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慘世界(六)-第五部-冉阿讓-第一卷-四堵牆中間的戰爭(39)


情況就是這樣.人們為這些幻影獻身;對獻身者來說,這些幻影幾乎總是些夢想,總之,是些混淆了人類堅定信念的夢想.起義者把起義鍍上了金又把它詩意化了.人們一頭扎進這一悲慘事件中去,並被即將從事的事業所陶醉.誰知道呀!也許會成功.他們人數少,要和整整一支軍隊對抗,但他們為了保衛人權和自然法,保衛每個人不可放棄的主權,保衛正義.真理,必要時他們可以象那三百個斯巴達人一樣死去.他們想到的不是堂吉訶德,而是萊翁尼達斯,他們勇往直前,既已投入戰鬥,就不後退,低著頭往前衝,希望獲得空前的勝利,更為完善的革命,恢復了自由的進步,希望人類更加偉大,世界得到拯救,最壞也無非是塞莫皮萊罷了.
這些為了進步的交鋒常常遭到失敗,我們剛才已說明了原因.民眾不願受勇士的驅使.這些呆滯的人民大眾,他們所以脆弱是因為他們遲鈍,他們害怕冒險的行動,而理想是具有冒險性的.
此外,我們不能忘記,這兒有一個利益問題,與理想和感情不大相容,有時胃會使心痳痺.
法國的偉大和美麗就在於它不象其他民族那樣肚子凸起,它能較靈便地把繩子系在腰上,它最早覺醒,最後入睡.它前進,它探索.
這正是因為它是藝術家.
理想無非就是邏輯的最高峰,同樣美就是真的頂端.藝術的民族同時也是徹底的民族.愛美就是要求光明.因此歐洲的火炬,即文明的火炬,首先由希臘舉起,再傳到義大利,再傳到法國.神聖的民族先鋒隊!他們在傳遞生命之燈(他們在傳遞生命之燈,原文為拉丁文Vitai lampada tradrnt.).
奇妙的是,一個民族的詩意是它進步的原素.文化的分量是由想像力的分量來測定的.但一個傳播文化的民族應該是剛強的.象科林斯(科林斯(Corinthe),古希臘城市,此處指其剛強,曾與雅典.斯巴達抗衡.),對了!象西巴利斯(西巴利斯(Sybaris),古義大利城市,居民以柔弱著稱.),不行.誰愛懦弱,誰就要衰退.不要當業餘愛好者,也別當有名的演奏家,要做藝術家.至於文化,不應將其提煉精製,而應使其純化.在這一條件下,我們就能賜予人類理想的模範.
現代的理想以藝術為典型,以科學為手段.照科學辦,我們就能實現詩人的宏偉幻想......社會的美.我們將用A+B重建樂園.文化發展到這樣一種程度,精確成了壯麗不可少的成分,科學手段不僅幫助而且充實了藝術的情感.夢想必須謀劃.本是征服者的藝術,應以科學為支點,這是它的原動力.坐騎的堅固與否是很重要的,現代的智慧,就是以印度天才為運載工具的希臘天才,是亞歷山大騎在大象身上.
被教條僵化或被利慾腐蝕的民族不適宜領導文化.膜拜偶像或金錢會使支配行走的肌肉萎縮,使向上的意志衰退.沉浸在宗教的傳統中或商業買賣中就會使民族遜色,降低其水平,同時也縮小了它的視野,使它失去了那為世界目標奮鬥的既屬人又屬神的智慧,這智慧本可使這民族成為傳道者.巴比倫沒有理想,迦太基也沒有.雅典和羅馬才具有,並在經歷了多少世紀的黑暗後仍保持著文化的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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