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沙落雁（2）

二

烈日，照著李的身體，李漸漸甦醒了，半夢半醒中，他伸手去找鬧鐘，一按，卻只是黃沙。

李覺出不對，騰地一下坐了起來，眼望前方，只見平沙茫茫，萬里烈炎；塵風四起，黃煙漫天。他身後，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水是鹹的。

李知道，前方是沙漠，不知大水為何把它趕到沙漠，此時，幾乎一點希望都沒有了。李無奈，只能接受。他笑了一下，站起身來，回頭看了看大海，幸虧這一看，他發現了那灌滿水的瓶子，是與李一起被水衝來的。李突然想到，如果找到他的琴板，從海上飄走，也許會比在沙漠裡簡單一些。

但木板不知被衝到哪裡了。

李只好拿起水瓶，轉過身，向前走去。他在沙地上留下的一雙雙深深的腳印，就是一個遇難者悲傷與孤獨的見證。

李為什麼不 * 呢？是的，他曾經想過 * 。但是，他是一個有思想的人，他熱愛生命，連地上的螞蟻都不忍踩死，更何況他自己的生命呢？所以他還是選擇了面對。

轉眼，到了的二天的中午，烈日還是那么的火熱，李的瓶子裡只剩下了最後一些水了，李已經精疲力盡了。

這時的天空仍沒有一點雲，李機械的向前走去，只是忽然天空中傳來了大雁的叫聲。李抬頭看看，那隻大雁，盤旋，俯衝，又忽地向下衝來，奪走了李的水瓶。

李一驚，使出他最後的力量往前追，那是他最後的希望，他是永遠不會放棄希望的。雁飛的高，李就用沙石打它；飛的低，李就拼全力追它，李平時很喜歡大雁，可現在，他是那么恨它，從發水那天就很它。

就這樣，李在沙漠上留下的腳印越來越長，終於，腳印終止了——李累倒了，倒在一座沙丘的前面。

“ 讓他去吧，”李想，“我活不了了。”

但當李看見大雁落在這座沙丘的後面時，又重新振作了起來。“它可能飛不動了，就剩最後一步了。”李咬咬牙，站了起來，摸索到了沙丘後面。

！！！湖水！有水！沙丘後面有水！這是一塊綠洲！李激動不已，跳下了湖，貪婪地、大口地喝著湖裡的水。

突然，一聲長鳴，水瓶從空落在了湖裡，李舉頭一看，大雁。

雁長鳴幾聲，盤旋當空，低頭、俯衝，“噗”的一聲，雁落平沙，沙落水上，激起波紋，雁又竄入湖中，濺起水花，點在沙上，斑斑闌闌。

李見此情此景，生起感激之情，他錯怪了大雁。忽然，李又想起了那曲《平沙落雁》中不和諧的高潮，他把剛才的情景擬作琴音，把它帶入《平沙落雁》的高潮，輕輕一哼，完美。

於是，他離開湖面，坐在沙丘旁，吧這部分樂譜寫在沙地上，記在腦中，然後看雁，不知怎的，對面的大雁多了幾隻，李坐在這裡看它們玩耍，看它們輕撥水花，慢落平沙。

李在這悠閒地坐著，直到天邊有東西在翻滾，驚飛了後來的幾隻大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