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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彥鈞,中國民間音樂家,人稱“瞎子阿炳”

1893年8月17日

1893年8月17日華彥鈞,中國民間音樂家,人稱“瞎子阿炳”_歷史上的今天 

華彥鈞,人稱“瞎子阿炳”

阿炳(1893~1950),原名華彥鈞,民間音樂家。生於清光緒十九年(1893年8月17日)阿炳出生在無錫雷尊殿旁“一和山房”。後因患眼疾而雙目失明。其父華清和為無錫城中三清殿道觀雷尊殿的當家道士,擅長道教音樂。華彥鈞3歲時喪母,由同族嬸母撫養。8歲隨父在雷尊殿當小道士。開始在私塾讀了3年書,後從父學習鼓、笛、二胡、琵琶等樂器。12歲已能演奏多種樂器,並經常參加拜懺、誦經、奏樂等活動。他刻苦鑽研,精益求精,並廣泛吸取民間音樂的曲調,衝破道教音樂的束縛。18歲時被無錫道教音樂界譽為演奏能手。
  22歲時父親去世,他繼為雷尊殿的當家道士。後因交友不慎,沾染上嫖娼、吸毒的惡習,34歲時雙目先後失明。為謀生計,他身背二胡,走上街頭,自編自唱,說唱新聞,淪為街頭藝人。40歲時,與寡婦董彩娣同居。每天下午在崇安寺三萬昌茶館門前圍場演唱。他敢於切中時弊,抨擊社會黑暗,用人們喜聞樂見的說唱形式吸引聽眾。一二八事變發生後,他又編唱《十九路軍在上海英勇抗擊敵寇》的新聞,並用二胡演奏《義勇軍進行曲》。在抵制日貨的運動中,他用富有激情的語言激發人們的愛國熱忱。他的許多新聞唱出了民眾的心聲,深得一般市民的喜愛。每天晚上還走街串巷,手操二胡,邊走邊拉,聲調感人。蜚聲國際樂壇的《二泉映月》,就是這一時期創作的。日軍侵占無錫後,阿炳和董彩娣一同到雙方老家避難。不久赴上海,在崑曲班仙霓社擔任琴師,彈奏三弦,並在電影《七重天》中擔任表演民眾角色盲人。這時他創作的《聽松》,是一首氣魄豪邁、情感充沛的二胡獨奏曲,傾吐著不願當亡國奴的愛國主義熱情。民國28年重返錫城,再操舊業。他每天上午去茶館蒐集各種新聞,回來構思創作,下午在崇安寺茶館門前演唱;夜間在街上拉著二胡,演奏他創作的《寒春風曲》。他的琴藝十分高超,可將琵琶放置在頭頂上彈奏,還可以用二胡模仿男女老少說話、嘆息、歡笑以及雞鳴狗叫的聲音。抗日戰爭勝利後,曾禁止他在崇安寺的固定場所說唱新聞。民國36年,他肺病發作,臥床吐血,從此不再上街賣藝,在家以修理胡琴為業,艱難度日,度日如年。
  1949年7月23日無錫解放,阿炳和他的《二泉映月》等樂曲獲得新生。1950年暑期,中央音樂學院師生為了發掘、研究和保存民間音樂,委託楊蔭瀏教授等專程到無錫為他錄製《二泉映月》《聽松》《寒春風曲》3首二胡曲和《大浪淘沙》《龍船》《昭君出塞》3首琵琶曲。
  華雪梅精通各種樂器和道家音樂。而阿炳幼時便表現了罕見的音樂天賦,在他10歲那年,父親便教他迎寒擊石模擬擊鼓,練習各種節奏(後成為當地有名的司鼓手)。12歲那年,阿炳開始學吹笛子,父親經常要他迎著風口吹,且在笛尾上掛鐵圈以增強腕力,後來索性將鐵圈換成了秤砣;阿炳在學二胡的時候,更加刻苦,琴弦上被勒出血痕,手指也拉出了厚厚的繭,阿炳演奏用的二胡的外弦比一般弦粗壯得多,這與他常年練習分不開的。17歲時,阿炳正式參加道教音樂吹奏,他長得一表人才,還有一副好嗓子,被人們譽稱為“小天師”。
  1950年12月4日阿炳病逝,終年57歲。
  阿炳的一生如戲劇般充滿情節的跌宕。據說他生平唯一留存下來的影像,只有一張日偽統治無錫時期“良民證”上的標準照。相片裡那個帶著盲人眼鏡,形容枯瘦的中年人,在一頂破氈帽下面的面孔,透著生活的艱難和滄桑。也許命運給阿炳的磨難,正是成就他那些動人心魄樂曲的緣由。這個華清和的私生子,生來就被剝奪了家庭慈愛的權利。當他的生母無奈地以結束自己的生命來抵抗世俗的歧視,這個孩子性格中一些隱秘的部分已經可見端倪。在外寄養幾年的少年回歸生父華清和的身邊,他的眼光所見之處,也許有更多的是不解的疑惑。我從資料中知道,他是叫著“師傅”來到當道士的父親身旁。華清和自號雪梅,精通各種樂器。阿炳勤學苦練,不久就熟練地掌握了二胡、三弦、琵琶和笛子等多種樂器的演奏技藝。此刻阿炳還當自己只是個蒙受好心人照料的孤兒。然而當他長到21歲時,阿炳突然在華清和因病去世前明白了自己的身世。
  往後的日子說來也令人唏噓。無錫城中道觀洞虛宮裡雷尊殿的新任當家道士華彥鈞似乎放任自流,吃喝嫖賭甚至吸食鴉片。荒唐的生活帶來荒唐的結果:因為梅毒侵害他瞎了眼睛,喪失對道觀的控制。流落街頭後,族人安排江陰的農村寡婦董彩娣來照顧他。世事就是這樣矛盾。痛苦絕望中的阿炳沒有破罐子破摔。再往後的日子裡,一個說唱時事,在街頭賣藝,以“瞎子阿炳”聞名的創作型民間藝人新生了。有一篇當時見證人的回憶文章說,日本人侵占無錫後,阿炳和董彩娣曾外出避難,在上海的崑曲班仙霓社擔任彈奏三弦的琴師,其間甚至還在當時拍攝的電影《七重天》里表演了一個民眾角色。
  阿炳在這個賣藝為生的時期創作了他最為動人的樂曲。圍繞二胡曲《二泉映月》的流傳有許多故事,我在偶然中讀到其一個,說南京師範大學教授黎松壽孩童時期和阿炳是鄰居,少年時喜好二胡,在演奏技法上常常得到阿炳的點撥。後來他考上了南京藝術學院民樂系。一天天很冷,他在老師琴房外活動手指,隨手拉了支阿炳教他的樂曲。一曲終了,過來一個人訊問他拉的是什麼曲子。老師告訴他,這位問他的先生是從中央音樂學院來的楊蔭瀏教授。黎松壽說這樂曲是家鄉一個民間藝人教的,沒名字。楊蔭瀏說這曲子好,還說他們正在收集民樂,要用剛從國外進口的鋼絲錄音機錄下這樣好的民間音樂。黎松壽和楊教授約好,回到家鄉一直等到9月份,楊蔭瀏和曹安和兩位教授才來到無錫。這次他們帶來的任務是錄製無錫的道教音樂。等錄完這些道教音樂,黎松壽堅持請他們去錄阿炳的樂曲。等阿炳拉完一曲,楊蔭瀏教授輕聲問這曲子的名字,阿炳說沒名字。楊教授說沒名字不行,要想一個。阿炳接著說那就叫《二泉印月》吧。楊教授又說,《印月》這名字跟廣東音樂重了,要不叫映月,無錫有映山湖么,阿炳說,好,你的學問大,就聽你的。
  對這件事情,黎松壽先生在他的回憶文章里說:1950年9月20日,我和妻子陪著楊蔭瀏、曹安和兩位先生找阿炳錄音,那天一直錄到晚上7點半才結束。錄音的時候,阿炳因為身體很不好,手勁也不夠,琴也是臨時找的,所以錄音保存下來的《二泉映月》並不是效果最好的。阿炳的最後一次演出是1950年9月25日,也就是錄音後的第23天,好像是無錫牙醫協會成立大會的文藝演出。阿炳支撐著病體出門,由於他走得慢,到會場時演出都快結束了。我扶著阿炳走上舞台,坐在話筒前面。這是阿炳平生第一次面對話筒演出,也是惟一的一次。阿炳一開始是彈琵琶,後來台下有人叫著要阿炳拉二胡,我和妻子就叫阿炳注意身體,不要拉。阿炳說了一句:“我給無錫的鄉親拉琴,拉死也甘心。”接著就拉起了他不知拉了多少遍的《二泉映月》。我記得滿場都是人,連窗戶上也站滿了人。演出結束的時候,台下掌聲和叫好聲不斷,阿炳聽見就脫下頭上的帽子點頭示意。
  80多年前,無錫街道的上空常常飄揚著阿炳賣藝乞討所奏響的琴聲。他的即興演奏,不僅成就了《二泉映月》這支自述式的悲歌,更主要的是它擺脫了那種賞玩式的心態,上升為一種與我同在的共命運感。對人世的關懷,對自我的思考,以及遭受的磨難,使一些人很容易地把他和貝多芬相提並論。不是說人活著多么艱難,或者古人掛在嘴邊的“天降將大任於斯人”,而是真切的自己的行為。一部偉大的作品是一部心靈史,它折射了人之所以要站立的原因。我在阿炳音樂里常常感覺到的,在那一瞬間,就是能分清許多是非。我記憶里有過一段介紹日本指揮家小澤征爾的文字,說他在第一次聽到《二泉映月》這首樂曲時流著眼淚告訴別人:“像這樣的樂曲應該跪下來聽。” 
  阿炳因為1950年那次錄音保留了他創作的六首樂曲:即今天已為世人所熟知的二胡曲《二泉映月》《聽松》《寒春風曲》,琵琶曲《大浪淘沙》《龍船》《昭君出塞》。這是一件萬幸的事情。作為民間藝人,他艱苦的一生也許只是有史以來無數血淚人生其中的一次。幸好他有了一個機會,不僅能夠用自己的雙手,用音符來表達,還能藉助音樂這種工具來感染其他的心靈。
軼聞趣事
  人們稱阿炳是三不窮:人窮志不窮(不怕權勢);人窮嘴不窮(不吃白食);人窮名不窮(正直)。
  在無錫城裡,有個地主強姦家中的一個13歲丫頭,阿炳知道後,馬上把此事編詞演唱,揭露地主的罪惡之舉,激起民憤,嚇得那個地主外逃好幾個月都不敢回家。
  有一次,國民黨軍閥湯恩伯要阿炳給他的十三姨太唱生日堂會,阿炳斷然拒絕,遭到一頓毒打,可阿炳毫不屈服,並編了唱詞,拉起二胡痛罵他們。
  抗戰時期,日寇占領無錫,一個叫章士鈞的人當了漢奸,阿炳知道後,就編詞罵他,又遭到一頓毒打。後來,這個漢奸被日本人殺了,阿炳拍手稱快,並編了一首《漢奸的下場》沿街演唱,無錫人士無不叫好。
音樂作品
  江蘇無錫惠山泉,世稱“天下第二泉”。以“二泉映月”為樂曲命名,不僅將人引入夜闌人靜、泉清月冷的意境,聽畢全曲,更猶如見其人——一個剛直頑強的盲藝人在向人們傾吐他坎坷的一生。
  繼短小的引子之後,旋律由商音上行至角,隨後在徵、角音上稍作停留,以宮音作結,呈微波形的旋律線,恰似作者端坐泉邊沉思往事(片段1)。第二樂句只有兩個小節,在全曲中共出現六次。它從第一樂句尾音的高八度音上開始。圍繞宮音上下迴旋,打破了前面的沉靜,開始昂揚起來,流露出作者無限感慨之情(片段2)。 進入第三句時,旋律在高音區上流動,並出現了新的節奏因素,旋律柔中帶剛,情緒更為激動。主題從開始時的平靜深沉逐漸轉為激動昂揚,深刻地揭示了作者內心的生活感受和頑強自傲的生活意志。他在演奏中綽注的經常運用,使音樂略帶幾分悲惻的情緒,這是一位飽嘗人間辛酸和痛苦的盲藝人的感情流露。
  全曲將主題變奏五次,隨著音樂的陳述、引伸和展開,所表達的情感得到更加充分的抒發。其變奏手法,主要是通過句幅的擴充和減縮,並結合旋律活動音區的上升和下降,以表現音樂的發展和迂迴前進。它的多次變奏不是表現相對比的不同音樂情緒,而是為了深化主題,所以樂曲塑造的音樂形象是較單一集中的。全曲速度變化不大,但其力度變化幅度大,從pp至ff。每逢演奏長於四分音符的樂音時,用弓輕重有變,忽強忽弱,音樂時起時伏,扣人心弦。
  
華彥鈞墓

華彥鈞墓(hua yan jun mu),一名阿炳墓。位於無錫市錫惠公園內惠山東麓映山湖邊。華彥鈞,即“瞎子阿炳”,民間音樂家,1950年12月病歿,葬無錫西郊璨山腳下“一和山房”道士墓。1979年5月,墓遭破壞,由無錫市博物館原地拾骨,於1983年遷葬惠山東麓、二泉之南現址。墓地面積742平方米,主體由墓牆和翼牆組成,狀如音樂台;舊墓碑現藏市博物館,彩墓碑由中國音樂研究所、無錫市文聯立,楊蔭瀏書,墓前瞎子阿炳銅像,由錢紹武雕塑。
  1986年由無錫市人民政府公布為市級文物保護單位。
  《二泉映月》是著名的民間盲藝人華彥鈞(阿炳)創作並於1950年親自錄音傳譜的二胡曲。該曲問世以來,不僅以二胡獨奏形式 華彥鈞是我國傑出的民間音樂家。江蘇無錫人。他自幼在音而且還被改編成各種形式的器樂曲,以它那優美抒情的旋律和深切感人的音樂內涵而聞名國內外。
  江蘇無錫惠山泉,世稱“天下第二泉”。作者以“二泉映月”為樂曲命名,聯繫到阿炳在舊社會的不幸遭遇,從音樂中我們可以感到作者在借景抒情、感嘆身世時,還流露著對舊社會進行控訴的憤懣之情。在《阿炳曲集》中曾這樣介紹:“他在雙目失明之後……用音樂形象來描繪他想像中舊時曾目睹的美麗風景”,“但當時感到的卻是周圍漆黑的一片,這就使得他在宛轉優美的旋律中,時時流露出感傷淒涼的情調來”。
  《二泉映月》的曲體結構是一首傳統的變奏曲。音樂一開始,短短的引子,音階下行的旋律,猶如一聲百感交集的輕輕的嘆息,把人們帶進了一個深沉的意境中去。主題音樂使人聯想到一個拄著竹棍的盲藝人在坎坷不平的人生道路上徘徊流浪,無限傷感,無盡淒涼。 《二泉映月》就是在上述音調的多次變奏下逐漸展開構成全曲的,它通過變奏使音樂形象得到層層深化,使人感到受到阿炳懷著難以抑制的感情,一遍又一遍地向人們訴說他種種苦難和遭遇。樂曲的後半部分,音樂獲得更進一步的發展,積聚起來的感情迸發了,樂曲推向高潮,強烈而激憤,顯示了阿炳特有的氣質和魄力。這是作者對舊社會憤怒控訴的聲音,它深刻地反映了阿炳倔強、剛毅的性格,表達了他對黑暗勢力不妥協的反抗和鬥爭。
  《二泉映月》層次分明而又渾然一體,旋律動聽而又質樸蒼勁,音樂感人但更促人激憤。它是中國一位窮苦盲藝人的傳世傑作,深受國內外聽眾喜愛。
  泉淒月冷 曲情感人
  ——阿炳《二泉映月》賞析
  作者:蕭前勇
  在中國音樂史占有重要地位的阿炳(1893—1950),其個人遭遇是十分不幸的。他原名華彥鈞,小名阿炳。他幼年出家做道士,青年時當過吹鼓手,中年時害眼疾無錢醫治而失明,從此流落街頭,靠賣藝餬口。他在黑暗和貧困中掙扎了幾十年,嘗盡了人世間的辛酸。他在饑寒交迫中度日,但卻人窮志不窮,面對惡勢力的欺凌和淫威,他從不卑躬屈節,而總是與之抗爭,對之聲討。在音樂藝術上,他總是廣取博採,勤學不輟,深深直根於民族民間的音樂土壤,從而使自己的吹拉彈唱無所不精,創作上也有所建樹。由於上述種種情況,使阿炳的樂曲和琴音民族風格濃郁,並且很自然的帶有一種憂鬱憤懣的情調和擰折不彎的大丈夫氣概。這些,也許就是《二泉映月》所以能廣為流傳,經久不衰的原因,也正這首樂曲感人的魅力所在。
  《二泉映月》自問世以來流傳至今。在中國社會各階層的男女老少中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愛;在國外也有廣泛的影響。著名日本指揮家小澤征爾曾在北京聽二胡演奏家姜建華演奏《二泉映月》,聆聽中,頓生斷腸之感,不禁黯然淚下。
  新中國成立後,曾由中央音樂學院音樂研究所派出音樂史家楊蔭瀏、曹安和等同志去無錫對阿炳的音樂作品進行了錄音、記譜、整理,並由有關部門出版、廣播。自此,《二泉映月》更煥發出了他勃勃生機和動人的光彩:他先後被改編成小提琴獨奏、民樂合奏、民樂重奏、旋樂四重奏、西洋旋樂合奏、二胡與樂隊、高胡與豎琴等演奏形式,無不絢麗多彩,各得其趣。此曲後來又被搬上銀幕,成為電影《二泉映月》的主題音樂。
  為什麼這位盲藝人的二胡曲會如此引人注目,視之為我國民族樂曲的瑰寶呢?
  首先,阿炳的坎坷人生和悲慘境遇,正是舊社會勞苦大眾的一幅縮影,自然會引起人們對他的關注與同情。阿炳威武不屈,忠誠愛國的品格和氣節,表現了一種民族的氣度和精神,令人佩服。阿炳的《二泉映月》等音樂作品,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人民的內心世界和精神風貌,透露出一種來自人民底層的健康而深沉的氣息,必然會引起人們心靈深處的極大共鳴。
  其次,《二泉映月》音調和中國江南一帶的民間音樂及戲曲音樂等有著很深的淵源聯繫,給人以十分親切之感。它的曲式結構為循環變奏體。通過變奏的手法,即句幅的擴充、縮減,結合旋律音域的上升或下降的手法,讓音樂層層推進和迂迴發展,從而塑造出單一而集中的音樂形象,給人的印象特別深刻。它的旋律發展,使用了中國民間的樂句首尾銜接,同音承遞的旋法,使音樂呈現出行雲流水般的起伏連綿的律動美感,仿佛是道不完的苦情話,流不完的辛酸淚,給人以“嘆人世之悽苦”,“獨愴然而涕下”之感。另外,樂曲的藝術美感還表現在於深沉中含質樸,感傷中見蒼勁,剛柔並濟,動人心魄。這樣富於民族風格、民族氣派的二胡曲怎能不使人為之陶醉,百聽不厭呢?
  再則,這首樂曲體現了注重情深、著意傳神的法則,發人聯想,令人回味。如果將他比之於歌,則決非王摩詰的“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之類的重要描景之作,而倒有杜甫詩歌中那憂國憂民的嘆息,李白詩歌中《蜀道難》之感慨,屈原詩詞中那怒不可遏的呼喊聲。比之於繪畫,決非清代“四王山水”,而倒有揚州八家之犀利、堅挺的鋒芒。決非《平湖秋月》一類的陶情之作,而倒有貝多芬“月光”奏鳴曲中所蘊涵之憤然心緒。
  《二泉映月》這首樂曲的標題,也使學者們常常為之爭論。在江蘇無錫市的西郊,有江南名山惠泉山。山上的一泓清泉,經唐朝“茶神”陸羽品嘗,評為“天下第二泉”。阿炳失明前後常常去這裡流連,他對故鄉的山水充滿著深情。然而,面對那月光雖明,世道卻暗,泉水雖甜,人世卻苦,水面雖平,人間不平的現實。他心中月兒淒冷,泉水愴涼。於是便借景抒情,融情於景,傾訴辛酸,遂取名為《二泉映月》。
  《二泉映月》問世以來,奏家蜂起,各展其長,異彩紛呈。對樂曲的理解也不盡相同。但一切演奏家都把握了“形神兼備,寓神於形”這一表現原則,從而給聽者留下銘心刻骨的深刻印象。《二泉映月》的“神”是什麼呢?在於其孤獨者的心境,夜行者的傷感,不屈服的性格和對光明的希望。
  附錄:詠阿炳詩句
  《憶民間音樂家——華彥鈞》
  朝霞相伴夕陽斜,胡琴盲杖乞天涯。
  一曲二泉映明月,誰人不曉藝術家。
  ——(上海)張志真
藝術風格
  《二泉映月》,阿炳的代表作。阿炳經常在無錫二泉邊拉琴,創作此曲時已雙目失明,據阿炳的親友和鄰居們回憶,阿炳賣藝一天仍不得溫飽,深夜回歸小巷之際,常拉此曲,淒切哀怨,尤為動人。
  阿炳的朋友陸墟曾這樣描寫過阿炳拉奏《二泉映月》時的情景:“大雪象鵝毛似的飄下來,對門的公園,被碎石亂玉,堆得面目全非。淒涼哀怨的二胡聲,從街頭傳來……只見一個蓬頭垢面的老媼用一根小竹竿牽著一個瞎子在公園路上從東向西而來,在慘澹的燈光下,我依稀認得就是阿炳夫婦倆。阿炳用右脅夾著小竹竿,背上背著一把琵琶,二胡掛在左肩,咿咿嗚嗚地拉著,在淅淅瘋瘋的飛雪中,發出悽厲欲絕的裊裊之音。”
  這首曲子開始並無標題,阿炳常在行街穿巷途中信手拉奏,賣藝時並未演奏此曲,阿炳曾把它稱做“自來腔”,他的鄰居們都叫它《依心曲》 ,後來在楊蔭瀏、曹安和錄音時聯想到無錫著名景點“二泉”而命名為《二泉映月》(江蘇無錫惠山泉,世稱“天下第二泉”),這時方定下曲譜。賀綠汀曾說:“《二泉映月》這個風雅的名字,其實與他的音樂是矛盾的。與其說音樂描寫了二泉映月的風景,不如說是深刻地抒發了瞎子阿炳自己的痛苦身世。”
  1950年深秋,在無錫舉行的一次音樂會上,阿炳首次也是最後一次演奏此曲,博得觀眾經久不息的掌聲;1951年,天津人民廣播電台首次播放此曲;1959年10周年國慶時,中國對外文化協會又將此曲作為我國民族音樂的代表之一送給國際友人。從此,此曲在國內外廣泛流傳,並獲得很高評價。1985年,此曲在美國被灌成唱片,並在流行全美的十一首中國樂曲中名列榜首。
  後來,彭修文將此曲改編成民族器樂合奏曲;吳祖強改編成弦樂合奏曲;丁芷諾、何占豪改編為小提琴獨奏曲;丁善德改編成弦樂四重奏等等。中國唱片社曾將阿炳於1950年夏演奏此曲的鋼絲錄音製成唱片,暢銷海內外。
  這首樂曲自始至終流露的是一位飽嘗人間辛酸和痛苦的盲藝人的思緒情感,作品展示了獨特的民間演奏技巧與風格,以及無與倫比的深邃意境,顯示了中國二胡藝術的獨特魅力,它拓寬了二胡藝術的表現力,獲“20世紀華人音樂經典作品獎”。

8月17日發生的事情: