？”
　　“什麼也不知道。”愛麗絲回答。
　　“一點也不知道。”國王再問。
　　“一點也不知道。”愛麗絲答。
　　“這點很重要。”國王對陪審員們說。
　　白兔忽然插嘴說：“陛下的意思當然是說不重要吧。”它表現出十分尊敬的口氣，但同時又對國王擠眉弄眼。
　　國王趕快把話接過來：“當然，我的意思是不重要。”接著又好像在反覆推敲詞句：“重要……不重要……不重要……重要。”
　　有些陪審員記下了“重要”，有些寫了“不重要”。
　　國王忙著在記事本上寫了點什麼，然後他高聲喊道：“保持肅靜！第四十二條規定，所有身高一英里以上者退出法庭。”
　　大家都望著愛麗絲。
　　“我沒有一英里高。”愛麗絲說。
　　“將近兩英里了。”王后插話說。
　　“你夠了。”國王又說。
　　“不管怎么說，我反正不走。”愛麗絲說，“再說，那根本不是正式規定，是你臨時編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