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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賢《行書漁歌子詞卷》

作者:龔賢 書體:行書

龔賢《行書漁歌子詞卷》

龔賢 《行書漁歌子詞卷》,紙本,行書, 29.2×417.5cm。匡時2012秋拍1422作品(遼寧省博物館舊藏)。

附錄:畫家書翰別樣情 ——龔賢行書《漁歌子》長卷

有道是“書畫同源”。古往今來,工書者善畫、善畫者能書的比比皆是,清代龔賢即是其一。龔賢是清代著名畫家,享有極高聲譽,位列“金陵八家”之首。他的山水畫多寫金陵一帶風物,在筆法、墨法上均有獨到之處,故而被後世“金陵畫派”奉為鼻祖。

龔賢在繪畫方面的成就毫無疑問得益於他的書法用筆。反過來,他又以一個畫家的視角和審美意趣來經營書法,所以他的書法別有一種情懷。篆刻者常以“印從書入,書從印出”為美談,龔賢的藝術是否可稱為“畫從書入,書從畫出”呢?反正龔賢本人對於自己的書法是頗為自信的。關於這一點,他流傳下來的眾多書法作品即可證明。僅《漁歌子》長卷,龔賢便有兩件傳世。此處欣賞的《漁歌子》長卷(下兩圖均為作品局部)為紙本行書,縱29.2厘米,橫417.5厘米,現藏於遼寧省博物館。

此《漁歌子》長卷行書夾帶草法,運筆流暢灑落,大小相間,錯落有致,筆意縱橫開闔,氣象宏大。此卷用筆以中鋒為主,得渾圓之勢,粗不臃腫、細不羸弱。如附圖上者第四行“蘆花羹”、附圖下者第六行“照”等字,不僅使轉精熟、提按分明,結字亦是美輪美奐、光彩照人。這些足以說明作者在書法方面是下過真功夫的。龔賢書法對於側鋒的運用具有過人的膽氣,這也許得益於他的“專業畫家”身份。如附圖上者第三行“到”、“隨”等字,特別是附圖下者第六行“徹”字,筆勢飛動、翻滾,一任天然,全由意興所遣。在這裡,如果還要說什麼中鋒、側鋒、使轉之類,倒是顯得迂腐了。統觀長卷,字裡行間具有“風檣陣馬,沉著痛快”的米書旨趣,亦有些許董書的精熟,有些字的寫法似乎直接從董書里“下載”而來,因此有人推斷龔賢書法取法於米、董是有一定道理的。首先,他與董其昌生活年代相近,也正是董書最為風行之際,其書法受到董其昌影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其次,龔賢學過米家山水,兼習米芾書法,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需要指出的是,龔賢畢竟是一位畫家,畫家研習書法,多以“借鑑”為目的——藉此錘鍊筆墨線條,最終服務於自己的繪事。龔賢對於書法的研習,也僅僅停留在錘鍊和豐富自己的線條語言這一層面,並沒有做深入、系統的“八法”訓練,這一點在他所有的書法作品裡都是清晰可見的。比如該長卷首行“歌”字,以字法論之,第一筆當為橫,行草法亦可作點,但龔賢落筆非橫非點;而接下來的三點,既不圓滿周到,也沒有“點貴緊而重”的質感,倒是像畫家小筆觸勾勒一樣輕鬆率意。再看附圖上者第二行“自”、“挽”二字:“自”字起筆做橫向落筆顯然不合規範;而“挽”字的“豎彎鉤”寫法更是匪夷所思,這在所有的書家中恐怕是絕無僅有的。類似這種“八法”不嚴謹的現象還有很多,在此不再贅述。另外,其誇張過度也是一般書家所沒有的。譬如附圖下者第七行“月”、“一”兩字與前後幾字的大小相差很大,而與右旁“徹”字相差更大。此卷除了字形大小對比顯得誇張外,粗細反差也極大。過度的對比誇張,使作品有“江湖氣”之嫌。再次,從專業書家的立場審視,該作品率性多於理性,使轉不拘於成法,故而時有神來之筆,往往又為許多“專業書家”所不能及。

綜觀龔賢書法,我們認為其長處在於以畫法入書,且膽氣過人,表現出一種畫家書翰的特殊風韻(有人稱之為“畫家字”)。但是由於“八法”不精,故而尚未達到“專業書家”的高度。這也是區別“畫家字”與“書家字”的重要標準。所以我們在欣賞、研究龔賢書法時,不能從“專業書家”的角度去認知,否則就會陷入尷尬之境。比如討論他的書法出處問題,我們不能簡單地說他取法於哪一家,只能說其曾經學過米、董,有些意思,但深度不夠,僅僅是雜糅而已。他自己也從沒有關於學書臨帖的記載,這就很說明問題了。另外,龔賢書法的可愛處是在與今人書法思潮的不謀而合。這是龔賢的幸運,但沒必要過分拔高,僅是一個畫家“能書”而已。不過,這件《漁歌子》行書長卷當系龔賢晚年之力作——字數多,篇幅大,且該內容不止一次書寫,可知作者對此詞是頗為得意的。

龔賢(1618-1689),字半千,號野遺、半畝,又號柴丈人,江蘇崑山人。生於明萬曆年間,青年時代正逢明末戰亂,曾參加復社活動。入清後,四處漂泊,隱居不仕。50歲後定居南京,與同時活躍於金陵地區的畫家樊圻、高岑、鄒喆、吳宏、葉欣、胡慥、謝蓀等並稱“金陵八家”。工詩文,擅行草,不拘古法,自成一體。著有《香草堂集》。

龔賢《行書漁歌子詞卷》

龔賢《行書漁歌子詞卷》

龔賢《行書漁歌子詞卷》

龔賢《行書漁歌子詞卷》

龔賢《行書漁歌子詞卷》

龔賢《行書漁歌子詞卷》

龔賢《行書漁歌子詞卷》

2019-5-11 16:5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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